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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厚發的一雙大眼珠子直接長在了初夏的身上,一邊說,一邊往她身邊湊合。
初梨花臉色難看,剛想要說話,卻被初夏伸過來溫熱的手,握住了手腕。
初夏一臉的冷漠,看都沒看王厚發一眼。
「媽,我跟你進去把衣裳換了!」
他對她媽怎麼樣,她心知肚明,剛才的話說出來,他也不怕閃了舌頭!
「就是趕緊去別著涼了……」
王厚發直接變了一張臉,對初梨花那叫一個噓寒問暖。
母女倆進了裡屋,他跟在她倆身後想要一起進去,可是誰想到初夏進門之後,二話不說直接關了門。
咣當一聲,王厚發已經走到了門口,根本就來不及閃躲,鼻子直接撞到了門上。
「我姥姥三個字憋在了喉嚨里。
千萬不能發火!
這丫頭一年了才回來這麼一回!
他的鼻樑原本不算低,這一撞整張臉都麻了,鼻子好像都大了一圈,溫熱的液體順著鼻孔里流了下來。
「梨花,你快把門打開,我流血了,梨花……」
他捂著鼻子,捏著嗓子喊著初梨花。
隔著一扇門,初梨花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要去開門。
初夏卻直接把門給鎖死了。
「夏夏,他好像是真撞到哪兒了?」
「撞到也是活該,撞死了才好!」
初梨花愣愣的看著初夏。
剛才這話真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初夏根本就懶得搭理在門外號喪的王厚發,拉著初梨花往屋裡走。
打開木頭箱子,翻了好半天才找出一件洗的都發白的棉襖來。
拿著棉襖走到初梨花的跟前,看她愣著不動,初夏替她解著棉襖上的紐扣。
「我自己來……」
初梨花終於回了神,趕緊自己把棉襖脫下來,換上初夏手上拿著的那件。
「夏夏,你真的不應該回來的。」
剛才王厚發看初夏的眼神,讓初梨花心驚膽戰。
「媽,你在這裡我怎麼能不回來?其實我早就該回來看你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又為難你了?」
大冬天她卻濕了棉襖,不是他幹的,還能是誰!
初梨花鼻子一酸,別過腦袋,不想讓初夏看見她的難過。
「不是……」
「媽,你別騙我了,他是什麼人我心裡有數。媽,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帶你離開這裡的!」
她這次回來就是想要提前跟初梨花打一聲招呼,讓她有個心裡準備。
「夏夏,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在楚家過的不好?」
初梨花聽著初夏不著邊際的話,變的不安起來,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她能在婆家好好過日子,至於她自己……
這麼多年都忍過來了不是嗎?
「媽,你別問了,到時候就知道了。」
初夏的語氣緩慢又堅定,握著初梨花粗糙的雙手緊了緊。
王厚發坐在小板凳上,腳邊的菸頭都扔了七八個,房門才從裡面打開了。
他趕緊揉了揉鼻子,興沖沖的站起了身。
「夏夏,你看你來了大半天了,你媽也不說給你倒杯水喝。來,喝這杯,現在不涼不燙的剛剛好!」
他殷勤的把水杯遞到了初夏的面前,呵呵笑著,滿臉猥瑣。
初夏看著他手裡的那杯水,眼神微微閃了一下……
第20章 早晚有一天……
初夏看著王厚發手上端著的那杯水,沒有動彈。
王厚發的手就那麼一直伸著。
一秒……
五秒……
二十秒……
他臉上的笑,慢慢變的僵硬,端著水杯的胳膊開始打顫。
屋裡的氣氛更是因為初夏的沉默,變得詭異起來。
初梨花先沉不住了氣了,剛要開口,初夏卻早她一秒說了話。
「謝謝!正好我也渴了呢!」
王厚發已經瀕臨發作的怒火,因為初夏軟綿綿的這句話,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心花怒放!
初夏這麼跟王厚發說話還是第一次,初梨花只覺得特別的彆扭,不由的多看了初夏一眼。
初夏面無表情的把水杯接了過去,不過好像她沒拿穩,王厚發就鬆了手。
嘩啦啦!
一杯水全都倒在了王厚發的身上!
「你……」
「對不起啊,都怪我手滑沒拿穩……」
王厚發剛要惱羞成怒,初夏道歉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她好像受了驚嚇的樣子,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裡儘是恐懼!
王厚發擰著眉頭看著初夏,見她這副樣子實在是不像在誆他,而且那麼一副嬌滴滴的委屈樣,讓他的心裡直痒痒。
「沒事沒事,不怪你,是我沒拿穩。」
初梨花嚇的魂兒都快「飛」出來了,生怕初夏惹惱了這個男人。
「叔,我不在的這一年裡真是多謝你照顧我媽了,以後我會經常回來看我媽的,我媽就拜託你了。」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這個道理初夏還是懂的。
她現在必須要忍,一旦得罪了他,受罪的是她媽!
王厚發很明顯的愣了一下。
以前這丫頭看見他,不是躲,就是擺個臭臉子,從來都沒有這麼跟他好言好語的說過話呢。
「你媽是我媳婦兒,我不疼她,誰疼她。其實叔也把你當成了親閨女,疼你!」<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