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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日裡按照溫月聲給的計劃訓練,讀書、識字、領兵訓練,成長得飛速。
「恆關道是郡主來校場的必經之道!」章玉麟面色難看:「來人,備馬!」
校場內瞬間混亂一片。
皇上新賜下的金腰牌沒見到,郡主在半路就出了事情。
這對所有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城北校場的將士,本就是守衛軍。
若郡主在他們的地盤上出了事,那他們日後也不必再做這個守衛軍了。
出於此,無論此前對溫月聲抱有什麼態度的人,這會皆顧不得其他,只願著她千萬別出事才好。
事發突然,加上不知對方有多少人手。
章玉麟便帶了五百將士,從校場出發,一路聲勢浩大地趕往了恆關道那邊。
城北校場這般大的動靜,自然也瞞不過京城那邊。
何況校場附近,道路四通八達,今日溫月聲第一次來校場驗兵,自是引來多方人馬關注。
是以郡主在去往城北校場的路上遇刺的消息,跟長了腳似的,飛快地傳往了京城中。
京中還未做出反應,那邊,章玉麟所率領的一眾將士,已經踏入了恆關道。
他心中著急,幾乎是一路狂奔,然所行之處,皆是一片肅靜。
章玉麟面色難看非常,即便沒有親身經歷過戰役,這白日裡如此安靜,也難免叫人心頭恐慌。
待得行至一條偏僻小道時,他聞到了一股沖鼻的血腥味後,神色越發難看。
他幾乎來不及多想,便直接策馬奔騰,一路行到了馬車附近。
然而剛剛抵達那邊,章玉麟便是一愣。
正午盛陽之下,一切東西無所遁形。
公主府的馬車旁,佇立著一個人。
她身著一身玄色衣袍,面色淺淡,瞳眸黝黑。
而在她,和這輛馬車的面前……
躺了一地的人。
滿地蒼夷中。
溫月聲站在唯一乾淨的一塊空地之上,慢條斯理地擦著手。
她神色淡淡地道:「來了。」
其實本該留個活口的,但這裡的人尤為喜歡用死士。
那便索性全都殺了。
第47章 違令者,殺無赦
章玉麟尚未反應過來,李慶元已經率領著一眾將士趕到了這邊。
郡主人還沒到城北校場,就已經發生了這等事,李慶元及他身邊的將士臉色都很不好看。
因著心中急切,也怕郡主出事,趕得很急。
然在一群人策馬拐入了這條小道上後,皆盡數怔住了。
四五百人的隊伍里,眼下鴉雀無聲。
李慶元的面色一時間沒有繃住,他下意識看向了章玉麟,卻見章玉麟面上也有些怔忪。
是了,一起從校場裡出來的,章玉麟又能夠比他們快多少,如何能夠在片刻間斬殺這麼多的人。
而且……
李慶元上前半步,蹲下了身子查探了其中的一具屍體。
這裡的屍首,全部都是死士!
凡是能夠成為死士的人,皆是身手了得的好手,且所有死士接受到的,都是極為殘酷的訓練。
放眼望去,這道上躺著的死士屍體,就差不多有三四十人。
也即是說,在他們趕來之前,就已經有人將這刺殺郡主的所有死士,全部屠殺殆盡。
因為太過震撼,李慶元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只被震懾在了原地。
死士訓練有素,便是他們趕過來,只怕也要跟對方纏鬥一下,在人數絕對的優勢情況下,必然是會取得勝利的。
但也說了,是人數的絕對優勢。
並且還一定會有傷亡。
然眼下……
他看了眼馬車的方向,此前何等情況不知,但他們趕到時,確實只看見了郡主一個人。
所以到底是誰救了郡主?
在城北校場的所有將士中,可以在這麼多死士的圍剿之下全身而退的人,大概只有章玉麟吧。
「收拾一下,把這裡的人,都抬到校場去。」溫月聲淡聲吩咐道。
章玉麟低聲應是,想了下,還是問道:「郡主可有受傷?」
溫月聲道:「無礙。」
就是又損了一條新開光的佛珠。
她從頭到尾表現得不像是一個正常的女子,因為正常女子在看見了這一幕時,決計不會是這般冷靜,或者說是冷淡至極的表現。
然不知為何,周圍的將士此刻都不敢去多思多想,甚至不敢多去看她幾眼。
總覺得現在並不是同郡主多說話的時候。
秋日確實多燥。
溫月聲一行人抵達了城北校場時,留守在了這邊的校尉匆匆行來,見得溫月聲沒事,也是長鬆了一口氣,隨後高聲道:「見過郡主、將軍。」
「郡主,皇上召見。」
皇帝的鑾駕也是剛抵達城北校場。
溫月聲第一天來校場,便遇見了行刺,皇帝震怒非常,親臨校場,命人徹查行刺之事。
同聖駕一起來的,還有恆廣、渭陽兩位王爺。
聽得溫月聲沒事,人已經到了校場中,殿中的氣氛總算是緩和了些許。
待得大軍整理好之後,底下的將士按照了溫月聲的吩咐,將皇帝一行人請到了外邊的高台殿上。
皇帝走在了前面,渭陽王看著那校場上橫著擺放著的數十具屍體,當下便是一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