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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這是淮城高二爺命人快馬加鞭送過來的家書,請您過目。」
趙彥微微一怔:「是季鏡命人送來的?」
「是!」
趙彥接過家書,書函落款處的確是高季鏡的署名,信件的封口處還蓋有他陵王府的印章。
他拆開了函封,抽出裡頭的信件展開看了起來。
陵王殿下親啟……
趙彥站在城牆之上,風吹得手裡的張紙不停地鼓動著,書信上的文字不多,卻用最簡短的言語向他稟報了馮氏的種種惡行。
馮氏與某寺一和尚有染,兩人暗渡陳倉數年之久,據其近身婢女交待期間馮氏還懷上了兩人的孽種。
下面一行字令其為之動容。
「據查,當年王妃娘娘並無打胎的打算,那碗打胎藥馮氏向王妃娘娘求來的。王妃娘娘下獄後,馮氏害怕東窗事發,買通了獄卒給王妃娘娘下藥,這一切馮氏都已畫押證實了。」
看完後,趙彥臉色凜然,他緩緩把手上的家書摺疊好,放進衣襟之內……
戰火過後,百姓們閉門不出,整座城池一片死寂,當日,城門突然大開,一人一馬衝出了沂城城門,此騎連過數個承軍哨站,皆無人敢上前攔截盤問,如入無人之境……
入夜,沈青洗了把臉,坐在榻上梳理著頭髮。
自從那日進村給人接生之後,她記憶恢復了,她的女兒身也隨之暴露了。
營地上的人對她的態度是敬重中帶著疏遠,自然,找她看病的人也少了。
她變得清閒了起來。
就連大石跟她也沒了往日的親近,見到她時,那眼神也是閃躲的,手腳更是不知該往哪裡擺。
不過沈青知道,即便如此,他還是會守在自己的不遠處,在自己有需要的時候出現,對她的起居也照料得無微不至。
這……就夠了。
畢竟在這大承,男女之那道鴻溝不是說破就能破的。
正慢條斯理地梳理著髮絲,屋內的燭火忽然就熄滅了,四周漆黑一團,伸手不見五指。
她怕冷,是以門和窗都關得嚴嚴實實,哪來的那麼一股妖風,沈青站起來,衝著外頭喊了兩聲:「大石……,大石……」
卻許久沒有得到回應,大石住的地方與她的臥室相比鄰,平日自己只要有一丁點動靜,大石都會在門外問個究竟,深怕她有半點不測。
這會自己連喊了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
四周安靜得可怕,沈青屏息傾聽,聽到屋外傳來腳步聲。
第二百二十八章 表心跡
她立馬意識到不對勁,於是快速在黑暗中摸索著,手剛碰到窗台邊上的木棒,門就被人粗暴地一腳給踹開了。
沈青一驚,扭頭看將過去,只見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門口,他手裡舉著一個火把,火光在寒風之下搖晃著。
男人陌生的臉龐在火光之下透著陰森之色,沈青喉間一緊,這人能光明正大出現在門外,是不是代表外頭的衛兵都已經遇害了?
這人入室是搶劫還是……
正當她想著如何與其對抗之時,男人舉步踏過門檻,她連忙往後退,手中的木棒護在前方。
男人卻沖她喊了一聲:「沈青……。」
那嗓音十分的熟悉,沈青不由得一愣:「你……木修?」
木修點點頭:「不是我還能是誰。」他提著火把向她走近,沈青她想到門外的衛兵,連忙追問:「你把外頭的人都怎麼了?都……殺了?」
見她一臉緊張,木修趕緊搖了搖頭:「沒有,只是給他們下了點迷藥。」
聞言,沈青這才鬆了一口氣。
眼前的木修把那一臉的標誌性的絡腮鬍子給剃了,沒有了鬍子的他讓她覺得有幾分陌生。
但那乾淨的臉龐倒是有幾分往日賀一航的影子,就是那眼神帶著幾分戾氣。
沈青打量著他,開口問道:「你難得死裡逃生,怎麼跟到這兒來了?難道就不怕又被趙彥捉回去。」
木修死死盯著她的臉:「我就知道,救我出死牢的人是你。」
「我救你,是想要讓你逃命,而不是要你自投羅網。」
木修看著她,眸內一往情深:「沈青,我不會一個人逃命,在這個世界,如若沒有你,我一個人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臂,滿臉的殷切:「跟我走吧……」
見沈青不語,他語氣顯得有幾分著急:
「你不是想週遊天下嗎?我們倆人攜手同行,隱姓埋名,雲遊四方,一路行醫救貧,可好?」
沈青微微一怔,的確,週遊天下曾是她的夢想。
那是在無牽無掛的情況之一,可,現如今……她……
木修看到了她眼底的遲疑,乞求道:「跟我走吧,沈青……」他五指漸漸收緊,沈青感覺到對方給予的壓迫感,她輕輕撥開了他的手,衝著他搖了搖頭:
「我不走……」
「為什麼?」
在木修的逼問之下,女人張嘴,悠悠說道:「我愛上他了木修,我不走。」
門外持劍的男人本已打算大開殺戒,聽到這話,緊繃的肌肉鬆懈了下來。
聞言,木修滿臉的不可置信,自己努力多年,得來的竟是輕飄飄的一句,她愛上了別的男人:「你,你說你愛上了誰?」
沈青沒說話。<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