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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就用他們最割捨不掉的東西,當成是餌。
這麼多銀錢擺在了他們的面前,但凡是有丁點的機會,金氏都不會放過。
那個餌一埋就是三年。
金氏一族將銀錢當成是自己的性命,輕易是不會將這等隱蔽之事宣之於口的。
是以,這個餌恰恰好在昊周一切準備就緒,欲動兵的時候,瞬間爆了開來。
從前關押了無數大徽俘虜的地方,如今也成為了大徽第一道防線,第一時間,給了朝中最為主要的回饋。
連同原本鎮守邊疆的十萬兵馬在內,如今他們手中足有著六十萬兵馬,以六十對八十,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被昊周輕易擊破了。
更別說,三年時間,大徽也不是當年羸弱,不堪一擊的模樣了。
這般感受,沒有人比泰蘭更清楚。
因他疏忽,讓金氏捅出了這麼大的簍子,提前暴露了昊周的計劃,而讓這一戰,比他們預計的提前了一個月。
為此,他不得不親自掛帥上場,欲贏下第一場勝仗,來鼓舞全軍。
他所率領的昊周軍隊,乃是整個昊周之中,實力數一數二的強旅。
這三年之內,他還特訓了一批將士。
這些將士,便是用來針對大徽刀營的。
如大徽那些將領所猜想的一樣,休養生息的這三年,昊周都是在為之後的戰事做準備,他們痛定思痛,做出了無數的調整。
這些調整,俱是針對大徽皇帝,針對她手底下那支無往不利的刀營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此後在戰場之上,可以還擊大徽。
他對手底下的將士格外自信,這三年他們苦苦鑽營,加之武器也在精進,他料想著便是一開始遇到刀營,也能夠殺得片甲不留。
但第一戰,他在迎戰江焰時,對方就給了他一個巨大的下馬威。
三年不見,江焰比起之前更像是一個大徽人,而他手底下的兵馬,也不是三年前那支令得整個昊周聞風喪膽的刀營。
泰蘭聽到大徽動兵時,江焰稱呼這支隊伍為——烈火營。
所配備的將士,皆手持銀槍,而在動手之前,他們的銀槍不知扣動了什麼機關,竟是迎風自燃了起來。
那在風中也吹不滅的火苗,熊熊燃燒,導致他們在跟昊周將士對戰之時,銀槍幾乎是瞬間就能刺破昊周將士的盔甲。
這支訓練得當的烈火營,剛一出現,就以一種勢不可擋的威勢,與泰蘭特訓了許久的昊周精銳戰在一起。
泰蘭所預想的一邊倒的情況根本沒有出現。
面前的大徽將士,已經跟從前截然不同,再也不是他記憶中的那般弱旅。
從烈火營到新的步兵,整個軍隊內外猶如脫胎換骨。
成長的速度和成型之快,遠超過了泰蘭的預料。
幾乎是在對上手的瞬間,泰蘭就知道了為什麼郁舜一定要在此刻出兵。
三年內大徽改變巨大,其中一點,就是那位從前在戰場上,令得無數昊周軍隊聞風喪膽的大徽郡主被冊封為皇太女。
兩年多前,正式登基為帝。
她成為了大徽、昊周及海國等周遭十多個國家之中,唯一一個女帝。
而眼下看來,這位女帝對於大徽的改造,是尤其恐怖的。
出發之前,郁舜給全軍下達的旨令,那便是此番進攻,只能勝不能敗,他們只有一次機會了。
當時不少人還覺得這般說法,是太過看得起這位大徽女帝。
到得今日,他們才清楚,郁舜確實是太過了解溫月聲。
光就一個烈火營,已經這般不好對付,像是這樣獨特的軍營,大徽還有不少。
當日,泰蘭率領精銳,與江焰在源城對上,兩方人手差距並不大的情況下,近乎於打了一個平手。
再看另外的幾個戰場,竟也是有著大大小小的傷亡。
三年練兵,令得昊周也具備了極大的變陣能力。
在這般強大的應對能力,還有強兵的加持之下,大徽第一日也沒討到了什麼好處。
但光就如此,就已經足夠讓人頭皮發麻了。
要知道,昊周兵馬強盛已經領先於大徽幾十年,可溫月聲登基,尚且不到三年。
帶給昊周的,就是一場極難打贏的苦戰,假以時日的話……
許多人不敢深想。
但也因此,昊周越發謹慎。
在邊疆與大徽對戰接連七日,戰事都格外焦灼的情況下,昊周加派了二十萬兵馬。
加上先行的八十萬人,總共上百萬兵馬。
近乎於是將昊周所籌備的所有兵力都掏空!
而且昊周皇帝郁舜御駕親征,率領這二十萬兵馬,直接殺往源城。
郁舜所帶來的將士,兇猛善戰遠勝於其他,加入了戰局的第一日,便直接贏下了正面戰場的勝利。
江焰不敵對方,率領將士退回了城中。
但源城不像是主城亦或者是珞城那般,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源城地處位置極佳,對方如果想要強行攻破城門,並非難事。
這般情況下,哪怕江焰用兵如神,卻也只能潰敗。
他在源城苦苦支撐了兩日,甚至等不到主城那邊其他的人前來援助,便要城門失守。
源城底下,那道沉重的城門,在這兩日的對陣之下,已經變得搖搖欲墜。<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