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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裡面有手,還推人。
大部分人第一反應就是害怕,隨後又有點躍躍欲試,不過見男人趴在地上,一直哭喊著的模樣放棄了。
有人把他帶回房間休息。
整個宅子靜到只有雨聲混合著一點鈴鐺聲。
唐不白說:「上面沒辦法出去,不然我們想辦法砸牆?」
他指著那面原本應該是大門的牆:「把牆打穿就能出去了。」
「哪有那麼簡單。」柳清逸說,「沒什麼能用的東西,就算是有,估計也打不穿。」
唐不白說她:「你怎麼這麼萎靡!打起精神來啊!」
「我太困了。」要不是身後有柱子撐著,柳清逸人都要站不住了,聽見唐不白這句話再也堅持不住,擺擺手,「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裡面怎麼都睡不夠,我先回房間睡覺了。」
「我也覺得睡不夠。」周燼嘆口氣。
唐不白撓撓頭:「你們不說還好,一說我也發現了,吃了困,困了吃。」
李厚勝舉手表示自己也是這樣。
沈木傑和鄭閥站在一邊什麼話都沒說,直到感覺到周燼看來了,才說自己也是。
陳聲除了吃飯就在房間裡,不用說大家也知道他很嗜睡。
「之前不是挺能說的嗎?現在怎麼都不說話了。」李厚勝納悶道。
這說的是誰不言而喻。
鄭閥笑了笑:「沒睡好,精神不太行,懶得說話。」
沈木傑站在那裡盯著那堵牆,說:「我們可以用鏡子砸牆。」
「太脆了。」一直沉默的少年忽然開口,眼瞳黝黑地盯著沈木傑。
沈木傑並不那麼認為:「不是用鏡面,鏡身足夠硬了。」
他說干就干,擼起袖子就要去房間裡拿鏡子,鄭閥跟上,兩個人走了兩步發現除了他們沒人動後不禁開口:「不是說砸牆嗎?走啊。」
「鏡子鐵定不行。」唐不白說,「我還是到別的地方看看。」
其他人也這麼想,分開去找東西。
鄭閥和沈木傑對望一眼,撇撇嘴,只能跟著幾個人。
宅子早就被找過來了,實在沒什麼能用的。
不過這次陳聲倒是有點發現,在男主人的房間床底下找到了一把小錘子。
他將錘子拿起來,錘頭很小,錘身又短,一隻手都很難握住。
「這個好像沒什麼用。」李厚勝見狀嘆口氣道,「一人換下試試吧。」
幾人走到牆前用那把小錘子砸了起來,一人砸幾十下,半小時後一點用處都沒。
陳聲掌心微紅,他揉了揉說:「不用砸了,沒用。」
「我也覺得。」唐不白吹著手指上的水泡,「我沒握好,手都磨出水泡。」
「跟你們說用鏡子你們又不願意。」沈木傑在一邊道,「鏡身也不輸這錘子。」
天色漸漸黑了,大家沒有和他爭執,各自回了房間,連飯都不想吃了。
陳聲用冷水泡了一會兒手,才將掌心中火辣辣的熱意弄下去。
他擦乾淨手,走進房間中,剛將門關上,掌心裡像是貼著一塊冰般,刺激得他瞬間甩了下手。
微弱的燈光之下,掌心還帶著點紅,上面什麼都沒,難以確定剛剛的冷是幻覺還是如何。
他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關上窗戶,拿起衣服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
重新回到房間後,陳聲擦拭著頭髮,目光環顧著周圍,最後猛地抬頭。
房樑上貼著一面鏡子,正對著他。
鏡面異常亮,倒映著少年的模樣。
他皮膚白裡透紅,細膩到一點毛孔都看不見,雙眸烏黑,緩緩揚起唇角笑了一下。
陳聲並沒有笑,他夠不到那面鏡子,幾經思索後沒有理會。
房門突然被人拍響,外面的人說以防萬一,大家一起睡比較好一些。
陳聲:「怎麼一起睡?」
「打地鋪。」對方說,「好互相有個照應。」
陳聲拿上自己的被子,跟著對方來到了一間還算大的房間。
地上躺滿了人,他剛好趕上最後一個位置,將被子鋪在地上,躺下就睡著了。
唐不白就在他身側,還想和他嘮嘮嗑,沒想到一扭頭對上的就是一張熟睡的臉。
他一怔,這睡得也太快了。
眼前那張臉格外精緻漂亮,昏暗環境沒有影響半分顏值,反而還令那眉眼顯得更為好看。
唐不白撐著下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
陳聲倏然睜眼。
對上他清明沒有任何迷糊的眼睛,唐不白都懷疑他剛剛沒有睡,有些尷尬,剛要解釋,結果陳聲目光越過他看向不遠處。
唐不白扭頭看去,沈木傑沒睡,正坐在那裡看著這邊。
陳聲看的就是他。
唐不白眨眨眼,問沈木傑:「你看什麼啊?」
沈木傑沒有任何不自然:「無聊睡不著,所以隨便看看,不能看嗎?」
無所謂的語調再加上讓人不快的目光,唐不白心裡生出一絲不爽,見陳聲睡去,自己也跟著閉上眼。
房間裡一開始還有點聲音,隨著燈光關閉,最後一點聲音也消失了。
窗戶沒有關嚴實,外面大雨不停,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光落進房間中。
鄭閥和沈木傑都還坐著,身影筆直端正,像是個被扯著四肢緊緊繃直的提線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