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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寶言的那一刻,蕭祺彥心裡的鬱結才散開,面上帶著笑。
寶言這會兒正在和張嬤嬤說活,接下來,寶言就要作為東宮的女主人,管著宮裡的一些事,雖然從前學了許多,這會兒真要上手,許多事寶言還是糊塗的。
見太子來了,寶言和張嬤嬤起身給太子行禮。
蕭祺彥拉過寶言的手,兩人坐到榻上,張嬤嬤識相地領著宮女們下去了。
「張嬤嬤還得用?」蕭祺彥問道。
寶言道:「甚好。」
「那就好,我瞧著你似乎不喜歡這院中的成陳設,已吩咐馮一去取冊子來,回頭你自己挑一些,重新布置。」蕭祺彥道。
寶言確實不太喜歡這裡的陳設,與她夢裡太像了。
「殿下有心了。」寶言道。
蕭祺彥笑道:「不然你每日在我那兒也行。」
「那怎麼行。」寶言道,「往後宮中肯定有許多事務,殿下也有政務,在一處不是互相干擾。」
「那就晚上到我那睡,我瞧你昨夜睡得好。」蕭祺彥揉捏著寶言的手,湊到她耳邊道。
寶言嗔道:「就你那是寶地。」
蕭祺彥看著寶言笑,一手捏著她的手,另一手把玩寶言腰上的香囊。
過一會兒,寶言才扭扭捏捏道:「殿下用的什麼香?」
蕭祺彥聞言壞笑:「寶言果然喜歡我的味道。」
「不說就算了,也沒有很喜歡。」寶言將自己的手縮了回去,臉上有點泛紅。
蕭祺彥貼過去,寶言發現,他穿著衣裳,味道是不顯的,幾乎聞不到,脫了衣裳,味道明顯些。莫非這人真的自帶的香氣?一個大男人……
「我不用香,不安全,容易被人動手腳。」蕭祺彥道,「寶言喜歡的確實是我的味道。」
寶言見蕭祺彥湊得近,便去推他:「誰喜歡了,不過問問罷了。」
「害羞了。」蕭祺彥去捏寶言緋紅的臉頰,寶言連忙躲開。
兩人就這麼鬧著,滾到了榻上,抱在一起。
寶言見蕭祺彥眼睛亮得很,瞧自己的時候,眼底笑意藏不住。若不是這清澈多情的眼,寶言也不會這麼猶豫,到底該拿太子怎麼辦,是相信他,抓住他的心,還是殺了他,永絕後患。
蕭祺彥輕輕在寶言唇上啄了一口道:「不許瞎想。」
寶言覺得自己被蕭祺彥看穿了似的,推開蕭祺彥,坐起身子:「青天白日,莫要胡鬧。」
「夫妻恩愛,怎麼就胡鬧,新婚燕爾,誰也不能說我們。」蕭祺彥將寶言又拉到懷中躺下。
寶言看著蕭祺彥問道:「那點心,有什麼貓膩?」
蕭祺彥捏了捏寶言的鼻子:「小機靈鬼。」
寶言眼睛都亮了:「果真有貓膩,是不是傳什麼信兒了?皇后娘娘身邊有殿下的人?」
「喲,我們寶言真的是聰慧,這都看出來了。」蕭祺彥打趣她。
「你不怕我告訴她嗎?」寶言道。
「我們寶言這樣聰明肯定可以看出來,誰和誰才是一條心,咱們夫妻當然一條心。」蕭祺彥說著又去親寶言的臉。
寶言推不動他,還是被他得逞了。這人未免有些太粘人……
「那父皇和母后也是夫妻,他們是一條心嗎?」寶言問道。
蕭祺彥道:「他們呀,和我們不一樣。」
寶言道:「怎麼不一樣。」
蕭祺彥看看寶言:「你知道父皇和母后過去的事嗎?」
「多少知道一些,只不過家裡尋常都不說。我也是要成親,才知道一些。」寶言道。
「父皇當年只是不得寵的皇子,母后當年呢,是不得寵的皇子的更不得寵的妾氏。」蕭祺彥道。「他們本就不是原配夫妻。父皇有野心,母后有膽色、有謀略,父皇在奪嫡的時候,母后給的幫助最大,蘇家曾經是哀王最得力的人,蘇家臨陣倒戈,父皇才順利奪嫡。所以,父皇和母后,跟我們是不一樣的。他們之間沒有情愛,只是聯姻。」
寶言想起夢中的事,夢中他和太子也是聯姻。太子看中了父親的兵權。
寶言看向蕭祺彥問道:「那父皇的原配呢?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蕭祺彥不想說,但看著寶言嚴肅沉靜的臉,他還是說了:「父皇登基前,病故了。」
寶言心下一刺,這不跟她夢裡的自己類似?皇家之事,由來便是這麼殘酷,不知道填了多少人命進去。
「病故?」寶言蹙著眉問,是暴斃吧,為了讓出皇后的位置,被害了吧。寶言想起夢中之事,覺得周身起了寒意,心中害怕起來。
「嗯,病故了。她的兩個孩子也先後沒了。」蕭祺彥道。
寶言越發覺得這宮裡恐怖得很,再看蕭祺彥,還是那個英俊的面龐,卻叫她害怕。
卻見蕭祺彥拉著寶言起身,他坐直身子,鄭重地對寶言道:「寶言,我從小便知這些事,因此我不想將來,我的後宮也是如此。我不想將來,夫妻不成夫妻,父子不成父子,我只想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寶言原本有些害怕,看著這般鄭重的太子,一時有些愣住,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記得我曾經在岳父家說的話麼,那是我的真心話,我希望將來我們能像賀家一樣。」蕭祺彥又道。
「可,你是太子,將來要做皇上……」寶言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