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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忠勤伯第一個對上的,並不是主將,而是底下的一位副將。
這個副將在軍中小有威名,是難得的擅長角斗之人,力氣很大,一把長槍舞得是虎虎生風。
和他比較起來,忠勤伯的身量並沒有他高,且也不如他強壯一些,並且他所用的武器,還與常人的不同。
章玉麟看了一眼,眉頭輕皺:「那是何物?」
溫月聲抬眸,看向了場中的忠勤伯。
他所用的武器,竟是一條很長,且上面遍布倒刺的鞭子。
那黑色倒刺長鞭拖拽在了地上,出現的時候,還叫周圍的人都愣了一下。
無論是戰場中,還是平時使用時,都險少有人用這樣的武器。
但仔細一看,似乎這個東西,也與那忠勤伯的人格外相符。
然而接下來忠勤伯的表現,便大大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預料。
本以為他身量較小,對上了那個將士,不會有太多的優勢。
卻萬萬沒想到……
啪!
那黑色倒刺長鞭抽在了人的身上,帶起一片血肉。
看得人心驚肉跳。
第一個上去的將士猝不及防,在比武時被抽了一下,當下痛呼出聲,摔落出了場地。
「忠勤伯勝——」底下的宮人高聲喊道。
殿內安靜了片刻。
鎮國大將軍皺眉道:「忠勤伯還是此前的那番模樣。」
下手還這麼重,剛才那一下,抽得那個與他比武的武將渾身顫慄。
這邊的武將跟他有同感。
但話音剛落,就見到忠勤伯下場,將那個武將攙扶了起來。
武安侯冷聲道:「戰場之上又不是兒戲,哪怕是比武,都要做好了就是會隨時受傷的準備。」
「自己學武不精,如何能怪對手下手太重?如若是在生死關頭的話,丟的就不是臉,而是命了。」
理是這個理,是以殿內的人也沒說些什麼。
未料到的是,在這個武將被抬下去了之後,底下的宮人匆匆上前來報:「伯爺說,想與城北守衛軍中的幾位副將切磋一二。」
殿內安靜了片刻。
同屬於守衛軍,忠勤伯卻要同城北守衛軍的將士比試,雖說知道各大守衛軍之間不來往,卻也不知道會這般。
三軍匯演時,守衛軍是比較特別的,他們可以整合做一支隊伍參加,也可以各自參加,各不耽誤。
忠勤伯從一開始的提議,到如今下了場,大抵還是向剛剛得了御前金腰帶的溫月聲發難。
溫月聲想要拿穩這個御前金腰帶,只怕並不容易。
所有的目光落在了溫月聲的那邊。
章玉麟微頓,當即便要起身。
只他還未動,那邊李慶元就已經起身道:「世子,我想下場一試。」
李慶元近些日子得了溫月聲點撥,一直在尋求突破。
難得的機會,他也不想放過。
章玉麟微頓後道:「行,如果吃不住招的話,記得主動認輸。」
「是。」
李慶元得了應許,當下便往比武台上走了去。
他到的時候,忠勤伯正好在旁邊坐著休息。
他冷眼看了李慶元一下,掃了殿上一眼,譏笑了瞬。
他將手中的清茶喝完。
李慶元拱手道:「還請忠勤伯賜教。」
忠勤伯起身,重新拿起了那個黑色倒刺長鞭。
那黑色倒刺長鞭甩動了起來時,就好像是利刃一般,發出的道道破空聲,聽得李慶元的神色微變。
李慶元微凝神,握緊了手中的劍,迎上了忠勤伯的長鞭。
他近日來進步神速,剛對上時,劍招甚至還隱隱佔據了上風。
比起第一個同忠勤伯對上的將士,要遊刃有餘許多。
並且李慶元確實也是實戰型人才,伴隨著跟忠勤伯對招的時間越長,他所使出的劍法就越發地順手。
到得最後時,劍法已經瞭然於心,他似乎也逐漸掌握了忠勤伯出招的規律,正意圖穿透那黑色的倒刺長鞭,直擊忠勤伯面門。
就這一下,忠勤伯手中的長鞭忽然改換了方位。
並且動作非常快,在那李慶元反應過來之前,竟是長鞭一揚,重重地抽在了李慶元的背脊之上。
「啪!」這一下,竟是直接將李慶元的背脊抽出了一道巨大的血痕。
李慶元當下幾乎站不住,被抽得一下子半跪在了他的面前。
他心下一凜,只還沒從後背那幾乎要被灼傷的,火辣辣的刺痛當中回過神來,就見那黑色倒刺長鞭又一次甩落了下來。
他下意識拿手中的劍去擋,卻萬萬沒想到,這一鞭直接抽在了他拿劍的右手上。
「啊!」李慶元被抽了一下,當即痛得渾身抽搐,那受傷的右手直接呈現出詭異的彎曲,一道可怖的血痕,出現在了他的右腕之上。
他沒想到忠勤伯這一下竟是會下了這麼重的手,方才那一下,近乎於將他抽昏過去,手腕如同被人生生折斷一般,劇痛無比。
當下,李慶元也顧不得比武了,右手是他握劍的手,若就這麼廢了,那別說是進步,只怕以後連劍都拿不住。
是以,他當下想也不想地,開口就道:「王爺,末將認……」
他的話還沒有能夠說完,那高高揚起的黑色倒刺長鞭,竟是又一次抽了下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