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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昭朝:「……」
穆初元又道:「那幾位怕是沒想到,推了這麼一波,反倒幫了太子。」
穆昭朝先是一愣,而後馬上就明白了哥哥話里的意思。
這麼肆意的流言,擺明了在針對太子,自古帝王多疑心,皇上怎麼可能不會多想?
哪怕太子確實品行不端,但也沒到動搖國本的地步,也不會輕易廢太子。
換句話說,就算皇上真的對太子失望,也不會在這個檔口廢太子。
穆昭朝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反而問起了哥哥另一件事:「哥哥知道背後推手的都是什麼人?」
穆初元:「沒有證據,但能猜到。」
穆昭朝頓時十分佩服。
她是仗著知道劇情,才往推手上想,哥哥僅憑自己的判斷,就能如此精準。
果然,男主就是男主。
至於聶峘這種禽獸,屬於人設崩了,她已經把他剔除出男主之列。
見妹妹一點兒都不驚訝也沒追問,穆初元笑了笑:「你也早猜到了罷?」
穆昭朝也沒瞞著哥哥,她點了點頭:「嗯,下午在莊子上沒事,又擔心哥哥和阿嶺,就胡思亂想了些。」
穆初元抬手輕輕揉了揉他的發頂:「不用擔心,也別胡思亂想,我們能處理好。」
穆昭朝想了想,也是,胡思亂想沒用,眼下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他們早有防備。
「對了,」穆昭朝想起什麼,問哥哥:「聶峘呢?他什麼反應?你剛剛說的解決辦法,他也會答應?」
「人瞧著是像廢了一樣,」提起聶峘穆初元就沒什麼好臉色,但當著妹妹的面,他沒有表露出自己殺意,他想了想,換了個措辭:「但也不排除他是裝的,畢竟,過去的這十幾年他一直都偽裝的很好。」
衣冠禽獸,大概就是為聶峘連身定製。
用這麼惡毒的手段對付他妹妹,一個無辜的人,簡直令人髮指!
「蕭樂章進東宮,他也會答應?」穆昭朝最在意的是這個。
再怎麼說,蕭樂章也是女主,她若進了東宮,男女主be?還是男主異位?
就像古嵐盈的那本火葬場文一樣,直接成男二上位。
雖然壓著殺意和憎惡,穆初元還是不經意間透漏出他對聶峘的鄙夷:「由不得他,現在是皇上做主。」
說完他又道:「估摸著他心裡也清楚,他做不得主,故意裝成這個失魂落魄的樣,好博取同情。」
聽出哥哥言語間對聶峘的鄙夷和憎惡,穆昭朝蹙眉看著哥哥。
穆初元暗自唾棄了聶峘一通,這才留意到妹妹的目光,對上她視線時,臉色已然緩和,像是變臉一樣,笑著問道:「怎麼這麼瞧著我?」
穆昭朝眉頭又擰緊了些:「哥哥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見妹妹這麼嚴肅,穆初元也正色點頭:「你說。」
「無論任何時候,」穆昭朝看著哥哥的眼睛,認真道:「都不要衝動,尤其是在對上聶峘的時候,更不能衝動行事。」
穆初元:「……」妹妹察覺到了。
見哥哥不說話,穆昭朝繼續道:「哥哥答應我。」
聶峘到底也是男主的人設,崩不崩還不能確定,就算崩,沒到徹底崩塌的那一天,他身上都是有男主光環的。
雖然哥哥也是,可哥哥到底在身份上與聶峘懸殊。
萬一哥哥殺了聶峘,謀害皇孫,那可是死罪,不是害了哥哥嗎!
穆初元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輕輕嘆了口氣,道:「好,哥哥答應你。」
穆昭朝還是有點懷疑:「我能信你這個承諾嗎?」
穆初元立馬正襟危坐,一臉嚴肅:「當然,你什麼時候都能信任我,我永遠都是你的後盾!」
穆昭朝有些感動。
沒等她感動完,穆初元想起了另一件事:「其實今天的事,還有一個人幫了大忙。」
穆昭朝不明白哥哥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大忙?誰啊?」
穆初元:「宴庭深。」
穆昭朝:「?」
今天的事,跟宴庭深又有什麼關係?
他壓根就是個局外人啊!
「前兩日,宴庭深私下裡找過平遠郡王。」穆初元平靜的語氣,放出炸彈。
穆昭朝登時就懵了:「什麼意思?」
穆初元想了想,道:「具體什麼情況我不清楚,是平遠郡王跟我說的,我猜他是想讓我告知你這件事。」
穆昭朝:「…………」他還真能吃醋。
穆初元小聲道:「宴庭深私下裡找到平遠郡王,提醒他,聶峘可能要對你不利,這才提前發現了今天的端倪。」
穆昭朝眨了眨眼,宴庭深怎麼知道的聶峘要對付她?
「聶峘找過他,」穆初元又道:「他是個聰明人,有所察覺也是正常。」
穆昭朝沒說話,只在心裡嘆了口氣。
竟然還在這裡欠了宴庭深一個恩情。
不能總也牽扯不清罷?
一口氣沒嘆完,她恍然醒覺——宴庭深私下去提醒聶峋來保護她,明明是承認了她和聶峋的關係。
穆昭朝像是突然卸去了一層無形的枷鎖,嘴角都輕輕揚起。
「笑什麼?」見妹妹低著頭笑得有點犯傻的樣子,穆初元也搖了搖頭,笑了。
「感激宴大哥的恩情,」穆昭朝抬眼看著哥哥:「宴大哥和宴伯母確實對我恩重如山。」<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