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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記不記得數馬相稽前輩除了是位丹青高手以外,還精通些什麼?他的文學造詣如何,他懂得武功嗎?他……」一提到高手,王鞏眼睛裡面就會冒出閃爍的金光。
看著興趣盎然、滔滔不絕的王鞏,我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說謊本就不是我的強項,拜託,別再問了,再問下去就穿幫了。
「天色不早了,我得送朝雲回去了,你的這些問題,就留著下次見面的時候再問吧。」子瞻說著,又拿起了桌上的兩幅畫,「這兩幅畫我就都拿走了,這次比試就算平手吧,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答應我,以後都不要再畫朝雲,我自己也不會再畫了。」
「為什麼?以前從未聽你說過不許畫什麼人,莫非是因為……」
王鞏意味深長的暗示還未說完,就被子瞻打斷了,「我只是覺得畫中人即使再像朝雲,可是不會動,也不會說話,根本沒法表現出朝雲的靈氣,既然是這樣,又何必再畫呢。」
王鞏聽了子瞻的話,又是搖頭,又是嘆息,「天啊,你這要求也太高了吧,畫中之人本來只求神形俱佳,至於會動,還要會說話,這恐怕只有巫師才能辦到了。」
不用巫師,攝像機就能辦到!我在心裡好笑的想。當然,我是絕對不會笨得把這話說出口的,不然,王鞏一定又會拉著我問「設想稽又是哪位高人」,我是實在不想再欺騙他這個大好青年了。
告別了王鞏,子瞻很體貼的送我回眠月樓,不過對於數位相機,他倒是沒有多問,只是細心的提醒我近來天氣轉涼,記得要多加些衣服。
回到眠月樓,已是傍晚時分,我回到房中,打點今晚表演要穿的服裝,可是心中卻總是浮現出子瞻為我畫像時的溫柔眼神,他為什麼不讓其他人為我作畫呢?還說他自己以後也不會再畫。其實,女人在感情上往往都是敏感的,我想,我已經領會到了子瞻的苦心,只是,卻又害怕的想要逃開,生怕會辜負了他的心意。
「朝雲,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是秦媽媽。很奇怪,以往她都不會來過問我準備的事,只是派人來通知我上台表演的時間。
「我都準備好了,秦媽媽,快請進。」我把秦媽媽迎進屋來,並為她斟了一杯茶。
「你今天打算表演什麼歌舞呢?」秦媽媽喝了一口茶,笑眯眯的問我。
「哦,我想昨天表演了兩場舞蹈,今天只想唱幾首歌,換換口味。」我笑著說。
其實,如果可以,我並不想過這樣交際花似的生活,可是人生的境遇,常常不由我們選擇。儘管手中的牌很爛,可還是要盡全力打下去。向生活低頭,不是我的作風。其實我也有想過,如果秦媽媽逼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該怎麼辦。我這麼聰明,口才這麼好,當然是和她談條件啦,希望能以新穎的營業方法打動她,如果這招不管用,我就只有使出我的生平絕學——凌波微步了。想來段玉每每用它,都能化險為夷,我的功力雖然比他差很多,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成功。畢竟,《基督山伯爵》和《刺激1995》不是白看的,多少我也學了些本事。
「今晚就唱一首你最喜歡的歌吧,至於以後,你就不用表演了。」秦媽媽溫柔的看著我,語氣輕快的扔下重磅炸彈。
「為什麼不用唱了,是我被客人討厭了嗎?」我的聲音不由得有些顫抖,額頭甚至流下一絲冷汗。
不會吧,不會像我想像中的那麼糟糕吧。莫非真的要我做身體健康、思想開放的服務性工作?
秦媽媽似乎看出我的心思,她輕輕的嘆了口氣,眼神閃爍,嘴角還流露出微微的笑意,當然,在我看來,這絕對是奸笑!
「我是覺得有一項工作更適合你做。」
「什麼、什麼工作?」我的聲音勉強維持平穩。
「就是能讓我收入更多的工作啊。」秦媽媽臉上的「奸笑」有擴大的趨勢。
「那個,你不會是不記得當初咱們的協定了吧。」雖然知道生意人往往看重的只是利益,可是,還是死馬當活馬醫的希望她是個守信用的人。
「呵呵呵呵,朝雲,你真是有趣,你有些時候,看起來很深沉,仿佛一幅深藏不露的樣子,其實,你在熟悉的人面前,還是會表現出你孩子氣的一面,什麼都寫在臉上,我很高興,畢竟,你不像剛見面時那樣防備我了。你放心,咱們的協定,我沒有忘。」
聽了秦媽媽的話,我微愣,是啊,我是從什麼時候起降低了對她的戒心了呢?仔細想來,雖然有時候我也會想想應付和她關係僵化的自保計劃,可是,在我內心深處,似乎有個聲音在悄聲的說,她是不會傷害我的。
「你不用再胡思亂想了,我不想再讓你登台表演,是怕再這麼下去,迷戀你的客人越來越多,而你又不想接客,以你這樣固執的脾氣,一定會得罪客人,到時候,我豈不是賠大了。所以,我有個想法,對外就說你已經被一位富貴的年青公子贖身了,只不過,迎娶你還需要一些時間準備,而那位公子如今又有要事在身,所以你還暫住在眠月樓,當然,我會在後院另找個清靜的住處給你。而你呢,每天只要負責為眠月樓里的姑娘們編編詞曲就可以了,到時候,我會派人來取。」
「就這麼簡單?我是說,不用我親自教她們,只要每天把寫好的詞曲交給你就好了?」我真是很難相信這樣的好事會從天而降,不偏不倚、剛剛好的砸到我頭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