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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王爺!可以掛在我的書房中麼?」虞宓笑問。
「送你了,便是你的了。」安王笑道。
虞宓看著畫,想起前世,安王將這幅畫給她陪葬了。她時常想,安王是不是在她沒注意的時候,看到過她……
「怎麼了?莫非是贗品?」安王見虞宓看著畫沉思,笑問。
虞宓回過神:「怎麼可能!」
虞宓想著,等春暖花開,她定要扮一次簪花仕女給安王看,投桃報李嘛。
安王在虞宓這用了晚膳,晚膳過後,虞宓和安王將畫帶到虞宓的書房掛上了。
看著虞宓書案上今日寫的一摞紙,安王嘆道:「你這字又精進不少,本王要自愧不如了。」
虞宓笑道:「我也就這筆字還算拿得出手了。」
「可惜了,你若是男子,再練練,未必不能成大家。」安王道。
虞宓卻道:「女子難道就不能成大家?」
安王哈哈一笑:「史書上卻有記載女子大家,說不定我們宓兒也能成大家!到時候本王也跟著沾光。」
虞宓趁機笑道:「那就要王爺多多支持才好,多給我尋些珍本孤本,再多賞賜些好墨好紙好筆。」
安王心情好,當下應允:「好,本王那的字帖,你隨便挑!好墨好紙好筆,少不了你的。」
虞宓心裡也高興,她成日想著算計安王什麼時候娶自己,唯有寫字時,內心純粹,什麼都不想。
「多謝王爺!宓兒定不負王爺期望。」虞宓道。
安王拉過虞宓的手:「不過,這手,可得保護好。」
「王爺放心。每次寫的時候都有指套戴著,寫完也會養護。」虞宓笑道。
安王在虞宓書房待了半個多時辰,便捏著虞宓的手半個時辰,說的都是書畫上的事,安王發現虞宓對書法上的造詣確實很深。剛才還有些揶揄取笑她的意思,這會兒交談下來,心裡便認真了幾分。
回到正院後,安王當晚便派人將虞宓今天看的五本字帖都送進了流光院。
虞宓看著這些字帖,心道這大概就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她唯有練習書法是為著自己,不為安王,最後反倒是書法最先入了安王的眼。
得了這些字帖,虞宓每日寫字的時間就愈髮長了。總歸她也無事可做,每日不是在寫字,便是在觀摩字帖,算得上是她多年來心最靜的時候。
園子裡的美人得知安王將《簪花圖》給了虞美人之後,心裡都酸得很。不光是酸,心裡也慌,從前安王折騰她們,她們不樂意,這會兒開始主動自己折騰起來了。
知道安王總是去流光院,便有人會故意精心打扮後徘徊在流光院附近。
安王還真被勾過去幾次,畢竟這些美人大多也是他覺得好才收進府里的,自然都是有些妙處,他也是有些喜歡的。
美人們嘗到甜頭自然有樣學樣,個個蠢蠢欲動。這日安王來到園子,便被柳美人給叫走了,說是新學了舞,要跳給安王看。安王便去了柳美人的院子看舞去了。
蘭蘭得知後氣得不行,跑到虞宓跟前抱怨道:「姑娘,她們也太過分了!王爺都好幾日沒來我們院了!」
虞宓正在寫字,放下筆對蘭蘭笑道:「你得了一件好衣裳,喜歡得緊,難道會日日穿在身上?」
「可人和衣服又不一樣!」蘭蘭道。
虞宓笑道:「怎麼不一樣,園中的美人可都是王爺自己覺得好,才收在府上的,難道應著一個我,就把她們個個丟開了?」
蘭蘭囁嚅道:「那還是在垠州好,就只有姑娘一人。」
「如今這會兒才是常態呢,你也別每次都來學了,耽誤我寫字。」虞宓說著又拿起筆。
蘭蘭見虞宓不在意,只好退下了。虞宓當然也不是不在意,而是不能急於一時。尤其是她現在可能還被皇上盯著,自然要儘量避免太過出風頭。這會兒安王去別的院子賞美人才好呢。反正他也只是看看,就先便宜他一些日子。
虞宓將安王之事丟開,專心寫字。得了好帖子之後,她感覺自己每一日都在進步。所謂安身立命,這立命二字虞宓便寄托在書法之上了。
轉眼快到上元,美人們得知今年安王出不了府,便自發地在園子裡辦起了燈會。美人們精明得很,當然不會把虞宓排除在外,聽說虞宓字畫好,便把給花燈題字作畫的活交給了虞宓。
虞宓也高興,花燈上的花和字都簡單,梅蘭竹菊,牡丹芙蕖,寥寥幾筆便見神韻。題的字更是越發有大家風範。
上元這日,安王一進園子,便被一眾美人給圍上了。他雖早知道她們要辦燈會,也沒有多過問,這會兒進了園子才發現,真是弄得有模有樣。
尤其是安王一眼看到的牡丹花燈,那燈上的字和畫,定是出自虞宓之手。安王在美人堆里尋虞宓,竟沒看到她。他剛想詢問,卻見虞宓正從燈火闌珊處緩緩走來。朦朧的燈火下,虞宓身姿搖曳,越走越近,人瞧得越清晰,恍若從仙境中走出。
安王和眾人的目光都被虞宓吸引了,安王心道,這個小狐狸,最是知道怎樣才美。
虞宓走到安王跟前,盈盈一拜:「見過王爺。」
安王笑道:「你剛才作什麼去了?為何沒在院門口迎接本王?」
「宓兒剛才經過水榭,瞧見有個花燈的字寫漏了一筆,拿回去補上了。」虞宓笑道。其實虞宓只是故意走了一圈而已,說這話不過是想惹安王注意她的字畫,想得一回夸。<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