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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言見廣禮看著錦盒發呆,喊了他一聲:「三哥!你是不是也迷失了!」
廣禮忙把錦盒蓋上道:「誰迷失了,一本字帖而已,你喜歡,三哥送給你!」
「我才不喜歡呢!我又不喜歡寫字。」寶言道。
廣禮確實有那麼一丁點迷失,太子送給自己的是一本前朝大書家的孤本字帖,十分珍貴,千金難買。
但也只有一丁點而已!什麼金貴的東西,都不能和寶言相比。
「時辰不早了,你們都回去歇著吧。往後要忙碌一陣子了。」侯夫人道。
要忙碌到寶言出嫁為止。
眾人抱著禮物離開,侯夫人問寶言:「今日還要娘陪你睡嗎?」
寶言搖頭:「不用了,我已經不怕了,娘不用擔心我。」
侯夫人欣慰地笑笑:「那就好,不用怕,娘今日要和爹商議事情,明晚去陪你。」
「好。」寶言笑著應下。
寶言抱著錦盒,帶著侍女回梧桐院。
一回到小院,翠柳就把寶言拉到一旁,激動地道:「太子,太子殿下就是送小姐紙鳶的人吧!」
賀寶言:「!」
她差點忘了,翠柳也見過太子!
「這事誰都不許說啊!」寶言忙道。
翠柳直點頭:「我還以為記錯了呢!可憋死我了。沒有小姐的允許,我肯定不說的!」
「嗯,不錯!還好你沒說。」寶言不想叫家裡人知道這事,「對了,那個紙鳶呢!去拿出來給我!」
「小姐,這麼晚,放紙鳶看不見吧,還是您要明早放?」翠柳道。
「誰要放了,我要撕了它!」寶言狠狠地道。
「啊?為什麼啊,那麼漂亮,又是太子殿下送的。」翠柳不解道。
「你別管,快去拿來便是。」寶言道,他肯定是故意在那放紙鳶引自己過去的,真是不安好心!
翠柳不敢違抗寶言,哦了一聲去庫房取紙鳶。
寶言想,爹娘他們都說太子好,那是他們不知道,這都是他裝的,他早晚要原形畢露!可惜他們都沒做過那個夢,他們沒有親身體會過,所以他們不懂。不過寶言不怪他們,都是太子太會裝了。
寶言將紙鳶和香囊都放在桌案上,她叉著腰看著這兩樣東西。真虧他知道自己喜歡什麼呢!寶言越看這兩樣東西,心裡越喜歡。可一想到這兩樣東西是太子給的,她心裡又生氣。
翠柳小聲道:「小姐,別撕了,紙鳶多可憐啊,它又沒有錯。」
寶言想想,確實,是那個人不好,東西有什麼錯呢!將來有機會,打他一頓才好呢!
「罷了,收起來吧!都收起來!」寶言嘆了口氣。
「哎!」翠柳鬆口氣,還好小姐沒有執意要毀了這紙鳶,萬一將來太子殿下問起來多不好。這可是太子殿下和小姐的定情信物啊!太子殿下肯定就是那個時候喜歡上小姐的。翠柳覺得自己知道了別人不知道的秘密。
……
回宮的路上,蕭祺彥一直在想寶言,他覺得寶言實在不對勁。先前兩次見面時,她完全不厭惡自己,現在他甚至能從她的眼神里看到恨意。這段時間,寶言身上到底發生什麼了?自己就算隱瞞身份接近她,也不至於叫她恨,除非,她也重生了,而且就在這段時間裡。
如果寶言重生,忠勇侯會去退婚,寶言恨自己,就都說得通了。
蕭祺彥嘆了口氣,如果寶言重生了,她還是沒能認出自己麼,他感覺胸口刺刺地疼。前世他們最後一次見面,她也沒能認出自己呢。
蕭祺彥決定下次再見寶言的時候,試探她一下,如果她的真重生也不要緊,他會告訴她所有事,到時候她肯定理解的。
馬車到宮門口,正好遇上了蘇家來接蘇音音的馬車。
蘇音音從宮裡出來,她認出馮一,便衝著蕭祺彥的車裡道:「車裡可是太子表哥?」
蕭祺彥撩起車簾,看到蘇音音款款走來。
「怎麼這麼晚回去。」蕭祺彥聲音冷淡,沒有任何情緒。
蘇音音略帶哀怨地看了一眼蕭祺彥,她也不懂為什麼這個時候,祖父偏要接她回去。難道不是趁著還有機會,多和表哥相處麼?
「祖母想音音了。」蘇音音道。
「確實應該多在老人跟前孝敬。」蕭祺彥道,「天色不早了,趕緊回去吧。」
蕭祺彥說完,就把手上的帘子放下。
蘇音音還想說什麼,見帘子放下,又全都咽了回去。蘇音音不明白,她從小就和太子在一起,太子為什麼對她就一點感情也沒有,甚至連對表妹的那種兄妹情,她都感覺不到。
蘇音音看著太子的馬車進了宮門,才上自家馬車。
太子的車馬進宮門,就被皇后身邊的內侍攔住了去路。
蕭祺彥就知道會這樣,他已經有心裡準備了。
到了鳳儀宮,沒想到皇上也在,蕭祺彥給兩人行禮。
皇后面色不虞,語帶譏諷:「你不是上趕著給人當女婿去了,還知道要爹娘?」
盛隆帝在一旁笑呵呵地道:「是有點晚了。」
「兒臣在宮門口遇到表妹,同她說話了。」蕭祺彥道。
皇后聞言這才臉色稍緩:「你表妹可受了大委屈,上次在你姑姑那也是!好好的,竟然出了那麼大紕漏。長寧竟然還躲著我,叫她進宮她就裝病!」<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