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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 他又道:「而且, 你現在不是正在養病麼, 不去參加,也是合情合理。」
穆昭朝倒是不在乎應不應御王妃的約, 她是病了, 而且還是早幾日就病了, 並不是御王妃發了邀帖才病的,根本論不上失不失禮。
她只是……
「為你辦的,」穆昭朝想了想到:「我過去也是為了你。」
聶峋心尖尖癢了一下,癢意順著五臟六腑,呼吸間便已遍布全身。
沒成想,她頓了片刻,又接了一句:「我想過去,看看你,算起來,你回京後,我還沒有在正式的場合,見過你。」
聶峋只覺得自己呼出的氣息都灼熱無比。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嗯。」
單單一個音節,就已經裹了萬千欣喜。
——那他那天,穿鎧甲?
不知道想到什麼,聶峋光火跳動的眸色輕輕閃了閃。
接風宴是在五日後,還有時間應對做準備。
既然打算過去,賀禮自然得好好準備一下——當然是給聶峋的,慶祝他凱旋。
只不過,沒等穆昭朝盤算好那日到底帶什麼賀禮過去,穆昭朝便先提前看到了她以為會在赴宴那日才會看到的景象——
聶峋穿著銀光燦燦的全套鎧甲,月光下流光溢彩,出現在她窗前。
比她想像中還要英俊。
月光灑在鎧甲上,給本就英武冰冷的鎧甲,更增添了幾分寒意和肅殺之氣。
就連他原就冷峻的容貌,都在鎧甲的襯托下,愈發清雋。
非常好看。
不單單指眉毛對視覺上的衝擊,還有無可比擬,讓人移不開眼的氣場。
再加上月色皎皎,更如天兵下凡一般。
見她直勾勾看著自己,也不說話,原本就有些緊張的聶峋,更緊張了:「是不是,不好看?」
穆昭朝對上他的視線,好一會兒,才抿唇笑了:「好看。」
她一笑,聶峋也跟著笑了。
兩人便在月色下互相瞧著彼此,淺淺微笑。
過了一會兒,聶峋才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解釋道:「走的時候,答應過,要穿著將軍鎧甲回來給阿棠看,原想著等白日裡……不過現在我穿過來了。」
原本他是打算白日裡鄭重地過來的,但阿棠有計劃,便擱置了。
他想了想,也並不是非要白日裡才行,夜裡同樣可以,就算看得不那麼真切,但總歸還是能看到的。
答應她的事,他當然要做到。
「月色下別有一番清冷,」穆昭朝視線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打量,笑意也越來越濃,因為怎麼瞧怎麼好看:「好看!」
聶峋挑眉:「我瞧著很冷麼?」
小陳將軍無意中跟他說過,對待女孩子,要熱情,一定要很熱情很主動。
不能太冷傲了,會讓人覺得不好接近,有距離感。
阿棠覺得他冷啊?
「沒有啊,」情人眼裡出西施,雖然他們還算不上情人,但總有厚厚的濾鏡在的,穆昭朝一口否決:「我只是說,月色下貴氣十足,很冷艷。」
這是在誇他?
聶峋心裡美的不住冒泡泡,他也沒忍住,反問道:「那阿棠喜不喜歡?」
穆昭朝被他問的一愣。
喜不喜歡……什麼?
聶峋馬上解釋道:「阿棠喜不喜歡我這樣穿?」
剛剛差一點兒就要點頭心臟不住狂跳的穆昭朝:「……」還以為他現在學會了套路她表白?
她視線在他明顯泛紅的臉上掃了掃,而後笑著點頭:「嗯,喜歡,這樣穿很好看。」
當然了,他穿別的式樣的服飾也好看。
只不過將軍鎧甲之前沒見過,想看他穿上的樣子,她還想看更多不同風格的衣服穿在他身上……
這般想著,穆昭朝腦海中不自覺閃現過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然後她就沒出息地……流鼻血了。
原本羞澀歡喜的聶峋,看到她瑩白的口鼻尖突然出現血跡,驚得臉色大變:「阿棠?你……」
穆昭朝還未察覺,不解地看著他:「什麼?」
說話間,聶峋已經掏出了一方乾淨的帕子,原本要遞給她,見她茫然不知,而血跡又馬上要滴下來,聶峋直接伸手過去給她擦拭鼻下的血。
穆昭朝也是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流鼻血了。
她一愣,正想要說她自己來,後腦勺已經被一隻勁瘦有力的手扣住,鼻子也被另一隻手捂住。
「抬頭。」
低沉帶著命令和急促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穆昭朝整個人都如過電一般,腦中一片空白,便順從地抬起頭。
一抬頭,正正對上聶峋近在咫尺清冷雋秀的臉。
他眉頭還微微蹙著,眼底更是蘊著濃濃的擔心。
視覺衝擊空前的大,穆昭朝看著他,眨了眨眼,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從腦海中趕走後,輕輕在心裡嘆了口氣,真不怪她,實在是他這張臉還有說話的樣子,太讓人有……
算了。
穆昭朝閉了閉眼,想讓自己更冷靜一些。
但這會兒聶峋本就擔心地不行,還以為她身體不適,見她居然連眼睛都閉上了,登時嚇得不輕。
「阿棠?阿棠!」聶峋帶著顫音的喊聲不自覺拔高:「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穆昭朝被他突然緊張的呼喊嚇了一跳。<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