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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馮氏的模樣,想起她此刻跟自己一樣懷著這個男人的種,許衛秋心裡別提有多膈應了。
這話令趙彥臉色微微一沉,他低聲警告道:「許衛秋,過分了。」
這就覺得她過分了?更狠毒的話還在後頭呢。
嫉妒讓女人失去了理智,讓她顧不上後果,一心只想往男人心上插刀;便見她冷然一笑,接著說道:
「趙彥,不怕告訴你,生譯兒的時候本就不是出自我的意願,肚子裡的這個我更是不想要!」
話音剛落,她就知道這句話說重了,但說出去的話就等同於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
趙彥是興沖沖的來,結果被潑了一身冷水,他臉色隨之一沉:「許衛秋,你最好只是在說氣話。」丟下這一句,趙彥冷著臉轉身離開了,走的時候他一腳踩在地上的人偶身上。
看著這小人偶瞬間化為一攤爛泥,許衛秋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
她哽咽了一下,匆忙背過身去,淚水不爭氣地從眼角流下來而不自知。
良久,伸手一抹臉,抹到了一掌的濕意,她在心裡暗暗罵了自個一句……許衛秋,你哭什麼?真是沒用!
當天許衛秋是很晚才回的陵王府,海棠見她雙目紅腫,關切了幾句被她草草敷衍了過去。
這一晚,那個男人沒有過來。
夜裡,她一個人躺在偌大的床榻上,輾轉難眠,到了後半夜好不容易睡過去了,卻又惡夢連連。
次日醒來,洗漱過後,金糯就端上了幾份精緻的早點,她夾了一塊糯米糕,剛咬一口,胃裡頭頓時翻江倒海。
見她臉色頓變,金糯趕緊上前來伺候。
許衛秋一把推開她,快步衝到不遠處,捧著地上的空痰壺是一陣狂吐。
金糯快步來到她後方,伸手一下一下地輕拍她的後背,試圖以此來減輕她的不適。
「夫人,經過這陣子的調理,你不是好多了嗎?這怎麼又吐上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紅杏出牆
金糯只當她是正常的孕吐,許衛秋心裡頭卻清楚得很,這純粹就是自己心理不適引起的生理反應。
換而言之,就是自己給作的。
好不容易止了吐,她瞥了一眼痰盂里的穢物,胸口又是一陣酸水湧上來,她連忙掩鼻撇開臉。
金糯見狀,趕緊把痰盂拿走,剛折回來就聽她主子吩咐道:「金糯,把吃的也給撤了吧。」
「這就要撤了?這還沒吃上幾口呢,夫人不餓,肚子裡的孩子也會餓的,要不,歇一會再用上一點吧。」
面對金糯的勸說,許衛秋搖了搖頭:「撤了吧……」她也知道肚子裡的胎兒需要營養,但她實在沒有胃口。
見她如此堅持,金糯只得把餐點也給撤走了。
金糯一走,偌大的就變得空蕩蕩,許衛秋向不遠處的貴妃椅走去,她心裡頭壓了塊石頭,走路都沒勁。
她知道自己病了,然,身體的病有藥來治,心理的病又該如何處理?
窗外有黃鸝鳥在叫,聲音脆亮。
她倚在貴妃椅上,緩緩閉上了雙眸,正昏昏沉沉之際,海棠走了進來說道:「夫人,馮姨娘求見。」
她眼臉都沒睜,有氣無力地說道:「不見,把人請走吧,我想一個人清靜清靜。」現階段,她是沒心情招待任何來客,更何況來者還是她最不想見的人。
海棠應聲而去,片刻後又折了回來:「夫人,馮姨娘不願意走,說非要見夫人一面。」
這人有了喜,不好好在自已屋裡養胎,怎老來擾人清靜。
她鬆了口:「請她進來吧。」
很快,馮氏被請了進來,她面色局促不安,許衛秋只當她是確定了自己有孕,怕作為主母的自己嫉恨於她。
頭都不敢抬,低著頭規規矩矩地衝著她請安過後,抬眸看了她一眼,繼而又垂下了腦袋。
許衛秋看著站兩丈開外的馮氏,她也是個女人不是聖人,別的女人懷了自己丈夫的孩子,嫉恨倒不至於,但心裡不舒服是肯定的。
許衛秋開口請馮氏入座,這馮氏卻雙眼一閉,一股腦叩跪在地,膝蓋狠狠落地,那聲音聽著都讓人覺得痛:「娘娘,妾身有事相求。」
這一下可把許衛秋給嚇了一跳,要知道對方跟自己一樣都是孕婦,可不能有任何閃失。
「快起來說。」她打了一個眼色,海棠趕緊上前,欲攙起馮氏,馮氏卻鐵了心,硬是跪在地上不起。
「娘娘不答應妾身,妾身不敢起。」說這話的時候,馮氏面色慌張,汗流滿面。
這不該是一個有喜之人應有的表現。
許衛秋很快嗅出一絲不對勁來,她坐直了腰身,盯著馮氏說道:「有什麼事馮姐姐就直說吧。」
馮氏側臉看了一海棠一眼,卻又支支吾吾了起來。
許衛秋看出她是礙於海棠在場,於是說道:「放心吧,海棠不是多話之人。」
馮氏聽了這話,咬牙伏在地上:「妾身犯了死罪,請娘娘救命!」
「犯了死罪?難道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王爺的?」許衛秋大膽猜測。
馮氏聽了這話,瑟縮了一下,身子伏得更低了:「娘娘饒命……」
這就是承認了。
許衛秋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口氣冷然:「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馮氏手微微發抖,開始聲淚俱下地向她訴說了起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