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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笑道:「好好,宓兒不置氣便好,咱們賞菊去。」
虞宓點頭嗯了一聲。
安王牽著虞宓上了馬車,擔心虞宓還怕坐馬車,安王很貼心地馬車又改造了一番,還一上馬車就將人護在懷裡:「宓兒,還怕嗎?」
「還有點。」虞宓道。
「閉上眼,我護著你,很快就到了。」安王道。
虞宓本也不想和安王多說話,便乖乖把眼閉上,縮在安王懷裡。虞宓這幾日睡得飽,一點也不困,倒是安王,幾日沒睡好,這會兒終於抱到了心肝,竟打起盹來。
虞宓感受到安王一頓一頓地打盹,心到底軟了一些,從安王懷裡出來。
虞宓一動,安王便驚醒了,忙又將人抱回:「宓兒,不怕。」
「我不怕了,王爺累了,休息會兒。」虞宓道。
「我不累。」安王忙道。
虞宓從安王懷裡掙脫,一手摟住安王的脖子,讓他枕在自己肩上,「王爺,睡會兒。」
安王這會兒真是困了,靠著虞宓的肩,很快又睡著了。安王這一睡,直到馬車停在寶相寺的山門前才醒。
虞宓揉了揉肩,安王可真沉。安王見狀也給虞宓按了按:「累著宓兒了。」
」不累,快些下去吧。「虞宓笑道。
兩人下了馬車,虞宓還是戴上了帷帽。
安王下了馬車,看著寶相寺山門前的石階,想起當年他第一次見到虞宓,便是在這石階上。他不由得笑道:「宓兒,當年第一眼見你,便是你從那石階上下來。離著遠遠的,雖不能看見你的臉,便覺得你定是天上有人間無的美人。」
「後來王爺便跟著侯府的馬車,想再見我是不是?」虞宓笑道。
安王也笑:「是。偏巧你竟真的掀開帘子,還與我對視了。」
虞宓看著安王,掩嘴笑道:「王爺,您先前可說自己不記得了,怎麼這會兒又記得了。」
「宓兒,打人莫打臉,何況我這是在回憶我們的初次見面呢!」安王無耐地道。
虞宓笑道:「說來也是怪,便是那一眼,我便覺得和王爺早就認識似的。」
「這便是我們的緣分,宓兒你說是不是?」安王牽著虞宓的手。
「是呢。」虞宓笑道。
哪來的緣分,全都是算計。虞宓心道,從她重生的第一天起,她就想著算計安王了。
兩人走上山門的石階,緩緩地往上走。三重山門走上去,虞宓有些累了。最近養尊處優慣了,虞宓好久都沒有再練習舞蹈,體能也不如從前了。
安王道:「先去禪房休息吧。」
寺院知是安王來,早就派了沙彌來迎接。聽聞安王要去禪房,便領著兩人去禪房。
寶相寺不愧是大梁第一大寺,這會兒香客甚多。進了寺院後,虞宓就將帷帽摘了下來,來往之人見到虞宓不免會多瞧兩眼。好在菩薩跟前,倒也沒有造次的。
兩人進了禪房,裡頭早就準備好了菜和素點。佛門清淨地,安王也老實得很,行動頗為規矩。
兩人在禪房吃了兩盞茶,一些素點,便攜手去看綠菊。
綠菊開在寶相寺禪房後面的園子裡,這本是一片普通的菊園,是僧人們自載的菊花,採花制茶用的,有一年突然出現開出了綠菊,此後的綠菊一年比一年多,世人以為奇事,便流傳了開來,成了寶相寺一景。
園子並不大,來賞花的人卻不少,還好寺廟每日限制進出人數,不然虞宓他們只能看人頭了。
安王近來行事也低調許多,也不叫人開道,更不會給醜人安慰銀子,兩人就這麼和香客們一道賞花。
忽地,虞宓在花圃的對面,看到一個女子,覺得面善得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怎麼?認識?」安王注意到虞宓瞧對面的女子,便問道。
虞宓搖頭:「只是瞧著面善而已。」
兩人漸漸走近,虞宓聽到了那女子說話的聲音,清脆如山泉,婉轉若黃鸝。
虞宓不禁想到了兒時的玩伴秀兒,她便又朝那女子看去。
那女子也發現虞宓在看她,也好奇地朝她看來。那女子身邊的貴公子一見虞宓,更是忍不住地多看了兩眼。
安王見狀便主動搭話:「公子瞧著面生,不是京城人士吧?」
那公子見安王氣度不凡,忙將視線從虞宓身上移開,拱手道:「在下褚淮,從雲州來。」
雲州正是虞家莊所在的州府。
「姑娘,瞧著面善,也是雲州人士?」虞宓主動搭話道。
「確是雲州人士,我瞧姑娘也有些面善。」女子道。
虞宓見安王正與那男子搭話,便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秀兒?」
秀兒也小聲道:「芸娘?」
虞宓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兒遇上秀兒,但這會兒不知道秀兒的身份,她也不敢多說,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位公子。
秀兒卻燦爛一笑,大方地挽起褚淮地胳膊對虞宓道:「這是我夫君,褚淮。夫君這是我幼時的好友,芸娘。」
褚淮聞言笑道:「這還真是巧了!相請不如偶遇,二位可賞臉到禪房一聚?」
安王也沒想到虞宓竟然會遇到兒時的好友,見二人穿著談吐皆是不俗,便應了褚淮的邀。
四人便來到了褚淮定的禪房。
秀兒的性子竟還和小時候差不多,說話直率,聲音也極好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