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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存山:「……」
林月嬋:「……」
穆存山差點要上前來打她,被林月嬋攔住。
就連丹若都發著抖用她瘦弱的小身板擋在穆昭朝身前。
穆昭朝卻絲毫不懼,只看著穆存山,嗓音平靜地道:「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穆存山指著她,手都在抖,就連林月嬋眼睛裡也露出了失望至極的神色:「昭朝,我們對你還不夠好麼?你為什麼非要如此鬧?」
穆昭朝看向林月嬋:「好?你是說,跟穆朝陽一樣的規格,平起平坐的生活嗎?」
林月嬋也氣得說不出話了,只擰著眉頭看著她。
穆昭朝突然笑了聲:「你們是覺得,我能跟穆朝陽平起平坐,是我的榮幸罷?不,應該說,是對我的賞賜,對罷?」
她本不想說太多,但這對父母,實在太過強詞奪理。
自己不負責任,非要洗腦是原主不知感恩,這種帶著道德綁架式的PUA,原主一個不經世事的小姑娘,能扛住才怪!
穆存山和林月嬋齊齊一愣。
顯然他們也沒想到穆昭朝會這麼說。
穆存山更覺得這個女兒無可救藥,最後只擠出一句話:「你為什麼一定要跟朝陽比?」
穆昭朝不答反問:「你們不也一直拿我跟穆朝陽比?」
這話,讓穆存山和林月嬋徹底愣住了。
穆存山甚至有些不敢看穆昭朝的眼睛。
最後擠出一句:「我們從未嫌棄過你。」
這句話在此時說出來,就是一
個笑話,而穆昭朝也真的笑了。
這笑聲落在穆存山和林月嬋耳朵里,尤其刺耳。
「嫌不嫌棄,」穆昭朝懶洋洋道:「父親母親,心裡清楚,我心裡也清楚。」
一陣詭異的沉默。
穆昭朝有些困了,也不想跟他們耗了,淡淡道:「我困了,丹若,去送送伯爺夫人。」
有些話,點到為止即可,畢竟她以後在京城行走還要靠著伯爵府的名頭,若不是這個時代一個孤身女孩子太難立足,她一點兒都不想再跟伯爵府有任何關係。
丹若也有被大小姐的話和氣場鎮住,緩了好一會兒才回神,忙上前。
穆存山和林月嬋已經說不出話了,只在那兒急促喘息。
見林月嬋臉色越來越差,穆存山便攬著她要往外走,林月嬋卻不願意,她啞聲道:「昭朝……」
穆昭朝抬眼看過來。
四目相對。
穆昭朝感受到了一股來自原主的悲傷。
很難過很難過的悲傷,連帶著她的眼睛都有些發酸。
她看著林月嬋道:「怎麼會有人不偏心自己的親生女兒呢?」
她不會再摻和進原書劇情,不想和穆昭朝爭什麼,未婚夫不會爭,就連父親母親她也不會再爭,但既占了原主的身體,她還是想替原主問一聲。
短暫地凝滯後,穆存山果斷帶著林月嬋離開。
再待下去,月蟬怕是又要吐血了。
雖然他當機立斷,這種情況也沒能避免,剛走出春草堂,林月嬋便吐了一口血,暈了過去。
穆昭朝聽著外頭一陣人仰馬翻,嘴角掀起一抹嘲諷的笑。
而後,她便把手裡的那枚龍眼又放了回去,心情頗好地想:離夢想又近了一步。
今天發揮很給力。
再給她一次機會,她就能搬出這個火坑一樣的伯爵府開啟嶄新的新生活了!
作者有話說:
丹若:唔!
某人:[想露臉.jpg]
第6章 再遇
◎少年似有所感,抬頭,兩人視線相接◎
吃得好,那股從穿過來一直縈繞心頭的鬱氣也散了出去,還有了明確清晰的新生活目標,而且計劃的第一步就進展地很順利,穆昭朝這一夜睡得極香甜。
就連夢裡都是在橙子堆里滑滑梯,在草莓海里遨遊,在西瓜堆里奔跑,在大櫻桃樹上看櫻桃雨落……
第二天醒來時,穆昭朝嘴角都帶著笑。
經過一夜,身體又被靈泉修復到一定程度了,一睜開眼,就覺得身上比昨日輕快不少。
至於到底哪裡發生了變化,她也說不清楚,應該是那種整體在變好。
因為她察覺到自己眼睛看東西都比昨日清晰。
穿衣服時,瞥到鏡子裡的自己,她稍稍愣了下。
今日的她比昨日白了至少一個色號。
不是那種很明顯的白,但這種細微的變化,對於一個曾經的防曬美白小達人,還是很明顯的。
她馬上坐到鏡子前,把自己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越看,嘴角的笑越濃。
不止白了,連皮膚都變好了些。
原書里,原主的母親林月嬋當年懷她的時候,正跟著外任的夫君期滿歸京,因為遇到暴雨耽擱了行程,在半路生產,當時條件艱苦,和很多行人一起在山上寺廟躲雨,恰好也有個商戶家的娘子生產,陰差陽錯,抱錯了孩子。
那戶把穆昭朝抱走的人家,在她四歲時因為意外,家破人亡,年幼的她也被賣給了人牙子,到五歲時被一戶農戶買回去給他們體弱多病的兒子當童養媳。
農戶家很是清貧,但心性還算溫良,沒有虐待過她,只是家裡太窮了,唯一的兒子要讀書花錢不少,身子骨還極弱,穆昭朝自然也不是被買回去享福的,打小就跟著干各種農活,一起養家。<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