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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站在原地沒動的王柱子看到了一隻腳。
一隻穿著繡花布面棉鞋的腳。
一隻初夏的腳。
慢悠悠的伸到了方明蘭的腳下!
王柱子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氣沖沖的方明蘭更沒有。
「啊!」
一聲慘叫從方明蘭的嘴裡發出,她整個身子完全失去了平衡,噗的一聲,臉正面朝下跌在了雪地上!
方明蘭被摔懵了,標準的「狗吃屎」,臉上沾滿了白雪,連鼻孔里都是。
初夏咯咯一笑,明艷動人,「雪天路滑,小心腳下!」
第16章 我要定了!
身後方明蘭猙獰痛苦的怒吼聲,讓初夏覺得從未有過的痛快。
你也有今天!
不過這才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已,她欠她的,早晚有一天她會連本帶利全都討回來!
出了胡同,初夏到了大隊邊上唯一的一個小賣部,要了一張八分錢的郵票,一個信封。
兩樣東西加在一起正好一毛,小賣部的劉文清張嘴只跟她要八分。
初夏看了他一眼。
劉文清尷尬的衝著她笑。
昨天晚上他媳婦兒可是站在最前面,罵的最歡的一個,這會兒他看見初夏,不知怎麼的心裡就不得勁。
初夏什麼都沒說,接過他找給她的兩分錢,出了小賣部。
劉文清直勾勾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出了神。
同樣都是女人,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
光是這麼看著她,都覺得心裡直痒痒啊!
從桂花村出來,初夏直接到了村邊的小樹林,確定沒人跟著自己,才走進林子裡找到昨天下午她藏好的包袱,打開包袱,把銀鐲子帶在手上,五十塊錢揣進了口袋裡。
郵局在鎮子上,初夏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信封上寫好楚鋒部隊的地址,貼好郵票,把信封投進郵箱的那一瞬,她的心好像都跟著落了下去。
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四五天之後楚鋒應該就能收到這封信了,這是唯一一件她希望跟前一世一樣不會發生改變的事,他還會那麼毫不猶豫的把離婚協議書給她寄回來。
此時南方某軍營的駐地拉練場,正在進行著如火如荼的紅藍兩軍的演習。
「老鷹,我們已經在這裡隱藏了兩天一夜了,對方的舌頭是不是不會走這條路了?」
軍用公路旁邊,雜亂的草叢裡一堆雜草突然動了,發出低沉的聲音。
老鷹還沒回答,另一邊的草叢也動了一下,「猴子,你是不是頂不住了?頂不住了跟兄弟說,你們這些知識分子本來就底子不好,千萬別硬撐!」
兩堆雜草從里兩張臉畫著迷彩的臉,冒出頭來。
「呸!灰狼你底子才不好呢,你可別忘了上次五百個伏地挺身,我可是比你還先做完了的!」
「是,是,這個俺可不能跟你比,有媳婦兒的人別的不行,就是伏地挺身有經驗!」
灰狼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訕訕的笑著。
猴子一張臉被塗的花花綠綠的臉,一下子除了綠沒了花。
「來了!」
中間的草叢一動不動,可是低沉帶著一絲興奮的聲音卻從底下傳了出來。
灰狼和猴子立馬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趕緊隱蔽好,朝著公路看過去!
「我靠,不是吧!老鷹,對方可是差不多有一個加強連的人了,就憑咱們三能抓住他們的舌頭嗎?別到時候被他們降了!」
灰狼哭喪著臉,看著中間的草叢。
他們老大哪點兒都好,就是這個沒有「危機感」不好!
隱藏在中間草叢底下的那張塗滿迷彩的臉,嘴角微微上揚,凌厲的眼神里掠過一絲鋒芒!
「舌頭,我要定了!」
第17章 那是你缺祖宗
初夏站在路的分叉口,向左是回桂花村,向右是去桃林村。
桃林村她所有噩夢開始的地方,她媽生下她的地方,她繼父居住的地方!
她曾經無數次的想過,如果可以重新來過的話,她最想見到的就是她媽,上一世她為了從那對禽獸父子的魔爪里逃出去,甚至不惜用剪刀毀了自己的臉。
那種刺骨的疼,直到現在她還記憶猶新,汗毛戰慄!
「夏夏,你快跑啊!」
耳邊是她媽撕心裂肺的喊聲,那個命苦的女人,二十二歲生下她就開始守寡,母女倆相依為命,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最後為了救她,跪在那對禽獸父子的面前,苦苦哀求,甚至被他們毆打致死!
拳頭死死的握緊,指甲硬生生的摳入掌心!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初夏的一張俏臉從未有過的冷!
「媽,女兒回來了,等著我!那些傷害我們的人,我不會放過他們!」
「二筒。」
「不要!」
「五萬。」
「糊了!」
麻將聲,男人們的呼喝聲,亂成一團,整個屋裡煙霧繚繞,熏的嗆人。
「初梨花,我讓你給我沏杯茶水,你死哪兒去了?」
剛剛輸了錢的王厚發拍著桌子大聲嚷嚷著。
另外三個男人一邊搓著麻將,一邊陰陽怪氣的笑著。
門帘一掀,四十多歲的女人小心翼翼的端著一杯茶水進了屋,雖然上了一些年紀,滿臉的滄桑,可是依然掩蓋不住女人姣好的面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