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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兒,少說兩句,老爺還在家呢,我在灶房給你留了飯的,快去吃吧。」章氏怕惹事拉著她就往外走,許衛秋氣不過,又加了一句:「真拿自己當夫人小姐了,也不去照照鏡子,有那個夫人小姐的病沒那夫人小姐的命。」
最後一句直捅容氏的心窩子,但見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死丫頭,讓你胡說八道!」衝上去就要給許衛秋一個耳光。
一旁的章氏眼疾手快,上前攔阻了下來。
見這一巴掌打不著人,容氏氣惱地推了章氏一把,她這一推用盡了吃奶的力氣,章氏又毫無防備,直接就讓她給推倒在地,頭在地上的青磚上磕了一下,頓時頭破血流。
「二娘。」許衛秋連忙上前按她出血的地方。
容氏見她腦袋磕出了血,深怕鬧出了人命來自己要吃官司,也不敢再鬧了。
見許衛秋扭頭過來瞪她,她站在那支支吾吾地解釋道:「我不是有意要推她的,誰讓她自己湊上來……?」
許衛秋沒再理會她,見二娘精神還行,心中的大石也落了下來,攙扶著她進屋去止血。
「滾開,別擋道。」她大吼一聲,容氏往後退,腳下一個站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很是狼狽。
紅燕站在後頭,遠遠地,冷眼旁觀著這一出又一出的鬧劇。見容氏扭頭望過來,她趕緊收斂起臉上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快步上前把她這婆婆攙了起來。
這事本來也就告一段落了,容氏依舊惦記著許衛秋那點彩禮錢,託了不少人去說親,豈料媒婆好姑那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也能把活的說成臭的,她見人就說西崗村許家大姑娘長了一張麻子臉,經她那張嘴一宣傳,許衛秋是個醜女的名聲就在這十里八鄉傳了開來。
許衛秋倒是輕鬆了,章氏卻愁得連飯都吃不下。
這天,許衛秋出攤回來晚了,二娘說給她留了飯,她去到灶房,二娘給留的飯菜早就冷了,她也懶得生火去熱,端著冷飯坐在灶台前吃了起來。
一碗冷飯下肚,肚子卻疼了起來,她連忙往茅房去,走到半道上,卻見許小珂與紅燕背對著她坐在牆角說著悄悄話。
那許小珂用陰陽怪氣的口吻說道:「那九頭村那老光棍不要她,現在外頭都傳她長得奇醜無比,以後還有誰敢娶她;嫂子你也真是可憐,這人要是嫁不出去,賴在娘家,外面風言風語不說,她那張嘴你也是見識過的,日後你在家裡的日子就不好過羅。」
一旁的紅燕回了句話,許衛秋太急了,風風火火地去找茅房也沒聽清她說的是什麼。
只是自那天之後,紅燕對她的態度就有了三百六十度的變化,最明顯的是有一回,她剛從集市回來,見二娘一個人在劈柴,由於用力太猛,她腦袋的紗布都滲出了血。
許衛秋知道容氏兩母女是指望不上了,於是找了個機會很婉轉地跟紅燕說她二娘身子骨不行,希望自己不在的時候,嫂子可以給二娘搭把手。
誰知紅燕卻冷冷地回了她一句:「管好你自己吧,你算個什麼東西?還管到我頭上來了。」
許衛秋當場就被她給懟蒙了。
自此,那容氏母女就老是給她挑事,鬧得家裡雞飛狗跳地,這紅燕也跟她那小姑子沆瀣一氣,好幾回都把二娘給氣哭了。
許衛秋心裡不由得感嘆,當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為圖耳根清淨,許衛秋就經常往土屋那邊跑,經過數天的努力,她已經把那坍塌的房頂修補好了。
對於這個屋子,她心裡有一個大概的改造計劃,為了能早日搬過去,她不得不加快了對這土屋的改造工程。
二娘一開始是不同意她搬走的,後來見容氏幾人鬧得凶,最後也妥協了。
許衛秋豈會不知,當她跟許廉提出自己要搬出去住的時候,有人在一旁掩嘴偷笑。
章氏隨著許衛秋到這土屋前一看,看到那房子破敗不堪的模樣,當場就留下了眼淚。
「秋兒,這……這哪能住人啊?」
許衛秋從河裡淘了些沙子,混著稻草和泥巴,她一邊和著泥團一邊寬慰著章氏她道:「現在看著是破了點,我這不正在修補著麼,等修好了,你再過來看,保證模樣會大不同。」
二娘在一旁看著她和泥團的模樣,暗自覺得新奇:「秋兒,泥巴里加沙子我知道,但為什麼要加稻草?」
許衛秋笑著解釋道:「二娘,你別小瞧了這些草,加上它做出來的泥牆結實著呢,十級颱風都吹不倒。」
章氏聽不懂什麼叫十級颱風,但對她的話也是深信不疑。她在一旁看著她怎麼和泥團,悄悄記在心裡,後來,許衛秋再來修繕屋子時,二娘一得空就偷偷摸摸地過來幫忙。
第三十九章 改造計劃
屋子修整得差不多時,許衛秋就打包了一些簡單的行囊搬了過來居住。
許小珂出於好奇心,還來她的新住處看了一下,她圍著外牆轉了一圈,看到土屋那寒磣的模樣,沒多做逗留就滿臉幸災樂禍地回去了。
然而,許衛秋的改造計劃這才開始。
任何人都想住得舒適一點,許衛秋也不例外,她按照土屋原有的結構加上現代人的一些建築理念畫下了一個很不錯的圖紙。
看著圖紙,她很是滿意,就差時間一步步來完成這改造計劃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