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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小廝一邊屏息,一邊在心裡無腦狂吹,戰神就是不一樣!
這氣場,到了戰場上才能震住敵人啊!
聽到四公子還是冷冰冰沒有任何情緒的嗓音,小廝腰彎的更低了些:「太醫已經來看過了,只是受了傷,要好生將養著,倒無大事。」
打從回京聶峋就是這樣冷著臉,說話也是冷冷的,眼神更是如寒冰一樣。
是以,小廝雖然怕,但也沒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有本事的人向來就是特立獨行些。
「既如此,」聶峋道:「你帶些補品給王妃送過去,就說我特意準備的。」
小廝:「……」
不、不去探望啊?
就在王府里啊!這麼近,不不不,這不是近不近的問題,而是,王妃到底是主母啊?
四公子……這是什麼意思啊?
聶峋像是猜出了他心中所想,一邊吃早飯一邊淡淡道:「我剛從戰場上下來不久,身上血煞氣重,別衝撞了王妃。」
親自探望?
聶峋眼底冷意沉沉,就她,也配?
小廝還是覺得,這樣子,怕是對四公子聲譽不太好。
到底也是主母啊!
還是親王妃,這樣子……
但這話小廝可不敢說。
聶峋倒是沒為難一個小廝,話落又道:「皇上今日召我進宮詢問邊關事宜,耽擱不得。」
小廝馬上道:「奴才曉得了,奴才這就去!」
聶峋拿過一方新帕子,擦了下嘴角,而後抬頭看了眼已經快步出去辦事的小廝,眉眼間冷意更甚。
小廝忠誠盡責地挑好了補品送去弘安院。
還回了世子,四公子是被皇上召進宮了,不能親自過來。
他自認自己做的還算到位,東西送到,得了話後,便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他壓根不知道,他一走,剛剛還平靜沉穩的世子殿下,就大發雷霆。
一把就把那些補品全都摜到了地上。
怒火至燒上天靈蓋。
好半晌他才堪堪冷靜下來。
看著地上的補藥,聶峘眉頭猝然擰起——
雖然還未查明,但他總感覺這事跟聶峋有關。
一旦起了這個念頭,就再也壓不回去。
越想,聶峘越覺得可能。
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他……敢嗎?
親王妃在王府遇刺,這樣的大事,自然滿京城傳遍了。
穆昭朝在上午就收到了御王妃遇刺受傷的消息。
她原本以為許是林側妃那邊在打擊報復,畢竟林側妃如今的境況全是敗了御王妃所賜,林側妃決計不可能輕易放過御王妃。
但到了下午,從哥哥口中得知,御王妃不是遇刺,是被打昏後,砍斷了一根手指,穆昭朝幾乎是一瞬間就斷定了,決不會是林側妃。
林側妃現在必然恨毒了御王妃,真有機會一定會取她性命,而不是砍一根手指。
這不像是打擊報復,更像是警告?
穆昭朝也不出誰會這麼無聊,對一個親王妃做這種事。
萬一被發現,或者被查到,付出的代價可不小,這麼做,完全得不償失。
穆昭朝想不明白,穆初元同樣也想不明白。
他甚至還往阿嶺身上想了,但總覺得阿嶺不至於這麼魯莽衝動,這個時候就迫不及待報仇。
這不是打草驚蛇麼?
一點兒也不像他的風格。
所以穆初元就派出了阿嶺。
不過很快他就又查到了另一件事——林側妃被嚇瘋一事。
這件事就更詭異了。
殺個奴僕作甚?
還廢這麼大的功夫,簡直讓人想不明白。
要說御王妃還有顧忌,那就算了,畢竟是正兒八經的親王妃,兒子還是世子,位高權重,殺了她後患無窮。
但,林側妃已然再無翻身的可能,殺個她的貼身奴僕嚇瘋她,有什麼用啊?
這件兩件事,處處透著詭異。
結合在一起,一起分析一起看,就更詭異了。
穆昭朝想了許久,也想不出,到底誰會做出這種事來。
因為她掰著手指說了所有可能的人,都沒有這樣做的道理。
難不成……是阿嶺?
想到這裡,穆昭朝輕輕撥著菊花茶的手,一頓。
穆初元抬眼看過來:「怎麼了?」
穆昭朝收斂心神,搖頭:「沒事,想的有些頭大。」
穆初元給她重新換了杯熱茶:「那就別想了,我來查就好。」
穆昭朝看了哥哥一眼,沒把心裡的猜測說出來,只是點了點頭道:「嗯。」
穆初元想到什麼,又道:「對了,御王府為四公子準備的接風宴,估摸著要延期了。」
接風宴?
穆昭朝想起來了,是御王妃昨日對外宣稱的十日後為阿嶺舉辦的宴席。
「這個狀況,」穆昭朝道:「王妃也沒精力籌備,延期也正常。」
穆初元又道:「但大長公主有意接手。」
穆昭朝不解地看著哥哥。
穆初元解釋道:「大長公主的意思是,接風宴尤為重要,御王妃要養病,就好好養病,她來操辦就是,作為長輩,她也合適。」
穆昭朝:「……」完蛋,大長公主這不是在阿嶺拉仇恨麼!
不過轉念一想,御王妃和聶峘,原本就跟阿嶺是仇人,也不存在拉不拉仇恨的,多這一點也不算多。<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