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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潁忍不住輕聲念了一遍趙元樂說的這句詩,臉上是頗為欣賞的表情。
「是一句好詩,就是不知道能否聽到一整首。」
趙元樂聞言,很是直接的就開始背了起來。
「字耕,宋…咳咳。
此田無水旱,只在硯池中。
善作諸家體,能成八法功。
墨痕生夏雨,筆潁熟秋風。
蓑笠辛勤者,常憂歲不豐。」
聽完,陳墨潁發出疑問:「作者叫宋咳咳?」
趙元樂:「…」
第94章 花錢如流水
見趙元樂沉默無語的模樣,陳墨潁笑出了聲。
「開個玩笑。」
趙元樂也笑了:「這首詩我也不記得是誰寫的了,只是無意間看到過,覺得挺好就記下來了。」
陳墨潁:「這首詩確實不錯,跟我這名字也挺有緣分,以後要是再有人問起來,我就告訴他們出自這個典故。」
趙元樂點頭:「那也行。」
陳墨潁有些好奇。
「你真的在養豬嗎?」
趙元樂點頭:「是啊,養的還挺好的,這次準備再養幾頭呢。」
聞言,陳墨潁欲言又止。
他覺得趙元樂是個很有天分的人,就這樣困在鄉下養豬,當一輩子農女實在是太可惜了。
趙元樂看的出來陳墨潁那欲言又止的模樣,稍微一想就知道他想說什麼。
所以她拿著書直接開溜。
「再見,我看完了書就還回來。」
陳墨潁站在門口,一直瞧見趙元樂的背影不見,略有些羨慕:「小姑娘真有精神,跑的挺快。」
櫃檯邊的男人小聲反問
「少爺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是查帳本,可能還要等一會兒。」
陳墨潁緩緩搖頭。
「沒事了,來看看,你以後要是再看到她來借書,直接借給她就是了。」
男人彎腰點頭,沒有任何異議。
在裡面整理東西的小門童走了出來,恭敬的叫了一聲少爺。
陳墨潁朝他招了招手,小門童便又恭敬的走過去。
陳墨潁:「幫我把絕句錄本找來。」
趙元樂說的詩他從未聽聞,這倒是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今天他就要好好找一找,看到底是出自何時,何人。
他覺得那人應該姓宋吧?
他不知道,宋是另外一個世界中的某個朝代。
趙元樂抱著書走在街上。
剛才她習慣性背詩,差點就將朝代宋和作者的名字也一起說了出來。
所以啊,她覺得自己以後還是少裝逼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露餡,而且維持人設真的很費力啊,還是這種過目不忘的高智商天才人設,更難了。
她走在街上,路過一家布莊,忽然想到了什麼。
從布莊出來後,趙元樂手裡又多抱了一匹青色暗花紋綢布。
這是她準備回去給於寡婦的謝禮。
她知道,如果給錢,於寡婦肯定不收,給東西就更容易收下。
布匹這東西也不怕放,如果於寡婦不想做衣服,缺錢時候還可以直接拿著布換錢。
趙元樂將布匹和書抱著回去後,唐思文看到五嶽遊記這本書就發問了。
「樂樂,這書不便宜吧,又是借的?」
趙元樂:「是借的,但是不要錢,書店老闆覺得我天才,免費借給我看的,我想什麼時候還什麼時候還。」
旁邊的趙大成誒喲一聲。
「還有這好事,怎麼我之前就沒遇到。」
唐思文追問:「真的嗎?」
趙元樂:「真的,總不可能是我偷的啊。」
唐思文便不再追問,而是從裡屋拿了油紙出來,將這本書細心的弄了封皮,一邊又叮囑趙元樂:「人家好心,你要好生愛惜這書,到時候還給別人的時候要好好的,看的時候也仔細點,記住了嗎?」
趙元樂點頭老實受教。
包完書,唐思文又開始對這一匹青色花紋綢布發出疑問。
「你這個布給誰買的?」
趙元樂:「給於嬸子的,我這次賣的精油,用的花都是她那裡的。」
唐思文疑惑的看向了趙大成。
趙大成答道:「就是住村後面那個寡婦,原來在縣裡那個戲班子唱戲的。」
唐思文恍然,頓時,她的面色變得有些複雜。
她倒不是歧視寡婦,只是介意那于氏以前乾的行當。
戲子…屬實不太上的台面,不靠勞動謀生,只靠笑臉迎人賺錢,逢人多給幾個錢的打賞,便要像玩物一般轉上幾個圈扯著嗓子唱奉承話。
可唐思文想到這花都是這人給的,而趙元樂也是不在意的樣子,便忍住了沒有多說什麼。
可忍了一會兒,唐思文忍不住了。
「樂樂啊,這精油做一次賣了就差不多了,以後還是少做。」
趙元樂:「放心吧,以後也沒得做了,花都沒有了。」
主要是不要錢的花沒了,要是花錢買花,這精油就不賺錢了,她也不想做了。
沒過一會兒,趙元喜和趙元蘭也買了一堆東西回來了。
趙元蘭笑得眉毛都要飛起來了。
她的手裡提著許多糖和糕點蜜餞,反正縣裡賣的吃食,只要是她愛吃的她都買了。
一個銀元就這麼花了。
唐思文問趙元樂:「你還剩多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