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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彥站在那,陰著臉盯著她:「許衛秋,這幾天你都幹了些什麼好事?」
他興沖沖地從京都趕回來,誰知剛進王府,就被高季鏡告知,妃陵被盜了,而那膽大包天的盜墓賊竟是他的髮妻。
沈青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她本來也打算等他一回來自己就趕緊自首的,坦白從寬這個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啊……
也不知道哪個多嘴的先了自己一步?
此刻看這男人那架勢,沈青開始裝傻充楞了起來:「我……我做什麼了……?」。
趙彥沉著臉向她逼近:「許衛秋,你最好如實招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知道自己逃不過,她將心一橫,舉起一隻手招供了:「我說我說,我把私自挪用了妃陵裡頭的現銀。說吧,你要怎麼罰,我都認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番外(八)
說話間,她腦海閃過方才許碧君臉上的表情,心中靈機一動,開始東施效顰了起來。
見她一副可憐兮兮,很是委屈的模樣趙彥的臉色沒再那般難看,他看著她,語氣軟了下來:「你就算再需要錢,向我開口便是了,幹嘛要動那裡的東西……」
聽他語氣平靜了下來,沈青心中暗喜,此招果然有用……幸虧自己反應快。
她跪在軟榻上,頭靠在男人身上,輕聲說道:「王爺,你消消氣嘛,海豐隆的生意一落千丈,好大一個爛攤子,那些銀子正好解我的燃眉之急,我實在沒辦法,才挪用的。」
見男人不語,她又站起來,把男人按坐在榻上,讓他背對著她,開始一臉討好地給他揉起肩來:
「反正那些東西是放在我陵墓裡頭,給我陪葬的,讓我死後用還不如給我生前用了呢,你說是不是?」
趙彥哪裡不知道,其實這才是她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見男人的肩膀鬆懈了下來,沈青知道,他總算是消氣了。
眼前男人寬廣的肩膀,掌下是男人有力的肌肉,沈青心中不由得一動。
有段日子不見,她甚是想念。
她轉身下子榻,來到了男人跟前,彎身蹲在榻下的矮几上,仰頭痴痴地看著男人俊郎的面龐。
男人看著前方,沒看她。
她甚是不滿,於是伸手撓了一下男人的掌心,見他低下頭來,她主動湊上去親了他一口:
「王爺,剛才你說要請我喝罰酒,不知你打算請我吃什麼罰酒?」
見她眉宇間帶著嬌媚之色,男人深邃眸色更是一沉,下一刻……
次日清晨……
男人倒是滿臉的饜足,他神色慵懶地躺地她身側,兩隻手把玩著她的手指。
看著他,沈青腦海中不由得閃過妃陵裡頭的棺槨,心中微微一動,不由得張嘴喊了男人一聲:「殿下……」
「嗯?」男人漫不經心地應了她一句。
「妃陵是個合葬墓?」
聞言,趙彥這才扭頭看向她,那表情告訴她,她沒看錯。
她開始刨根問底:「你要在死後跟我葬在一起?」在大承民間有一個說法,死後同葬,下輩子就能在一塊。
他問她:「怎麼?你不願意?」
沈青強忍住嘴角的笑意,別開了臉:「誰要跟你葬在一塊,別自作多情了好不好,這輩子跟你糾纏在一塊已經夠累的了,下輩子就算了吧……。」
他又問道:「當真不願意?」
沈青嘴硬:「不願意,不願意,十萬個不願意。」一隻手卻違心地與扣住他的五指。
見狀,男人嘴角不由得上揚……他手指彎曲,與她十指緊緊相扣在一起。
——
孔德坤帶著三個寨裡頭的兄弟下山採辦日常用品,隨後在德順樓狠狠吃了一頓好的。
幾個人吃飽喝足後,剛要結帳走人,包間裡頭突然湧進了五六名壯漢,四人以為是官衙的人來拿人,迅速抄起傢伙甚與之對峙:「來者何人?」禮伯率先擋在他跟前,向不請自來的人吆喝了一聲。
見他們露出武器,那六名壯漢也掏出了兵刃。
正當雙方僵持不下之時,門外卻響起一陣好聽的笑聲,隨即,一名衣著貴氣的青年走了進來,衝著孔德坤說道:「孔大當家,好久不見。」
但見這名青年一揮手,六名壯漢齊刷刷地將手上的兵器收了起來。
很明顯,這青年就是這班人的老大。
孔德坤見狀,也示意自己的手下把武器收起來。他清楚得很,這裡是淮城,自己一行只有四人,也不清楚對方是個什麼來頭,更不知道外頭還有沒有人手埋伏,一旦雙方打起來,吃虧的還是自已。
他看著這位一進來就向自己打招呼的青年問道:「我眼拙,敢問閣下是……」
青年沖他抱拳道:「海豐隆沈青。」
聽了這話,孔德坤不由得一怔,看著跟前長相白淨漂亮的臉龐,他滿臉寫著疑惑:「你……就是那鼎鼎大名的沈大善人?」
沈大善人誰人不知何人不曉?
能短時間就在這魚龍混雜的淮城混出名堂的人,至少是有點本事的,因此孔德坤一直以為對方怎麼也得是個閱歷不淺的中年人,可怎麼也沒想到對方年紀竟如此地年輕。
他孔德坤記性向來好得很,卻不記得自己跟這位沈大善人有打過交道,細看之下,這張臉倒是有幾分臉熟,就是怎麼想都想不出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