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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未出嫁前是很能抗凍的,但自從經歷過一次難產後,身體是大不如前,總是畏寒,入了冬就總離不開手爐。
回到王府的居所,幾名婢女都知道她怕冷,提前把屋內的火盆燒起來。
海棠見她進屋,滿臉歡喜地迎了上來,替她脫去身上的袍子。
「主子,快喝上口熱茶暖暖身子。」金糯貼心地給她端上溫熱的薑茶。
見這丫頭臉上流光溢彩的,許衛秋不由得問道:「金糯,看你滿面紅光的,是不是有什麼好事?」
金糯聞言,與一旁的海棠相視一笑,笑道:「我是沒什麼好事,但估計過了不久,主子就有好事近了?」
許衛秋不解:「此話怎講?」
金糯掩嘴偷笑:「殿下最近天天都到主子屋裡過夜,看來過不多久,咱們府里就該添一們小郡主了。」
許衛秋這才明白她們腦袋裡想的是事情。
這兩人是多想了,趙彥雖日日與自己共枕,但兩人卻不從曾有過任何越矩行為,這小郡主又如何來得,只是這事她解釋不清,也懶得解釋。
海棠與金糯見她不接話,只當她是害羞,就沒再繼續這話題。
到了夜間,海棠給屋內火盆添上了炭火方掩門而去,按例,她們這些婢女是要給主子守夜的。
然,她們的主子卻從不按規矩來,硬是不讓她們值夜。說有人在一旁守著,她睡不著。
海棠知道那是主子體恤她們這些下人,心中感激。然她知道主子怕冷,到了下半夜,她通常還會過來添置一回炭火。
然而,這一天,海棠在外頭著了涼,頭昏沉沉地,腦袋一沾枕就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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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趙彥推門走進了他王妃的寢房。
不得不說,這間寢房布置得簡單大方,沒有那些花花綠綠的玩意,他倒很是欣賞。
房中亮著一支燭台,燭光很淡,他脫下了外袍就筆直往臥榻的方向走去。
榻上的女人蓋著錦被睡得正香,一頭長髮看上去如墨緞般絲滑,女人閉目靜靜地躺著,猶如一副靜態的水墨畫。
趙彥站在榻邊默默地欣賞了一小會,隨後轉身脫把錦袍搭在一旁的屏風上。
自己的枕邊橫放著一本書籍,他拿起來翻了翻,是一本紀實錄,這類書冊一般不為女子所喜,沒想到她竟愛看。
這讓他不由得想起當年,這小妮子還是自己的近身奴才之時,還曾在自己跟前謊稱她不通文墨。
想到這些,他冷硬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
燭光之下,女人的眉眼落在他眼中與記憶中的那膽大包天的小奴才重合。
那小奴才鬼靈精怪,那小奴才沒大沒小還膽大包天,卻深深印記在他內心深處。
他也不知道自己竟如此在意這小小的奴才,自她逃走之後,他曾不死心多次派人去尋,奈何一直沒有消息。
他以為是兩人緣淺。
不料十年來,依人卻近在咫尺,還為自己生下了一個兒子,而自己卻一無所知。
那天當他發現她肩上那熟悉的印記之時,心中當真百感交雜。
憶起初婚時她種種怪異行為,自己應當早已經察覺的,一切卻被自己的漠不關心給障了目。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青玉案•元夕》
輕輕拿起落在褥子上的書籤,夾在她翻開的頁面中,把書在她枕邊放好後,趙彥像往常一樣脫下鞋襪掀被在女人身旁躺了下來……
第一百零一章 取暖
燭光漸漸燃盡,榻上,兩人睡得香。
火盆的炭火漸漸熄滅。
許衛秋睡到半夜身子縮成一團,太冷了,她手腳冰冷,自然而然地往一旁的熱源而去。
那是一個天然的暖爐,暖烘烘的,睡夢中她不停地蹭啊蹭,恨不得把自己整個都鑲進這熱度當中。
趙彥是被她給生生蹭醒的,他伸手一把摟住她的腰,睜開眼睛望著依然睡夢中的精緻容顏。
懷中的女人像只不安份的小貓,在他懷中動來動去。
深沉的雙眸失去了平日的冷靜,增添了一層顏色。
貓咪的腦袋又往上蹭了蹭,柔順的髮絲繚繞著他,隨即她要夢中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攪動了一潭死水而不自知。
趙彥狹長的雙眸半眯,望著懷中的人兒輕聲說道:「夫人,是你自己過來的,可就別怪為夫了。」
懷中人無意識地語囈了一聲。
他輕輕一笑,就權當她答應了。
很快,一股熱氣團團包圍著她。
「熱……」
朦朦朧朧之際,許衛秋睜開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一張放大的男性臉龐。
「幹什麼呢?」她迷迷糊糊地開口。
「你說呢?」趙彥湊了上來,輕啄她臉額。
那霸道的氣息讓她清醒過來,那一晚雖已近十年,但她對那份痛楚歷歷在目,產子之痛更是讓她心有餘悸。
她伸手想要推開身上的人,然而趙彥已情動,又豈能輕易放棄。
「別……快放開我……」
趙彥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她面色朝紅,喘著氣,望著近在咫尺的臉龐。
他深深地望著她,額際帶著汗珠。
許衛秋微微一怔。
下一刻,趙彥再次伏了下來,許衛秋也鬼使神差地仰臉承受了他的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