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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斗之上,溫玉若那般受寵也只能參與幾個不重要的比試,更別提女子天然不占優勢的武項了。
吵鬧之中,溫月聲又一次開了口,她聲音很淡,也幾乎沒什麼情緒。
開口道:「行與不行,試試便知道了。」
殿內驟然安靜了下來。
從她開口後,就一直沒有表態過的皇帝,聞言道:「你想怎麼試?」
章玉麟確實是天生猛將,只在她身邊做個護衛,可惜了。
尤其,是在看到了昊周那麼多將領後,有這麼一個好苗子在眼前,皇帝也是想要發揮其最大作用的。
但如他們所言,章玉麟能否勝任,還是個最大的問題。
「校場點兵。」
誰都沒想到,這次宮宴的最後一個地點,會在城北校場。
臨近傍晚,暑氣逐漸散去,天邊依然明亮,橙紅色的夕陽灑滿了整個校場。
城北校場,含新兵營在內,共有士兵四千五百人,應設校尉三到五人,但如今位置空缺,便僅有兩名校尉。
因上次皇帝來校場看練兵,他們表現不佳,此刻皆有些惶恐不安。
溫月聲站在高台上,看著底下黑壓壓的人群。
她淡聲道:「此番為章玉麟可否擔任城北校尉一職的實戰演練。」
「參與演練之人,一分為二,各自為營,以兩道標杆大旗為主,突破對方陣營,砍下大旗,或生擒敵方主將者為勝。」
「贏下對陣一方,得五百兩紋銀,生擒章玉麟者,擢升為將。」
此言一出,底下瞬間熱鬧了起來。
尋常士兵難以得見這麼多高官貴人,加之此番演練嘉獎豐盛,讓許多人皆蠢蠢欲動。
又聽到章玉麟的名字,不少人皆是心緒複雜。
章玉麟從這個校場出去,而後於大徽及昊周的對戰中,一舉成名,如今竟還要擔任校場校尉一職。
風光至此,卻也讓人心中鬥志更勝。
畢竟他從前在這個校場時,僅僅只是一個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慫蛋新兵罷了。
不過些許時日未見,便要凌駕所有人之上,這是何等道理?
此番是群體對戰,而非一對一對決。
這等對戰中,個人實力能起到極大的作用,但在絕對的人數優勢上,優勢便沒有那般明顯了。
溫月聲只說一分為二,沒說該怎麼分,只讓他們自己選擇。
因高台視線限制,加之場地局限,場中只留下了一千士兵進行實戰演練。
待得他們自行分隊下來,章玉麟這邊,竟是不到三百人。
人數相差巨大不說,他這邊的人手,還多半來自於新兵營,作戰經驗和實力之上,與老兵相差甚遠。
而在這般情況下,溫月聲還並沒有下場。
她只在章玉麟清點完了人數後,同他耳語了幾句,便折返回到了高台中。
「思寧,你不下去幫忙?」恆廣王冷眼看她:「你若不去,只怕這場演練,就更沒有懸念了。」
渭陽王在一旁笑:「大哥如何知道沒懸念的?難不成你提前知曉了多數將士都不會選章世子?」
恆廣王神色陰沉了下來。
渭陽王見狀,但笑不語。
城北校場原本的三個校尉,有兩個是恆廣王的人,後來被皇帝換掉了一個,卻也不是完全無人可用了。
這些時日,恆廣王連連惹怒皇帝,若再連這城北校場都保不住的話,在朝中的處境會越發艱難。
且如今章玉麟只聽溫月聲的話,落在恆廣王眼裡,就是忠勇侯一派已經倒向了蕭縉一方。
有些東西,他便是自己拿不到,也不願讓其落到了老四的手中。
場中演練已經開始,溫月聲手持佛珠,並沒有要與他二人說話的意思。
高台上的人,注意力也大多都被吸引了過去。
蕭縉不知何時站到了溫月聲的身側,底下千人演練聲勢浩大,然他的目光,卻難以從她身上移開。
她站在高台上,對底下的將士說話時,有那麼瞬間,他都要以為眼前之人,是另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然回過神,還是溫月聲那張熟悉的面容,但有些東西,好像徹底跳出了他的掌控。
正想著,卻忽聞底下爆發出劇烈的聲響。
所有人循聲望去,皆是愣了一下。
他們兩方人數相差甚遠,章玉麟那邊的新兵作戰能力還差。
可誰都沒想到,這剛一開局,章玉麟那兩百多個人,便瞬間散開了去。
人數不多已是劣勢,若按照往常對戰的話,人少的那一方,更應該保持好陣型,儘可能地待在一處才對。
他們這樣散開,便是給人各個擊破的機會。
尤其今天還有一項獎勵,是生擒章玉麟。
離了溫月聲,他力氣能不能完全使得出來都是一回事,何況一個人擒不住,可以一群人一起上。
章玉麟又高又壯,對付這樣的人,用尋常的兵器都不如鉤鎖來得好使。
數十名士兵動作迅速地將他圍住,且從懷中掏出來了鉤鎖。
鉤鎖相連,組成了一張可以將他網絡其中的大網。
這些士兵,身型輕巧靈活,同他們比較起來,章玉麟顯得尤為笨拙。
甚至在那張大網落下時,他都未能避開了去。
開戰即是大捷,這倒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