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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出手闊綽,不知俘獲了多少芳心。她卓妍妍亦然,從第一眼起她已經對這個男人芳心暗許。
奈何這男人卻有嚴重的潔癖,雖頻頻出入青樓,卻只聽曲看藝,從不入幕。
他說,別人碰過的女人,他嫌髒。
可這煙花之地哪有什麼清白女子,卓妍妍知道樓里的姐妹都在暗暗使勁,看誰能讓這男人破例。
眼看這男人很快要領兵出征了,今日恐怕是自己最後的機會,卓妍妍偷偷看了一眼那加了料的酒水,心中暗暗起誓……她今日定要這男人成了自己的恩客。
趙彥哪知道身邊的女人正心懷著鬼胎,他心懷不憤,借酒去愁自是一杯接一杯。
酒意正濃時,卓妍妍輕解羅衫湊到了他跟前。
趙彥見狀,酒意雖上頭眼底卻依舊升起一絲厭惡之色,毫不留情地把貼上來的女人狠狠一推,轉身踹開門走了出去。
「來人……來人啊……」
他衝著前方的空氣大喊了兩聲,很快,兩名勁裝打扮的壯漢衝上來前。
「回府!」說完這話,趙彥腳下一軟就往下倒去,一名侍衛慌忙上前險險把他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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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一進灶院,就被一股異常難聞的味道給嗆了一下。
看到小爐旁忙活的身影,她已經見慣不怪:「夫人,你又熬藥了?」
「對」。許衛秋點點頭,她對海棠慌稱這是調養自己過敏體質的藥,海棠多次說給她看火,都被她拒絕了。
見她守在那寸步不離,海棠不疑有它,轉身忙活去了。
火燒得正旺,火光映在許衛秋臉上,熱氣烘得她雙頰通紅。
不再日曬雨淋,僅半年時光,她肌膚已經白皙了不少,整個人看上膚白貌美。
許衛秋是一個完全沒有容貌焦慮的人,對自己容貌的變化沒有絲毫在意,倒是海棠好幾次都跟她提及,說她越來越好看了。
對於這樣的讚美,許衛秋僅僅是一笑而過完全沒當一回事。
她默默守在爐子旁,不時往爐子裡添上一點柴火。
她今天要親身試一試這藥效,藥還是先前的配方,為免出意外,她放的劑量不多。
藥足足熬了兩個時辰,她用濕巾包裹著砂鍋的把手,從裡頭倒出一碗濃黑的藥汁。
湊近一聞,這味道的確難聞得緊。
為免嘔吐,她沒有用晚膳,沐浴過後跟海棠交待了一句說自己今晚要早點睡讓她別進來打擾。
之後她掩上門,進入屋內空腹喝下了碗墨黑的藥汁。
沒多久,藥勁就上來了。
只覺得手腳軟綿無力,於是她緩緩在榻上躺了下來。很快,她再也動彈不得,然而意識卻是清醒的。
她想捏一下自己,看看痛感強不強烈,費了很大的勁,兩指才移到了腿上,可無論如何也使不上勁。
在藥物的作用之下,她已經無法支配自己的身體了,甚至連舉手的動作也做不到。
迫不得已之下,她只好放棄。
現在她能做的就是睡一覺,等待藥效過去,於是乎,她緩緩閉上眼睛,沒多久,就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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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彥被侍衛扶下車駕,幾人從正門入了王府,往世子寢房的方向而去,齊管事匆匆而至在中途把人攔截了下來。
他面帶焦慮地說道:「世子爺你怎麼才回來,王爺在花廳等候你多時了。」
一旁的侍衛扭頭看了趙彥一眼,面帶難色地說道:「齊管事,世子爺好像喝多了……」
聽到兩人的談話,趙彥的神智恢復了一絲清明,他一把推開攙扶著自己兩人,說道:「喝多?誰說我喝多了。我清醒著呢,齊伯,走吧,我去會會我爹去……」
說話間,人已轉身往花廳的方向走去。
兩名侍衛見他腳步還算穩,對視了一眼,舉步默默跟在其後。
晟親王果然在花廳等著,趙彥走進去喊了一聲爹。
晟親王回頭,望著這個個頭比自己還高的兒子欲言又止,齊管事見狀,識相地退了出去。
偌大的花廳剩下父子兩人,晟親王望著兒子質問道:「你去哪了?」
「兒子出去喝花酒了。」說罷,趙彥就打了個酒嗝。
晟親王見狀擰了擰眉,這要換往年自己脾氣不好的時候,一巴掌就呼過去了。
望著跟前自己唯一的骨肉,他長嘆一聲,問道:
「再過幾天就是要去支援北境了,你就沒有什麼要準備的?」
第八十一章 占了便宜
站在跟前的人久久沒有回應,他不由得喚了一聲:「趙彥。」
半晌,趙彥才抬起頭來,他望著跟前的男人,深藏心底的記憶蜂擁而至。
他眼角漸漸發紅,不由得反問道:「準備什麼?準備攻打東胡?爹,我娘不就是東胡人嗎?」
晟親王一聽這話,握住拐杖的五指不由得收緊:「你現在說這個有意義嗎?」
「怎麼沒意義了?就因為我有外族血統,所以才會被人叫野種,如果不是為了隱瞞我有外族的血統,你至於要殺妻留子嗎?」
此話一出,空氣頓時凝結。
晟親王的手忍不住地顫抖,這塵封在他心底多年的往事,他以為當年兒子年紀尚小,早就忘了,沒承想竟一直記恨在心。
他知道這兒子此刻若是清醒著,是絕對不會跟自己說這樣的話。<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