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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子瞻深情的眼睛,我不禁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他發現我正在看他,對我輕輕一笑,笑容溫暖如春風。
我凝視著他的眼睛,也對他回以微笑。
我漸漸的發現,儘管心中傷口仍在,但已經似乎不那麼痛了……
☆、前世今生(一)
作者有話要說:
「朝雲姐姐,你在嗎?」
「呵呵,是邈兒呀,快請進。」
自從定國一家人回京以後,邈兒便有事沒事的常往我家裡跑。名義上是切磋琴藝,實際上常常天南地北的閒聊。
她給我講了很多在賓州的見聞,還提到了她路過大庾嶺時看到的梅花。
大庾嶺是「五嶺」之一,古稱塞上、東嶠。相傳漢武帝時,有位庾姓將軍築於此,因而得名大庾嶺,又稱庾嶺。唐代張九齡監督開鑿新路,命道旁多植梅樹,故又名梅嶺。它位於江西、廣東兩省邊境,是嶺南、嶺北的交通咽喉。
其實,無論邈兒把嶺南的生活說的多麼詩情畫意,也不能改變賓州多瘴霧、環境惡劣的事實。但是,從小在兄長呵護下長大、嬌生慣養的她卻沒有半句怨言,如此的執著、如此的不悔,還真有些傲雪梅花的品性。子瞻說的沒錯,真的是「笑時猶帶嶺梅香」。
我幫邈兒理了理微亂的鬢角,微笑著看著她,「呵呵,邈兒,你長大了,變得更加動人了。」
邈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很久以前我便羨慕姐姐的氣質神韻,總覺得自己過於孩子氣。然而,經歷了這許多林林種種,才知道,原來長大也是一件痛苦的經歷。不過,我很幸運,有定國的體貼與陪伴,才讓這痛苦之中,又藏有甜蜜。姐姐,我終於明白你當初為何會對姐夫如此痴情了。情之為物,常常讓人目眩神迷,仿佛瞬間插上了一雙翅膀,那種飛翔般的喜悅和幸福,是其它快樂無法比擬的。」
「好像插上了一雙翅膀……呵呵,邈兒,你說的真好。」我笑著拉起邈兒的手,被她的快樂所感染,自己的心情也變得明亮了起來。「對了,聽說你在嶺南的時候,自己寫了很多好聽的歌,能唱給我聽聽嗎?」
邈兒卻不住的擺手,笑著退卻道:「這些哪算什麼好聽的歌,和姐姐寫的差遠了。若是姐姐喜歡,我該日再唱給姐姐聽。今天,我特地為姐姐帶來了另外一樣有趣的東西。」
「哦?是什麼有趣的東西呢?」
看她這興奮的樣子,還真有些讓我迷惑不解。在我的印象中,邈兒向來只對音律有如此大的興趣,然而,今天卻一反常態的拋開喜愛的音律不談,反而要興致勃勃的拿另一件東西獻寶。究竟是什麼好玩的東西,竟會有如此大的魔力?
邈兒左右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才神秘兮兮的把一樣東西遞到了我的手中。
我不由得微愣,竟是一張折成四方的紙。我疑惑的將它打開,原來是一幅畫。畫中的圖案十分複雜,既似飛龍、又似霞雲。我皺著眉頭端賞了半天,越看越覺得眼熟。
「邈兒,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打起啞謎來了。這是一幅暗藏寶藏的地圖,還是某個字謎的謎面呢?說實話,我仔細的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等等,這圖案……莫非是……」
我震驚極了,這圖案似乎和前幾日雨晴送給逸的那柄寶劍上面的圖騰無異。
迎著我疑惑的眼神,邈兒用力的點了點頭。
「沒錯,這就是那劍鞘上所刻的圖騰。」
我看了看手中的圖,更加疑惑了,「邈兒,你什麼時候對寶劍這麼感興趣了?竟然迷戀到要親手繪下寶劍上的圖案?」
邈兒笑著搖了搖頭。「不是啦,姐姐,我怎麼可能喜歡舞刀弄槍的呢?只不過,我發現那劍鞘上的圖案十分漂亮,儘管看不出所繪為何物,然而依舊覺得此圖既清雅別致,又絢麗奪目。所以我便想把它謄下來,用作衣服上的裝飾。那天晚上,我拿著這幅圖畫,思量著該把它用在腰帶上還是手帕上的時候,突然覺得非常睏倦,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說到這裡,邈兒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嗓音里也透著緊張和興奮,「姐姐你猜,接下來發生什麼了?」
我被她的情緒所感染,也變得有些緊張起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倒是快說呀。」
邈兒凝視著我的眼睛,語氣肯定的小聲回答我,「我做夢了!」
「做夢!」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又是搖頭,又是苦笑,「邈兒呀,你也不小了,也該明白做夢只是人們很正常的生理反應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從小到大,你也一定做過很多夢才對呀。」
「不一樣啦,姐姐。」邈兒不服氣的撅著嘴,慌忙跟我解釋,「我以前做的那些夢,儘管有些荒誕離奇,但是,也從沒有一個像那晚做的那種夢。」
「哦?那晚你究竟夢到了什麼呢?」聽她這麼一說,我也不禁有些好奇,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以往每次生日之前都會做的那個奇怪的夢。說來也奇怪,自從兩年前我主動問了那個神仙姐姐幾個問題以後,便再也沒有做過那個怪夢。今天若不是邈兒提起,我都好久沒有想起這件事情了。
邈兒的聲音變得更加神秘,握住我的手也不由得使了幾分力,「我夢到了我的另一個今生!」
「另一個今生?」我迷惑極了,「這個說法還真是奇怪,什麼『另一個今生』呢?你是不是想說『前世』、或者是『來生』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