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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裡往西下去,就能到貫穿半個國家的大江,那裡是個大渡口。
這裡修鐵路,方便把東邊的糧食運出來,又送往全國其他地方。」
說到這裡,趙元樂頓了頓,她與明翯言對視了一眼,吐出了自己的猜想。
「鐵路可以運東西,也好運人。」
明翯言輕笑了聲。
「這個確實。」
趙元樂:「馬車牛車,或者步行,人的速度都很慢,中間還必須休息。
要是有了鐵路,人們趕路就不用休息了,很快就能把這邊的人運到那邊,到了那邊,坐船也好,坐其他的車也好,都跟方便。」
說著說著,趙元樂嘆了口氣。
「要不是準備打仗,怎麼會花這麼多精力來修鐵路呢。
只是單純為了方便交通修個路,這種好事情,百靈縣是搶不到的,就算你是世子,在這裡養傷,也不能幫這裡的人搶到這麼好的機會。」
所以答案就很明了。
給錢投資發展的好事情,會選中這裡,只能是因為一個硬核原因。
見趙元樂說完了話,明翯言喝了口茶,輕嘆一口氣。
「其實也不一定打,但也得先做好準備。」
趙元樂:「做準備?」
明翯言:「現在跟從前是不一樣的,要打仗,多半是跟西洋人打,所以北邊的地勢關卡都不頂用。
因為西洋人,會從海上打過來。
如果是從海上打過來,蓉城的山脈是天生的屏障,而這裡,還可以連接另外兩個方向,輻射西南一片。」
趙元樂忍不住打斷了一下明翯言的話。
「不是,我聽你這個語氣,怎麼像是做好了打不過防守的準備呢?」
明翯言輕點頭。
「沒錯,這就是在做另外的準備,做打不過時候防守再反攻的準備。
當然了,不一定會打不過,也不一定絕對打的過,但有備無患。」
聽著這話,趙元樂有些好奇的看向了明翯言。
「你是聽我之前說的,所以才會有這個顧慮?」
明翯言搖頭。
「不是,你說的東西,跟這裡相像,卻不能當做預言一般。
我只是看到了眼下切實狀況,才有的這個顧慮。」
趙元樂忍不住對明翯言投以一個讚賞的目光。
「還挺清醒。」
明翯言嘴角淡淡的笑,眼角卻是深深地憂愁。
「朝代不斷更迭,每一個朝代消亡時,上層統治管理的人都已腐化徹底。
長久的安逸總是容易讓人失去警惕,變得墮落,狂妄,無知。縱使有那麼幾個清醒的人,也無法撼動一整個阻礙的團體。
華朝綿延六百餘年,頑固的人們只多不少。
即使我們的大炮更厲害,人更多,錢財也更多。
但我的心裡,還是很擔心。」
他伸出手指,碰了碰自己的腦袋。
「一個人就算身高體壯,腦子要是出了問題,也照樣打不過對面更瘦小的敵人。
因為,腦子出了問題,手和腳都可能不聽話,眼前會出現幻覺,耳朵會聽到一些根本不真實的聲音,就連鼻子,都嗅不到風雨欲來前的濕氣。
更何況,對面的敵人,還不一定瘦小,即使瘦小,人家手裡,可能拿著更厲害的武器,再強壯的身體,在刀槍面前,也抵擋不住。」
趙元樂自然聽得懂明翯言的意思。
「可只是修鐵路也沒用啊,我聽易黎說,修鐵路的技術是別人的,用的鋼材也是別人那裡的,我們自己根本做不出來。」
明翯言的神色也有些無奈。
「他們不樂意做這些。
畢竟,綢緞茶葉和瓷器足夠他們賺錢了。」
趙元樂忍不住提建議。
「那可以鼓勵他們做這些,給他們減稅,投錢,放寬條件,給另外的好處,只要有的賺,就不缺往裡面鑽的人。」
明翯言不由笑了聲。
「主意雖好,可哪裡有錢啊。」
趙元樂:「國庫沒錢?」
明翯言點頭:「沒錢,霍大總統現在窮的叮噹響。」
趙元樂:「啊?」
明翯言:「有錢的是私人,錢在他們手裡,想從這些人手裡拿錢,難於上青天。
就算按照規矩來,改個有利的新規矩,他們也總能最先找到空子。」
趙元樂不由皺眉。
「那就不能來硬的?」
明翯言瞧了一眼趙元樂那皺眉的樣子,輕笑著搖了搖頭。
「難不成還能直接殺人嗎?」
趙元樂皺眉沉思,忽然想到了什麼。
「既然國庫沒錢,霍大總統這麼窮,那這修鐵路的錢是從哪裡來的?」
說著,趙元樂驚訝不已,一臉感慨的看向明翯言:「這不會拿的你自己的錢吧?你家也這麼有錢啊?」
明翯言一陣沉默。
想罷,他開口,語氣有些調侃。
「你當人人都有陳兄那樣的外祖家嗎。」
趙元樂:「那錢從哪裡來?」
明翯言輕挑了一側眉毛。
「你猜。」
趙元樂:「該不會…是從縣裡的大戶那裡搜刮的吧。」
明翯言:「就算逼死他們,也弄不出修鐵路的錢。」
趙元樂:「那到底是從哪裡來?難不成還能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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