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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睿看了一眼林小燭:「一會兒你去管家那兒領筆錢,昨晚的事情,就當做沒有發生過。」
林小燭:「……!」
舒冬世當即道:「不可!」
「有何不可?!」蕭明睿怒氣沖沖,「你還敢說『不可』?!」舒冬世到底不善言辭,當下幾度張嘴咬反駁,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林小燭眼珠子一轉,直接往蕭明睿腳下一撲,哀聲道:「蕭大人,我與痕東,雖未拜堂,但已洞房,雖還未被蕭家承認,但已有夫妻之實!我……」
她瞥一眼舒冬世,擠眉弄眼地讓他趕緊接話,舒冬世會意,嚴肅道:「我不會辜負林姑娘……小燭的。」
林小燭的表情立馬從擠眉弄眼變成一臉感動,然後看向蕭明睿。
舒冬世:這位林姑娘真的很分裂……
一直在旁邊扶著床柱大喘氣的蕭夫人終於回過神,她怒道:「痕東,你不要被這個狐狸精給迷惑了!她根本就是想攀高枝!」
舒冬世:「小燭不是那樣的人。」
舒冬世說這話倒是誠心誠意,他知道林小燭完全是被逼的,絕非什麼攀附鳳之人。
林小燭也適時道:「蕭夫人,我知道您一定看不上我們這種平民百姓,但我認識痕東的時候,他,他並沒有告訴我他是什麼蕭家二少爺……我本以為,我只是認識了一個普通人……」
林小燭演的非常投入,目光迷離,似是在懷念過去。
蕭夫人盯著林小燭看了一會兒,而後不緊不慢道:「阿武。」
一個壯漢應聲而入。
林小燭心想,不好……
蕭夫人道:「痕東第一次見到這個林姑娘,是什麼狀況?」
「當時少爺看上了這個林姑娘,先是報上自己姓名,想讓林姑娘從了,結果林姑娘不肯,就打算強搶,沒想到這個林姑娘還是拼死不從。」阿武老實道。
蕭夫人:「……」
林小燭:「……」
蕭夫人狠狠拍了一把阿武的腦袋:「呸,什麼強搶,那是痕東一時被迷惑!」
林小燭:又來了!
蕭夫人瞥了一眼林小燭,不緊不慢道:「林姑娘,你剛剛說什麼?你不知道他是誰?他都自報姓名了!」
林小燭深吸一口氣,道:「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前塵往事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
蕭夫人冷笑連連:「你一個姑娘家,滿嘴謊話,意圖不明,我們家怎麼可能接受你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我們痕東心軟,我可不,我看你這一臉狐媚相,就覺得你……」
「阿沁。」見蕭夫人越說越難聽,蕭明睿皺了皺眉頭,示意她不要再說。
蕭夫人姓鄭,單名一個沁字,鄭沁與蕭明睿雖成婚多年,但也算恩愛,是以蕭明睿一直稱呼她為「阿沁」。
蕭夫人到底是怕自家丈夫的,撇了撇嘴便不再多說,但眼中的不屑卻是一點也不加以掩飾,舒冬世十分不贊同地皺起眉頭,而後有些愧疚地看了一眼林小燭,卻見林小燭忽然轉頭看向自己,做了個口型,那口型赫然是「抱歉」。
還不等舒冬世反應過來那「抱歉」是什麼意思,林小燭已經猛地站起來,雙手叉腰,小小的身板硬是撐成一個茶壺狀:「我隨口扯兩句蕭夫人您還真喘上了啊?您還真當全天下的女人都想嫁進你們家啊?!哼,你家蕭痕東根本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不瞞您說,您還真說對了,我就是滿嘴謊話,我剛剛說的什麼兩情相悅,那都是假的——我怎麼可能看上蕭痕東那樣的大、飯、桶?!」
蕭夫人莫名忽然被反擊,只覺雙眼前冒金花,一口氣都險些喘不上來。
而舒冬世頂著蕭痕東的皮,也算是被林小燭好生罵了一通,但卻也沒有生氣,只是有些哭笑不得。
林小燭靠近舒冬世,大聲嚷嚷:「你這個白痴、草包、飯桶、馬桶……我瞎了眼才會看上你!只求你發發慈悲,送我走吧!」
而後壓低了聲音,道:「舒將軍,實在抱歉,小燭雖有心助你,卻實在咽不下去這口氣……」
舒冬世很快回答:「林姑娘不必說抱歉,是舒某拖累姑娘。」
林小燭看了一眼舒冬世,很快站起來,道:「行了,既然話都說開了,你們也不想留我,我自個兒也不想留在這裡,那就行行好,放我走吧。」
鄭沁雖然巴不得林小燭快點乖乖離開,但見她明明前一刻還低聲下氣說自己多愛蕭痕東,下一刻又馬上翻臉不認人,難免有些接受不了和懷疑,當下狐疑道:「你願意就這樣走?你在打什麼鬼主意?」
蕭明睿也道:「林姑娘自然可以離開,只是林姑娘快人快語,只怕出去之後,會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林小燭咬了咬牙,心想,這蕭夫人雖然嘴巴壞了些,但到底沒那麼狠毒的心思,而蕭明睿卻不同了,這分明是怕她往外多說什麼,要殺人滅口啊!
如果自己就這樣走了,的確很招人懷疑,她只好道:「我……誰說我什麼都不要了?我,我要封口費!給我五十兩黃金,我保證,什麼都不說!」
「我說呢,原來還是要錢啊!」蕭夫人嘲諷無比地笑了笑,把門外一個小丫鬟叫過來,讓她領了五十兩黃金丟給林小燭,而後懶懶道,「我們老爺雖然是個清正廉明的父母官,但到底也是個尚書,這封口費,林姑娘你拿了一次,可要見好就收,別想著第二次了……知道麼?」<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