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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關閉,陳聲看著手中的紅色長衫,微微凝眉片刻,才開始脫下衣服準備更換。
放在床上的長衫輕飄起,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拿起來。
眼見著上面出現明顯的褶皺,分開前後層,要撕碎的樣子,陳聲立刻扯住。
「放手。」他說,瓷白的臉上出現一點不高興,「你撕碎了,我穿什麼?」
「穿我為你準備的嫁衣。」對方說。
陳聲:「不行,你想看我穿你給的嫁衣,等……等我下去了再說。」
長衫上的阻力消失不見,對方無聲妥協了。
陳聲屏住呼吸,把長衫放在窗戶那裡散氣。
冷風非常給他面子,呼呼地吹著,上面的味道總算不再難聞,陳聲這才脫下衣服準備換上。
沒想到還沒穿上長衫,蝴蝶骨就被人輕輕碰了下:「你太瘦了。」
沙啞的嗓音聽不出其他多餘的情緒,陳聲迅速穿上衣衫,扣上最上端的扣子,沒有理會那句話。
男人又隔著衣服戳了一下:「穿得那麼快?」
意有所指的話讓陳聲微微偏頭,黑髮隨風而動,他唇角上揚,笑意清淺:「冷。」
苗美菊敲門,不耐煩詢問好了沒有。
陳聲打開門。
苗美菊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圈。
陳聲一米七多,本來偏瘦的身材很好的被長衫遮住,顏色襯得他人有點過於白,塗抹著一層粉的臉已看不出原本的膚色,只有長睫輕眨間,透著說不出的好看乖巧。
苗美菊連連點頭,語氣裡帶著滿意:「好看,配得上我兒子。」
陳聲沖她笑得乖巧:「那就好。」
苗美菊:「那就好?你之前還自卑?」
「有點。」陳聲擺動著衣衫下擺,順著她的話說。
由於下面太貼著腿,他隱有不適,每動一下,衣服就會摩挲著腿,短短一會,他就覺得腿有輕微的癢意和疼。
苗美菊嗤笑一聲,極為大義凜然道:「不用自卑,我兒子見過你都沒說什麼,就代表他是對你滿意的,覺得你配得上他。」
這苗美菊對陳聲提到自己的兒子基本都是誇讚,陳聲已經聽膩了,懶得有什麼反應。
「抱著,從現在開始,一刻都不能離開手中。」苗美菊把牌位重新塞進陳聲的懷裡,終於是走進廚房,開始做飯。
牌位太重,陳聲也懶得抱,回到房間,隨手把墓碑放在地上,坐在床上輕輕揉著腿部過敏的地方。
原本光滑嫩白的腿此刻全是細小的紅疹,看上去極為嚇人。
陳聲解開長衫最上方令人不舒服的扣子,垂眸靜靜盯著自己的腿,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發熱的部位一涼,隨後冰冷濃稠的液體被推開,很好地疏解了熱意,紅疹也非常神奇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
陳聲抬眸望著眼前的空氣:「你白天無法現形嗎?」
「怕有人進來就不好了。」男人說,「到時候你被發現,可就解釋不清了。」
手指輕觸鎖骨旁的肌膚,陳聲躲了一下,男人按住他,低聲說:「別動,這裡也紅了。」
陳聲聽話地沒有再動。
鎖骨處紅的區域比較大,但沒那麼嚴重,藥塗抹完後,坐在床上的少年不知何時閉眼睡了過去。
那張被故意畫白的臉看上去有種乖順與詭異結合的奇怪感。
腳步聲響起,原本均勻的呼吸一頓,陳聲睜開眼,眼底沒有任何睡過去的跡象。
他一邊扣上扣子,一邊起身把腳邊的牌位拿在懷裡,神色柔和無比地對著牌位說著話。
苗美菊推門就看到陳聲一直對著牌位嘟噥著什麼,神色虔誠認真,陰沉的臉瞬間笑開,喚道:「好了,先別聊了,吃飯了。」
陳聲起身,小心翼翼地抱著牌位走出房間。
客廳的桌上擺放著一堆白色物件,什麼碗筷、元寶,連花都有,因為太白,讓人沒有多少吃飯的欲/望。
更重要的是,午飯十分敷衍,是一堆看不出來什麼東西煮爛的混合物。
陳聲全程將牌位抱在懷裡,慢條斯理地喝著那東西,等回到房間就到衛生間吐了個乾淨。
他漱口完畢,拉開衛生間門。
門外的苗美菊站得筆直,身影擋在門口,眉眼陰暗地看望著陳聲,眼睛眨也不眨,聲音低得讓人頭皮發麻:「你剛剛在幹什麼?」
對上她含著殺意,諸多猜疑的目光,陳聲一本正經地開口:「老是有點噁心,想吐,剛剛對著馬桶乾嘔了幾下,可能是第一次結婚太緊張了,也可能是懷了。」
懷了?
想過很多藉口的苗美菊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兩個字弄得一愣,語調不明地重複:「懷孕?」
她抓著衛生間的門,一時不知道是荒唐還是不相信陳聲說的話,神色有些過分猙獰:「你才來我家幾天,就懷孕?你是把我當成傻子,還是你是傻子?」
作者有話要說:
陳聲:很明顯,你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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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鬼妻12
「老公說的。」陳聲語氣天真,把牌位往前送了送,彎眸道,「他說我想要寶寶的話,就弄來一個給我。我答應了,他告訴我成功了,但是我沒想到會這麼快,反應會這麼大,早知道就不要了。」
苗美菊嗤笑不停:「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