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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菊好奇問趙三成。
「這個王保長這次來是找哪個的。」
趙三成嘆了口氣。
「肯定是找老蔣喲,他去年不是婆娘生娃娃要吃藥,後面肯定交不起租了。
他租的就是王保長的田,肯定是找他的。」
何菊嘆了一口氣。
「唉,不曉得要咋整哦。」
趙三成:「估計要到王保長那裡當長工了,不是的話就去縣裡下苦力,只有這樣了。」
何菊:「個人屋頭沒得田土,就是這個樣子。」
趙三成卻有些感慨。
「他一開始還不是有啊,後頭老子害病了,地賣了,現在地沒了,只有賣苦勞力了。」
何菊也感慨一句。
「這個人啊,就怕害病,不害病就好了。」
趙三成:「不害病,有時候倒霉了還不是倒霉,看命喲,命好的就好,命爛的就爛。」
何菊也並沒有反對這種話。
在她看來,生不出來兒子也是她的命,現在她就指望能夠養好趙元同了。
總有個盼望是吧,好歹這個家裡兄弟還有男丁。
第18章 於寡婦
家族就是一體的,兄弟也就是一家人。
何菊還是這樣認為的,趙三成乃至趙家幾兄弟也都是這樣認為的。
老子一死,就是老大說話。
現在趙家就是趙大成說了算。
王保長來的很快,走的也很快。
處理起來這些事情,他的手段老練,規矩堅決。
離開趙家坳的時候,王保長在路邊和趙家人打了聲招呼。
等到王保長離開之後,山坳裡面的人就在說起這一次的事情。
王老婆子到了院子裡和何菊說話。
何菊也是知道這王保長是要臉面的人,便和王老婆子說了王保長給了大洋的事情。
至於給了幾塊就沒說了。
王老婆子嘴裡說著羨慕的話,眼裡也都是羨慕。
大洋啊…
她們這樣的,累死累活一年能吃飽飯就不錯了,存多久都沒一個大洋呢。
人家呢,順路看看熟人,出手就是大洋。
王老婆子在心裡感嘆。
她以後兩個孫子討婆娘的錢還沒著落呢。
趙元樂和趙元蘭上午折騰彈弓,下午還是要去放牛打豬草。
趙元樂背著背篼拿著鐮刀,和趙元蘭一起,沿著之前的河溝走著。
這裡的草肥美,豬草也多。
趙元樂在那邊割草,趙元蘭這邊將牛栓到有草的地方,席地而坐,就開始拿著彈弓琢磨。
現在的彈弓該完成的地方都弄的差不多了。
只是趙二成這個高手有自己的經驗,就給兩個人說了小訣竅,現在趙元蘭就在那裡按照小訣竅折騰手裡的彈弓。
趙元樂割草割著,一點不覺得累。
等到背篼又裝滿了之後,趙元樂便被田埂上的嫩芽吸引了目光。
是魚腥草…
趙元樂很好這一口。
拿起來鐮刀,趙元樂就開始掏起魚腥草來。
她還招呼趙元蘭一起過來。
「你快過來看。」
趙元蘭一看。
「豬鼻孔啊。」
趙元樂:「是啊,快來挖。」
趙元蘭卻沒什麼興趣。
「挖這個幹啥,就是泡水喝。」
趙元樂:「可以當涼菜吃啊。」
趙元蘭看向趙元樂:「拌起來又不好吃。」
趙元樂:「怎麼不好吃了。」
多好吃啊!這可是她在現代,僅次於涼拌水晶粉皮的第二喜愛的存在啊。
趙元蘭沒什麼興致,趙元樂就自己專心挖。
這裡來的人估計很少,趙元樂一口氣挖了好多,全都塞進背篼裡面了。
趙元樂:「這裡估計沒啥人來,這麼嫩的豬鼻孔都沒有來挖。」
趙元蘭聞言,嘴巴一努,朝著那邊過去。
「那後頭就是霉子住的地方。」
趙元樂對于于寡婦還是很同情的。
「你不要一口一個霉子,本來她就那麼慘了,還要遭這樣說。」
趙元蘭聳聳肩,滿不在乎。
「反正都喊她霉子,我不喊她霉子喊她寡婦也差不多啊。」
趙元樂:「你就不能叫嬸子嗎。」
趙元蘭一聽,就哼了一聲。
「你說啥啊!」
趙元樂:「我說你以後見了人家要叫嬸子。」
趙元蘭一副嫌棄極了的樣子。
「我才不喊她嬸子,我都跟你說了,她原來是個唱戲的,戲子都是下九流。
要是大娘曉得我喊這種人嬸子,她都要打我了。」
趙元樂忽然意識到,她與這個時代的人,思想的隔閡還是很明顯的。
她也不說什麼了。
趙元蘭有這種大環境下的思想,也不是她一句話就能改的。
她便跳過這個話題,和趙元蘭一起來弄彈弓了。
水牛在旁邊悠閒吃著草,一隻飛鳥從它面前過去。
趙元蘭到了河溝邊找了一塊鵝卵石,試了試之後,放在了彈弓上面找目標。
趙元蘭:「沒看到鳥兒啊。」
趙元樂:「有的,你耐心等一下。」
趙元蘭看了看周圍。
「野鴨子什麼時候飛回來啊。」
趙元樂看了看藍藍的天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