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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笑笑:「確實,尤其是見識到那日你的風姿之後,想必十分後悔沒將你早納回府。倒是你,為什麼認定本王了?」
「前些年去上香,我與王爺見過一面,不知道王爺還記得不記得?」虞宓目視安王,問道。
安王身子略往後仰:「還有這事,本王倒是不記得了。」
撒謊,虞宓心道。
虞宓笑笑:「那日也是在馬車裡,侯府的馬車顛簸,我透過帘子,正好看到了王爺。說起來您可能不信,我那時並不知道對面馬車上坐著誰,卻有一種前世便認識了的感覺,似乎王爺是故人,我還朝王爺笑了笑。」
安王對當日之事,當然是記得很清楚的,也記得虞宓當時確實對她笑了。這幾日處下來,安王也確實有一種虞宓似乎早就認識他似的感覺。但他可以確定他與虞宓之前只見過那一面……莫非真有前世今生不成?安王素來不信這些。
「本王真不知道說你膽大還是膽小了,在本王面前什麼倒是什麼都敢說。」安王道。
虞宓看了一眼安王,低頭不說話。
安王看著虞宓,這樣一個絕色,為了他,做了那樣大膽的事,即便安王這也從不把女子心思放在心裡的,也是有觸動的。接觸這幾日來,安王見過虞宓的膽大包天,也見過她嚇得楚楚可憐;見過她笑靨如花,也見過她哭得梨花帶雨。這讓安王感覺虞宓不但是個美人,還是個鮮活生動的美人。
安王這心思若是被他園裡旁的美人知道了,心裡定要大罵。誰還不是鮮活的來著!
虞宓心裡還在想著成王的事,成王這般想要得到她,不知道路上會不會再動手,若是成王一路上多動幾次手,說不定她不用到垠州,就能攻下安王半城。
可惜,經過那一夜之後,一路到垠州,路上都太平得很。安王待虞宓也與從前並無不同,看虞宓的眼神也一如從前,沒有半點旖旎心思,即便兩人一直在狹窄的馬車裡,安王也沒有片刻對虞宓起親近之心。
便是話,兩人說的也不多,大多數時候,都是安王看著她,品評一下衣著妝容,誇讚一下她的美貌。
虞宓越發清醒地意識到,她與安王之間隔著一道鴻溝。安王對她來說,仍舊是天上明月,高嶺之花。她在安王心裡,不過是一個空殼美人。即便安王捨不得失去她,那也是對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而不是對一個女人的留戀。
道阻且長啊……
虞宓這麼想著,發起了呆,竟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怎的?坐車累了?明日便到垠州了。」安王一直看著虞宓,見她神色越發迷離,最後竟嘆了氣,覺得有意思得很,便問道。
虞宓沖安王笑笑:「不累,就是發呆呢。」
「呆美人,本王可不喜歡。」安王笑道。
虞宓忙看向安王,微微昂著頭:「我可不呆!」一副你趕緊喜歡我的表情。
安王被虞宓這表情逗笑了:「怎麼,這麼想要本王喜歡啊?」
虞宓點頭:「若非如此,我怎麼會拼命來到王爺身邊呢。」
安王笑笑沒說話,掀開窗簾朝窗外看去。
虞宓偷瞄了一眼安王見他沒有不悅,才放下心,心裡想著,拼命來安王身邊這話,日後還是不要再說了。說一次,他或許喜歡,說多了,他肯定不喜。
車馬當夜沒有停歇,第二日一早便到了垠州城門口。
垠州刺史盧同領著垠州的一眾官員,來到城門口迎接安王。
安王沒有下馬車,只掀開窗簾,將盧同叫到身邊說話。
盧同對安王是有所耳聞的,知道他是個閒散王爺,平日裡要麼搜集珍玩,要麼搜羅美人。
「微臣垠州刺史盧同,參見安王殿下。」安王在馬車外,對安王行禮。
安王沉聲道:「盧大人免禮。」
「謝安王殿下。」盧同起身道。
「藏寶處一切可好?」安王隨口問道。
「一切都好,請王爺放心!」盧同道
「那便進城吧。」安王放下車簾。
盧同起身時,稍微瞥了一眼車內,看見了與安王同車的美人,不由得愣了一下,心道天下竟有這樣的美人。只一瞬,盧同後背便起了汗,還好王爺把車簾放下了,不然自己剛才那樣失態,可都落在王爺眼裡了。
安王身邊有這樣絕色,想必垠州有不少想要往安王身邊送美人的都要失望了。盧同不由得覺得鬆快了幾分,他最不喜歡別人送上峰美人來攀關係。
車馬進城,安王入住刺史府的別院。
舟車勞頓,當日刺史府並沒有設宴,而是準備了精美的膳食送進了別院。
安王看著精美的碗碟器物和清秀規矩的丫鬟,笑道:「盧同倒是個細緻人。」
虞宓被安王邀請一同用餐,沒有接話,只看著桌上的菜,眼睛發亮。虞宓時常覺得自己處處都在演,都是裝,只有面對和字畫時,是真心喜悅。
安王見狀笑道:「瞧瞧你,這一路都餓瘦了,快吃吧。「說完,安王便先動了筷子。
虞宓笑笑,跟著動起筷子。
安王素來也極少與女子同食,這會兒見虞宓吃的香,也不挑食,樣樣都吃,時不時吃到對味口的還眼睛發亮,覺得她又多了三分可愛,連他自己吃著都覺得多了三分美味。
用好膳,虞宓滿足地眯眯眼,臉上帶著笑:「垠州的美食真不錯。」<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