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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快閉嘴吧!」蘇音音心裡煩得很, 不想再和妹妹多說。
蘇敏敏見蘇音音發火了, 也不敢再說什麼, 但一張小臉卻全都皺起來了。
假太子被抓走的第二天, 皇后提心弔膽一整日,結果什麼事都沒發生。她想找太子卻又不敢面對,傍晚時分,她臉色愈發難看, 身子有些撐不住, 到底叫了太醫, 太醫開了些安神藥,皇后吃了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東宮裡,寶言裝了一整日的病,到了傍晚想著沒什麼人會來, 便起身活動筋骨。
「太子妃, 您到底有什麼好事, 一整日這嘴角都沒放下來過。」翠柳陪寶言散步, 忍不住問道。
「天大的好事。」寶言笑道,「但是不能告訴你個小丫頭。」
翠柳笑道:「太子妃開心就好。」翠柳心裡想說的是, 自從太子妃做了那個夢之後,就很少這樣開心了,有時候就是笑,也是淡淡的,不像從前。
寶言算著時辰,太子該回來了,便慢慢地散步到宮門口去迎他。果然她剛到這邊不久,太子就回來了。
蕭祺彥一見寶言便笑道:「今日怎麼來迎我?」
寶言眯著眼笑:「想早些見到殿下,也想殿下一進門就看到我。」
蕭祺彥聞言心花怒放,當著宮女和內侍的面在寶言臉上親了一口,寶言也不惱,現在沒什麼事讓她惱的,歡歡喜喜地挽著蕭祺彥的胳膊往自己院中去。
「今日如何?」蕭祺彥每日回來總要問問寶言都做了什麼。
「躺了一整日,沒病也要躺出病了。」寶言道,說著她小聲道,「皇后那呢?」
「她是真病了,強撐著呢。」蕭祺彥道。
寶言促狹地道:「那我們不去關懷一下嘛?」
蕭祺彥道:「我怕我去一關懷,她一病不起。晉王要成親了,我們也要出府,暫時不能動,而且還有事情要部署呢。」
寶言裝作惋惜道:「我還想穿著藍的綠的,戴一頭珍珠,再搞點蓮紋樣去她跟前請安呢。」寶言現在對皇后已經沒有一點尊敬了,只當她是一個仇人。
蕭祺彥笑出聲:「說不定有這機會呢。」
「但是皇后真病了的話,殿下還是得去看吧?」寶言道。畢竟旁人可不知道,這是一個要將自己親生兒子殺死的人。
「明日再看,她現在未必想見我,我也不想刺激她,暫時還不能鬧到父皇都知道。」蕭祺彥道。
寶言看著蕭祺彥,但笑不語。
兩人說著已經走到寶言院中,寶言殷勤地幫蕭祺彥更衣。
蕭祺彥邊笑邊道:「受寵若驚,叫太子妃伺候我。」
寶言笑道:「伺候夫君更衣,不是每個妻子應當做的嘛?」
蕭祺彥摸了一把她的臉,逗笑道:「那明早寶言也伺候我更衣。」
寶言眼神閃躲,支支吾吾道:「早上就免了。」
蕭祺彥哈哈一笑:「不用你,逗你呢。」
蕭祺彥心情舒暢得很,雖然之前他就能看出寶言對自己的變化,但和今日想必還是差得多。寶言心裡的石頭落了地,人不再那樣緊繃,她不必再害怕,也不用在他和家裡人做選擇,她又變成了從前的模樣,她本就該這樣。
就連夜裡,寶言都比從前主動得多。蕭祺彥想,這些年的籌劃總算沒白費。
翌日,皇后病倒了,沒起得來。寶言也裝病,沒有去看皇后。
下了朝,盛隆帝和蕭祺彥一起去鳳儀宮看皇后。
「你母后就是要強,有些事明明可以放手,她偏不,這不把自己累病了。」盛隆帝道。
蕭祺彥道:「母后也是想幫父皇打理好後宮。」
盛隆帝輕嘆了一聲,沒有再說皇后的事,轉而問道:「太子妃是不是也病著,怎麼了?」
「宴上吃了酒,回宮的時候貪涼被風吹著了。」蕭祺彥道,「她不要緊的,父皇不用擔心。」
盛隆帝笑笑:「嗯,賀峻的閨女,瞧著就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你老丈人一家很不錯,不像有些人。」
蕭祺彥沒接話,這個有些人,不就是指蘇家麼。
到了鳳儀宮,盛隆帝一見皇后,簡直嚇了一跳。本就病著,又沒有化妝,使得皇后比前兩天老了十歲似的。
「怎麼一下子就這樣了!」盛隆帝坐在床邊,伸手想探一下皇后的額頭,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
皇后看著盛隆帝縮回去的手,又看看站在他身後面無表情的太子,只恨自己有心無力,不能殺了他們。
「不礙的,吃了藥,過兩日就好了。」皇后道。
盛隆帝嘆道:「是我不好,什麼事都叫你操勞,你好生養著,宮裡的事,先叫貴妃她們處理著。」
皇后聞言,怒火中燒,沒想到自己病倒了,皇上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奪權。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看重什麼?他就是故意的,這就是所謂的趁你病,要你命。她還想說什麼,被皇上按住了被褥下的胳膊。
「好生養著,身子才是最要緊的。你是皇后,朕不會忘記的。」盛隆帝道。
皇后看著盛隆帝,一句話都不想說,緩緩地閉上眼。
「那你便歇著吧,朕和太子明日再來瞧你。」盛隆帝說著便起身。
皇后沒有吱聲,眼皮都沒有睜一下。
「母后珍重,兒臣告退。」蕭祺彥道。
兩父子在鳳儀宮一共待了一刻鐘不到就出來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