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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侯身邊的吳勇更是蹭地一下站了起來,神色緊繃。
說實話連他們都不清楚,章玉麟離了溫月聲到底有幾斤幾兩。
是以在面對這麼多人的情況下,自然覺得他不會占據優勢。
卻沒想到的是,章玉麟連腰間纏繞著的紫金重錘都沒有拿出來,抬手就握住了那些鉤鎖組合成的大網。
那隻寬厚粗壯的臂膀鼓起,用勁一拉……
嘩啦。
竟是生生將幾條鉤鎖拉斷,將那些拽著鉤鎖另一端的士兵,拽倒於腳下。
這般神力,不止鎮住了周圍蠢蠢欲動的士兵,也讓高台上的眾人驚呼出聲。
「這怎麼看著章世子的力氣又大了些?」
「……十一、十二。」有人數了下那些被他拽倒在地的士兵,變了神色:「足足十二人。」
這話一出,連帶著旁邊看熱鬧的昊周武將,皆是神色一緊。
天生神力的人倒也並非是沒見過,那努烈本身也算得上是力氣驚人。
但這種力氣會飛速成長,進階型的人,就幾乎難以得見了。
郁舜微頓,眼神幽遠。
武鬥剛過去幾日,他身邊大多數的將士,連傷勢都沒有恢復。
可章玉麟不光恢復如常,甚至狀態還勝於武鬥那一日。
有如神助。
他眸光掃向了溫月聲。
她身邊,還有擅醫之人?
他微頓,對身後的長隨輕招了下手,淡聲道:「派人查一下,陸青淮可在大徽京城。」
上月中,陸青淮率千人小隊與昊周在邊境發生衝突。
被昊周將士重傷,傷他的人,是郁舜新得的一名將士,此人武藝一般,但極善用毒。
尤其擅用巫蠱之毒。
自那次之後,邊境再不見陸青淮身影。
也是因此,哪怕武鬥之前,陸庭玉趕到了京城,郁舜也未太過在意。
陸家兄弟,陸青淮武藝更高,但行事較為莽撞,不若陸庭玉周全。
陸庭玉雖周全,武藝卻欠些火候,至少以他一人,是決計不會是郁舜的對手的。
只未料到,半路殺出個溫月聲。
如今再看章玉麟這狀態,郁舜那雙淺淡的眼眸微微閃爍。
也不知溫月聲身邊那位醫者,能否治得了巫蠱之毒了。
校場中,章玉麟一出手就傷了十餘個士兵,他這邊士氣大漲。
對面也對章玉麟更加忌憚,並未貿貿然行事。
然就在此時,一個由新兵營二十來個人組成的小隊,繞到了大軍後方。
被正後方的士兵察覺,場中與章玉麟對陣的另一個校尉,調動了百來人,前去圍剿這支小隊。
「這是打算去偷襲嗎?」
「離著曾遠那邊的大旗還有一段距離呢,又才二十來個人,能偷襲得了什麼?」
「這會曾遠調了人過去,這支小隊要被吞噬了。」
高台上的人議論紛紛,皆以為此番是章玉麟調度失誤。
卻萬萬沒想到,在那曾遠調度人過去圍剿時,又一支二十人的小隊,從側邊往大旗附近繞。
「又來?」渭陽王皺眉:「怎麼總是二十人小隊,而且都是些武藝極差的人,這樣能偷得到大旗嗎?」
他身側的蕭縉冷聲道:「他們所為的,本就不是偷大旗。」
渭陽王微頓,看向了他。
卻見他又不說了。
渭陽王正欲開口,就見得場中形勢一變。
原本看著毫無陣型散亂出去的章玉麟這方的士兵,竟是在不知不覺中,靠近了對方大旗。
雖說只是零散的幾個人,但這幾個人顯然是有些章法,竟是踩在了對方的肩膀上,讓人飛躍下去砍大旗。
只到底是未能成功,那飛躍下去的人,被校尉曾遠擊落了下來,正中胸口,被迫出局。
「……原是打算聲東擊西。」渭陽王反應過來了:「他們人數太少,正面突圍進不去,便打算用這些零碎的辦法嗎?」
「這辦法倒也還算有用,但對方人太多了,且在大旗附近鎮守的,都是驍勇善戰的將士,想要靠偷襲,或者打個出其不意,大概是砍不掉大旗的。」
他所言沒錯。
章玉麟這邊也算謀劃得當,但幾次三番行事都被阻攔。
人數上的巨大差異,還是難以彌補。
且派出去的這些小隊,大部分都被圍剿了,從場面上來看,他們便更加陷入劣勢了。
可渭陽王沒注意到的是,這些小動作,確實是沒能碰到大旗。
但到底還是分散了大軍的注意力。
那個曾遠本來好幾次都欲讓人生擒章玉麟,可卻屢屢被打斷。
而在這中間,章玉麟卻越戰越勇……
他一個人,用兩把大錘,是活生生從所有人中間劈開了一條路,穿過了這條路,徑直走向了通往大旗的另一方向,卻並沒有第一時間砍掉大旗。
只因。
溫月聲此番告知他的,並不是讓他用計砍掉對方的大旗,以少數換多數,取得勝利。
她說的是……
「生擒曾遠。」
她要他站在敵方的陣營里,重挫敵方主將。
當著所有人的面,取敵人之首級!
章玉麟驟然扔掉了手中的紫金重錘,這一對重錘,重達幾百斤,一旦扔出去,便會令得周圍的人迅速散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