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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某一天,他隨大軍騎著馬途經牢營。
前頭的大將軍竟回頭問他:「齊景,你先前說的那女人是不是關在這?」
齊景愣了一下,回過神來,連忙在前引路。
兩人往牢營深處走去的時候,他在心中默默祈禱,只盼牢中那女人能撐住,別這麼快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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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營中突然湧進一大批身穿鎧甲的士兵,個個身配長刀,獄卒哪曾見過這陣杖,恭恭敬敬地迎上來。
他認出了走在前頭的正是前些日子來過的齊景,趕緊沖他行禮,並小聲詢問道:「齊大人,敢問這是……」
齊景沒理他,向身旁那一身黃金鎧甲的男人道:「人就關在這個牢房裡頭。」
陵王隨著齊景所指的牢房看去,裡頭的確躺著一個女人,環境太昏暗,讓外頭的人看不見真容。
她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這麼遠遠地隔著柵欄看著,都不像是個活物。
趙彥皺眉問道:「火呢。」
「點火!」
隨著一聲令,十幾個火把被同時點燃,整個牢營頓時變得透亮。
關在牢房的犯人已經久不見天日,長期處在黑暗之中的他們先是愣了片刻,隨即興奮地叫嚷了起來。
隨著士兵的鎮壓之聲,那叫嚷聲很快就被制止住了。
火把亮起那一刻女人舉手擋了一下眼睛。
看來她還活著,齊景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衝著趙彥請示道:「殿下,可否把人拖出來?」
他這一聲「殿下」可把一旁的獄卒嚇得夠嗆。
「不用麻煩了。」趙彥從身後一名士兵手中接過火把,抬腳彎身進了牢房。
火把往女人身上一照,女人不適應這強烈的光線,眯著眼睛扭頭沖他看過來。
這回,趙彥看到了女人那張滿是污垢的臉。
趙彥的心臟猛地抽搐了一下,眼前這張臉,別說是滿是污垢了,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認得。
只是,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令他有了幾分不確定。
……真的會是她嗎?
沈青知道自己發燒了,還是連續幾日高熱不退的那種。
正當她燒得迷迷糊糊之際,四周突然亮了起來,即便閉著雙眸,依舊能感受得到那光熱。
她緩緩睜開眼睛,但長期處於黑暗中的雙眸經受不了這刺目的光芒而產生刺痛感,她用手擋了一下,然而,也僅是一下,她再度無力垂下了雙手。
自己是燒迷糊了才產生了錯覺吧。
她再度閉上了雙眼。
直到有人抓住了她的肩膀把她給提坐起來,她努力地睜開眼睛,看見一個長相相當不錯的男人蹲在自己跟前。
她張開嘴,想問對方要幹什麼?結果從嗓子眼出來的卻是一聲呻吟。
當她睜開眼的時候,趙彥望著她那狹長的雙眸,心不由得一動。
他回頭,衝著後面的人下令道:「全都給我背過身去。」
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想幹嗎,但他的話就是軍令,是以,不到片刻,所有人都整齊劃一地背過身去。
見狀,趙彥回過頭來,伸手就去扒女人的衣襟。
沈青雖燒迷糊了,卻也知道這行為對自己是極大的冒犯,是以,用盡力氣想把他手上的衣服給扯回原位。
但高燒已經令她四肢無力,那力道在男人眼中,就跟輕拂一下自己手背一般。
趙彥很輕鬆地就把她的衣物往後邊扯下,露出了她那瘦弱的肩胛與及那朵艷紅依舊的金燈花。
他手一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許衛秋!」他喊了女人一聲。
女人僅抬眸看了他一眼,就閉上眼睛昏厥了過去,趙彥眼疾手快,手一伸,女人順著他的手勢一頭栽進了他的懷裡。
他整理了一下她的衣物,單手輕鬆將女人抱起走出了牢門,往前走了幾步,順手把手中的火把遞給了背對著他的齊景。
齊景愣了一下,連忙伸手接過火把,見他把懷中的女人換了個較舒服的姿勢,抱著人就寬步往外走。
他心中頓時瞭然,看來自己猜想得沒錯……此女還真是王妃娘娘。
他快步跟了上去,看著前方陵王懷中已毫無意識的女人,他不由得想道,如若那天殿下沒派自己去監斬,敞若自己沒有多往刑台上瞅一眼。
這王妃娘娘豈不是……
想到這,他不由得一陣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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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婉瑜與楊妍兩人正懶洋洋地在打掃著外間,突聞外頭傳來陵王的腳步聲,兩人不由得對視了一眼。
陵王從未在這個時辰回來過,今天是怎麼了?
心中雖有疑惑,但兩人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將手裡的抹布一藏,兩人迅速垂首立在兩旁。
兩人剛站好,陵王便寬步而至,並匆匆穿過外間進了內屋。
這回,兩人更懵了,陵王懷中好像抱了個人,那人臉是趴在陵王胸懷的,是男是女她倆都沒看清,但那人身上穿的衣裳卻是比外頭的乞丐還要破還要髒。
很快,管事的也匆匆走了進去。
兩人在外間面面相覷,楊妍湊到了曾婉瑜跟前,小聲說道:「哎,你瞧見了沒?」
曾婉瑜點點頭,語氣有幾分酸溜溜地說道:「不知那是什麼人,竟要陵王殿下親自抱著。」
楊妍瞅了一眼內屋,又向她湊近了一些,聲音壓得更低,「好像是個囚犯,我看到他身上穿著囚衣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