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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沈青回過味來,趕緊辯解道:「我今天本來就沒想要出門。」
聞言,男人輕輕一笑,也不點破她。
見男人給自己修完最後一根腳趾頭,沈青湊過去,倚靠在他身上,陵王順手把她摟住。
男人身上有股很好聞的味道,她靜靜靠著他,腦海不由得想起昨日兒子為了許碧君來向自己說請的事。
她不由得對著跟前的男人說道:
「王爺,海豐隆最近有批大貨要去東北,押鏢的是個很可靠的人,我想讓咱們譯兒跟著去學點東西,你看行麼?」
她這兒子養得太精太細了……
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
淮城是自家的地盤,無論走到哪他都是主子,想要好好琢磨就只能把人給弄出去。
本以為男人會猶豫的,豈料他卻想也沒想就點了頭。
她一臉新奇地仰頭看他:「你不反對?」
男人低頭親了她一口,說道:「世子都十二了,是時候該出去歷練歷練了。」
夫妻倆相視一笑,在培養兒子這一事上,幾乎同時達成了共識。
——
穿過兩座山頭,眼前豁然出現一間房舍。
這房舍背靠大山,清澈的河流環繞著,鳥語花香中,遠看宛如世外桃園……
任誰也想不到,在這深山裡頭,竟會有這麼一戶人家。
可靠近了方發現,那房舍只是一間土胚房,相對簡陋,門前搭有一個籬笆院,院子裡一邊是空地,堆著柴火,另一邊則開闢來種了些蔬菜。
從那有幾分破爛的大門可見,這戶人家過得還是相當拮据的。
沈青與金糯往房舍走去,走到屋前不遠處的一個草垛邊上,兩人聽到從裡頭傳來一陣陣嬰孩的哭鬧聲,不由得對視了一眼。
沈青再次往房舍望去,卻見一名獵戶裝扮的漢子馱著一隻龐然大物往那屋舍走去,到了門前,他把肩上的東西往地上一拋,衝著裡頭大喊一聲:「孩子他娘,快出來……」
裡頭的人聞聲,應了一聲:「來啦……」
很快,一名穿著仆素的年輕的婦人抱著一孩童從裡頭走了出來。
金糯看到婦人那張熟悉的臉,激動地一手握住沈青的衣角:「夫人……真的是海棠姐……」
婦人見自家男人獵回來了一頭大野豬,很是高興,她把懷中的孩童放在院子裡的泥地上,與男人合力將野豬搬進了院。
隨即,又轉身進屋,再出來時,左手拿著一個水囊,右手拿了一塊汗巾。
獵戶接過她遞過來的水囊,仰頭大口大口地往嘴裡灌著。
婦人則細心地給他擦了擦汗,隨即替他脫下了腳下那沾滿泥巴的草鞋放在邊上。
獵戶把水囊交到她手上,說道:「這頭豬咱們留著給你補一補身子,剩下的做成臘肉。」
聞言,婦人臉上盪起了笑容,點了點頭:「成。」
夫妻倆見兒子在院子裡頭爬來爬去,玩得不樂亦乎,不由得相視而笑。
獵戶湊過去不知跟婦人說了句什麼話,婦人臉上露出了嬌羞的笑容,下一刻,男人一把將其抱進了屋。
不多時,屋裡傳來一陣嘻笑聲。
直到夫妻倆人想起兒子,再次從屋裡出來之時,孩子正背對著他們坐在泥地上,不知在玩什麼東西玩得出神。
獵戶走過去,看見孩子懷裡抱著一個不知打哪來的木匣子,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孩子他娘,有外人來過。」說話間,他快步走出院門,往四周探去,外頭卻是一片寧靜,不見一個人影……
見爹爹搶了自己的玩具,孩子開始哇哇地哭了起來,婦人趕緊把他抱在懷裡。
獵戶進了屋,回身把院門關緊,一臉謹慎地看著手上這精緻的木匣子,他想要打開匣蓋,卻無從下手。
看見他手上的木匣子有幾分眼熟,婦人不由得上前伸手接過來,這一看,她內心一陣激動。
手往木匣底部一探,果然在那找到了一個按扭,她輕輕一按,匣蓋就自動彈了開來。
獵戶見狀,不由得一臉驚詫,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匣子竟暗藏玄機。
木匣子裡有一個小小的圓筒,海棠把圓筒拿起,打開蓋子,裡頭有東西從中掉了出來,落在了地上。
獵戶疑惑地彎身把東西給撿起來,打開一看,裡頭竟是一張面值驚人的銀票,另外還附有一張小紙條。
他把東西全數交到了妻子手上。
婦人迫不及待地打開紙條……
上面寫著一行字:海棠,見字如面;見你過得如此幸福,就不打擾了。但請記住,陵王府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著!
落款處寫著三個字:許衛秋
看著上面那熟悉的筆跡,婦人頓時淚流滿面,她目光越過籬笆院牆,看著外頭的小路……
「夫人……原來你還活著……感謝老天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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