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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王鎮將大徽的戰俘稱之為可以買賣的牲畜,又將專門訓練出來,抓捕戰俘的人稱之為捕獵手。
今夜金赤帶來的隊伍里,亦是有著數十個捕獵手。
副將一聲令下,便有數道鉤鎖,還有那從側方的小樓上,驟然落下的巨網,這些東西俱是整齊劃一地往溫月聲身上落了下去。
每年來往玉王鎮的人眾多,且越是到了最後,來贖人的大徽人帶的人手就越強,玉王鎮內本身配備的捕獵手,便都是箇中高手。
這些人也都是金氏多年來培養而出的精銳,擅長各類暗器,且不同於博爾氏那種彪悍不帶掩飾的打法。
捕獵手們都喜歡在暗器上塗毒。
鋪天蓋地的鉤鎖、飛鏢和數個沉壓壓不知是何材質做成的大網,同時朝著溫月聲的面前逼近。
就是這黑夜裡的一張張大網下,覆蓋了不知多少大徽無辜邊疆百姓的性命。
大網落下時,溫月聲近乎沒有任何躲避的意圖。
以至於周圍的人都要以為,她也會如同每一個來贖人的大徽人一樣,被覆蓋在了這大網之下。
為首的那個副將,眼中甚至已經出現了興奮之色。
今夜若是能夠將大徽郡主活捉回去,只怕日後整個玉王鎮,都將要落入他的手中。
可沒等他高興多久,抬眼就見溫月聲覆著黑紗的一雙手,竟是生生地將那落下的大網撕裂。
滿場俱靜。
既是被稱之為捕獵網,便不可能是一般材質的網,這是耗費了諸多心力,絞絲造成的精密大網。
這般大網,落在了任何人的身上,都當是沉重如巨石般。
莫說是人,就是連那等兇猛的獸類,在落入了這張大網底下後,都難以掙扎反抗。
可這網落下的瞬間,就這麼在他們面前,被溫月聲撕裂。
他們並不知曉,在末世時,溫月聲就從來不用武器。
在面對滔滔不絕,甚至後期還會再生的喪屍時,她都能將其撕碎。
何況只是一張網。
那些黑色的大網在她手中斷裂,飛濺出去的大網殘渣,阻斷了其他暗器的路,在一把鉤鎖將要擊中她的面容時,被她伸出了手,拽住了那鉤鎖的鎖鏈。
在鎖鏈落入了她手中的瞬間,情況幾乎是瞬間倒轉,拽住鉤鎖另一頭的捕獵手,直接被她生生從隊伍之中拖拽了出來。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她那雙黑紗覆蓋的雙手,擰斷了脖頸。
而在她的身側,幾十個捕獵手聞風而動,在一擊不成之後,改換成了軟劍。
幾乎所有使用暗器的人都知道,暗器只能夠使用一次,在一擊不中之後,便等同於失去了效用。
更別說,眼前的人在這般鋪天蓋地的攻勢之下,也沒有倒下。
當下,無數個捕獵手蜂擁而上。
可這些在玉王鎮內,堪稱無往不利的頂尖捕獵手,卻俱是在靠近之後,俱是被溫月聲毫不猶豫地踢斷了骨頭。
溫月聲並沒有直接殺了那些捕獵手,而是踢斷了他們的肋骨,或者是手腕,令其徹底失去了戰鬥力後,她抬步,在無數人的注視之中,一步步往前走。
周遭反應過來的昊周將士,亦是飛快地探身上前,欲殺溫月聲。
對方聲名赫赫,且在他們的面前直接擊殺了金赤,金赤都能死,何況他們這些普通的將士?
生擒不了,那就直接斬殺!
但可惜,溫月聲並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
她眸光冷淡,落在了每個人的身上,都仿佛沒有一點情緒,開口卻道:「動手。」
讓誰動手?今日與她同行進入玉王鎮的,不都是一些女人嗎?
那站在了客棧大門口,此前還在不斷地給金赤邀功的守衛,瞪大著眼睛,抬眸一看,就見到了溫月聲的身後,今日那些跟她同行的女人們,俱是拔出了手中的刀。
女子軍!?
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超出了這些昊周將士們的認知。
畢竟在他們的眼裡,大徽女人都是柔弱不堪一擊的模樣。
萬萬沒想到,有遭一日會看到這麼多女人,拎起了手中的刀劍。
今日跟溫月聲來的,全都是跟在了她身邊學過武的。
溫月聲所教給她們的,是最直白的殺人方式,沒有任何的招式,就是純粹的殺人。
尤其是受過特訓的以葉秋云為首的女子軍,習的都是最為乾淨利落的手法。
溫月聲一聲令下,她們俱是手持刀劍,抬手毫不猶豫地斬殺。
這其中,甚至包括了此前最為柔弱的周曼娘。
歷經多場戰役,她已經遠不是從前那個膽怯懦弱的庶女了。
她們是女子軍,亦是大徽的將士,保家衛國,從來都不是只有男人能做。
當在戰場上拿起了刀劍的那一刻,沒有人會顧及著自己女子的身份,所做的所想的都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將這些欺壓大徽百姓的東西,統統殺乾淨。
這裡的昊周將士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第一次在戰場上,同女人們廝殺在了一起。
更想不到的是,這些女人還有些出乎意料的強。
尤其,是在溫月聲的率領之下。
今晚的月色,在溫月聲那聲毫不猶豫的動手後,變得更加地明晰了。
在明朗的月色下,更能看得清楚,那位大徽郡主,所行之處,手中那把隨意奪來的長劍,近乎是毫不猶豫地斬殺了數十個昊周將士。<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