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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著不許動。」安王對彤兒道。
彤兒便乖乖地坐在安王的腿上。
虞志海見安王這般,心道安王果然是個面冷心熱的。
「小孩子皮,等王爺和王妃有了孩子就知道了。」虞志海笑道。
安王看看腿上的彤兒,他日後和宓兒的閨女一定比這小丫頭更好看,更可愛。不過只要生得像她娘就行了,性子可不能像,他的閨女可不能當女騙子。
虞府這邊茶點準備好了,蓮月和虞宓一起去請安王。
虞宓見彤兒竟然在安王的腿上,嘴角忍不住彎了彎。
蓮月忙喊閨女:「彤兒,快過來。」
彤兒最怕她娘,見蓮月喊她,依依不捨地從安王的膝蓋上爬了下來。小丫頭站不穩,安王還扶了她一下。
虞家人將安王的表現看在眼裡,都覺得安王確實是個不錯的人,也沒有王爺的架子。
有彤兒這一鬧,虞志海倒是和安王漸漸說上了話。安王發現,虞志海不愧是榜眼出身,學問見識都非常好,難怪短短三年,便調任入京。安王相信,用不了幾年,虞志海就能升侍郎。
兩人在虞家用完午膳,沒有多留,便又去明家。
明大家可不像虞志海怕安王,他嘴上成日嫌棄虞宓,心底還是護犢子的。看到安王便道:「你沒欺負我徒兒吧?」
安王笑道:「晚輩可不敢。」
「那最好。」明大家道,「年輕人,鬧一鬧也是有的,如今她都回去了,你也不要太計較。她雖然從不說,但老夫看在眼裡,她心裡一直也不好受,也在念著你。在兗州的時候,也處處規矩得很,便是在明府,也從不與我明家子侄有任何瓜葛。若不是心裡還念著你,有老夫在,將她再嫁一個才俊又有何難,即便不再嫁人,將來也是大家。」
安王聽了明大家的話,心裡舒坦得多。
「師父放心,我並沒有做過分的事。畢竟比起旁的,她能平安回到我身邊就是最好的。」安王道。
「你能這樣想就是最好。以她的性子,你要真的做得過分了,她再跑一次也說不定。」明大家道,「不過她看似軟,實則是很有韌性的。既然回去了,應該也不會輕易就離開了。」
「她確實很有韌性,想要做成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安王說著,語氣里不免有些欣賞。不過聽明大家說虞宓還要跑,心裡又氣恨這女人心太狠。
「對了,你可不能攔著她寫字作畫。她還年輕,假以時日,成為名垂青史的大書畫家也不是不可能。」明大家正色道。
安王聞言頓覺自己在虞宓身邊黯淡了不少,他不過有一個安王的名號,而虞宓憑藉自己成為大家。以前或許她還稀罕王妃這個頭銜,日後她成了虞大家,王妃又算得了什麼呢。
「師父放心,晚輩比任何人都希望她成為大家。」安王鄭重道。
明大家這才放了心,至於什麼去王府看書聖手跡這種事,他這老臉暫時還拉不下來,只等著日後徒弟孝敬了。
在明家待了一個多時辰,兩人回王府。
上馬車後,虞宓發現安王的臉色,似乎沒有之前那麼難看了,心道一定是師父對他說了什麼了。
安王見虞宓偷看自己,便又板著臉,不過這樣就顯得很刻意,反而讓虞宓笑得更開心了。
「你笑什麼!」安王黑著臉道。
虞宓笑道:「我在想師父和你說了什麼,讓你臉色都沒那麼難看了。」
「哼,你該慶幸你找了個好師父!」安王冷聲道。
「是啊!多虧了兄長呢,見我字畫好,便幾次去求明大家。」虞宓道,「便是親兄妹也不過如此了。我以前想都不想敢想自己竟然能拜入明大家的名下。」
安王覺得虞宓話裡有話,似乎是在責備自己沒給她請名師似的,便又不理她了。
虞宓卻有話要說:「王爺,我爹娘,如今在哪兒?」
「你怎麼知道他們在我這兒的。」虞宓這兩日沒問,安王還以為她不知道呢。
虞宓笑道:「你那過世的夫人出殯之日,我瞧見的。」
安王聽虞宓這麼說,有一瞬間,想回府後就把她關進庫房,鎖在金床上,她竟然還敢說!
「你是那裡離京的?」安王咬牙切齒問道。
「嗯,出城的馬車,正好遇上出殯的隊伍,我看見了他們,還有流雲。他應該看到我了呢。」虞宓笑道。
馬車外的流雲一聽這話,汗都下來了。王妃這是在害他啊!
「你倒是有臉說。」安王道。
「嗯,宓兒不想和王爺撒謊。」虞宓看著安王道,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她也不想日日算計著過。
安王沒接虞宓的話,只道:「他們就在後巷,回去後你可以見他們。不過終究不能認的。父皇雖然認了你,外人可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虞宓道:「我知道的。如今,他們應當也不認識我了,我只說是虞志海托我來照應他們的。」
「這樣最好。」安王道。對於虞宓的爹娘,安王一直簡單照應著,沒有多接觸,就是想等虞宓自己回來處理。
安王看著虞宓,他似乎一直做著虞宓早晚會回來的打算,從來沒有想過虞宓可能一去不回。今日聽了明大家所言,他突然發現,虞宓其實也可以不回來的。所以,虞宓心裡應當還是有他的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