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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言扭頭看向蕭祺彥:「要不我也給皇后娘娘做兩雙襪子?」
「宮裡缺人做襪子了,要太子妃親手做?不用理她,你今日那樣做就很好。」蕭祺彥道。
寶言從鏡中看蕭祺彥,忽然想到一件事,太子對皇后的態度也與夢中十分不同。寶言有時候都能感覺到太子似乎比自己還要討厭皇后,甚至偶爾還帶著些恨意。
「殿下和皇后娘娘,有時候真的不像親母子。」寶言道。
蕭祺彥梳頭的手停下,對鏡子裡的寶言笑道:「這話你可不能和旁人說。」
「當然不說。」寶言道。
「梳好了。」蕭祺彥將牙梳遞給宮女,去牽寶言的手,兩人牽著手來到床邊,看到那兩雙襪子,蕭祺彥嫌棄地道:「把這拿走丟了。」
翠柳忙上前拿走了。
——
蔣晗雪和沈嫣在宮中待了七日便出宮了。三人這麼相處了幾日,臨分開的時候,都有些捨不得,沈嫣更是哭得梨花帶雨的。
幾日後,三皇子被封為晉王,賜婚輔國公府三小姐蔣晗雪。與此同時,太傅上書,提議太子出宮開府,皇上恩准了。
皇后聽說了這事,震怒之後,直奔崇華殿而去。
第40章 當面
御書房內, 盛隆帝正在批閱奏摺,皇后未經通傳徑直闖了進來。
盛隆帝看著怒氣衝天的皇后,放下手上的奏摺, 笑道:「皇后這是怎麼了?」
皇后怒視盛隆帝道:「陛下還知道我是皇后?太子開府之事, 為何瞞著我?」
「沒有瞞著你啊, 你這不是知道了?」盛隆帝笑道, 起身走到皇后身邊,按著皇后的雙肩,讓她坐在軟椅上。
「這算什麼知道?」皇后仰視盛隆帝, 想從軟椅上起身, 被按著不能動, 心裡越發火氣大。
「太傅今日才上書, 你不就知道了?」盛隆帝笑道。
皇后冷笑一聲道:「皇上莫不是把我當傻子?這種大事,事前沒有商議好,陛下怎麼可能當庭恩准?」
「皇后的意思是,朝廷政務, 得與你先商議?」盛隆帝道。
「這不是政務, 太子是我兒子!兒子要搬家, 難道當娘不該知道?」皇后見皇上要給自己扣干政的帽子,臉上越發猙獰起來。
盛隆帝嘆道:「你這不是知道了嗎!這也不是今日說了,今日就搬,你到底急什麼?」
皇后覺得盛隆帝揣著明白裝糊塗, 她急什麼他難道不知道?太子出宮開府這麼大的事, 她竟然一點不知道!在太子的婚事上, 她已經讓步了, 沒想到讓步的結果竟然連太子出宮開府這樣的事,都不告訴自己了。
「如果我說我不同意呢?」皇后道。
盛隆帝將手從皇后肩上拿開, 居高臨下看著皇后:「那皇后準備怎麼個不同意法?準備怎麼做?」
皇后被盛隆帝問得啞了口,她翕動雙唇,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是紅了眼眶,將頭別到一旁,不再看盛隆帝。
盛隆帝嘆道:「阿冕,我和太子才是你的親人。」
皇后心中冷笑,好兩個親人,這樣的大事,全都瞞著自己,你們父子是父子同心了,將她至於何地了?
皇后心中又怒又恨,對皇帝還好,她早就知道他不滿自己娘家勢大,但是太子是她親兒子,他竟然也一個字都沒說過!
像是看穿了皇后的心思,盛隆帝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別怪孩子,他也不知道。」
皇后看向盛隆帝:「他不知道?這麼大的事,太傅親自上書,他會不知道?你們真是父慈子孝,就我是個外人!」
「好了,別生氣了,你現在是氣我沒告訴你,還是不想太子出宮開府?」盛隆帝聲音軟下來,在皇后身邊的軟椅上坐下。
皇后道:「太子住東宮好好的,為什麼要出宮開府?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你還叫他出宮開府……」說著,皇后竟哭了出來。
見皇后哭了,盛隆帝過去拉皇后的手:「太子到了年紀,出宮開府是有先例的。他總歸每日要進宮,有什麼要緊的?」
皇后只覺得如今皇帝和太子一條心,一心想要打壓她和承恩公府。娶太子妃是第一步,出宮開府是第二步,她如果什麼都不做,日後只怕連皇后這個位置都保不住。
對皇帝,她早就看透了,可太子,她心裡有了別的想法。
皇后抹了一把淚道:「就算是民間人家分家,也沒有說要瞞著娘的。你們……你們太狠了。」
「怎麼還說瞞著你,你這不是知道了。太子出宮還要有些日子呢,這不往後的事,還是得和你商量?」盛隆帝道。
再商量能改變太子出宮開府的事實?皇后心道。
「我就是不明白,我到底有什麼好叫你們兩父子防備的呢?你剛才說,你們是我最親的人,你們把我當親人了?蕭祺彥把我當親娘了?」皇后說著竟哭出聲來。
「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還哭。」盛隆帝忙輕拍著皇后的背,安撫她。「太子確實是不知道的,這事要怪你就怪我。」
皇后瞪了盛隆帝一眼,甩開他的手,起身走了。
盛隆帝看著皇后的背影,面無表情地回到御案前,繼續批閱奏摺。
皇后回到鳳儀宮,立馬叫人去請太子妃。
寶言一聽說皇后請她,心跳不自覺地加快,前幾日她就聽太子說了,出宮開府之事一直瞞著皇后,她知道後,肯定會鬧,頭一個要遭殃的,只怕會是寶言。<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