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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著一條腿的男人快速從屋子裡走出來。
柳向灰把人遞過去,怎奈男人太矮,根本接不住,最後勉強用肩膀撐著人,還摔在了地上。
「你真是……」柳向灰跳下來,扶起來陳聲,將他臉上的泥土擦拭乾淨,看著那張臉心裡的怒火消失得一乾二淨,用食指和中指輕刮碰了下,「還真是好看,嘿嘿嘿,給我做媳婦就好了。」
「別搶你弟弟的,等把你弟弟的解決了,自然有你的。」男人聞言瞪著眼睛警告道。
柳向灰無語地看向他:「我去的時候就跟你說了,在院子裡等我,你進房間幹什麼?」
「你媽被村長叫著一起去了,我怕在院子裡被發現,別說了,趕緊把人弄到下面去。」男人揮揮手,拖著陳聲往裡面走。
柳向灰打開他的手,嘴裡念叨著:「怎麼能對他這麼粗暴。我自己來,你給他弄醒了叫出聲怎麼辦?」
男人自己進了屋子,見柳向灰打開地板,把人放進去,滴溜溜轉著眼睛警告:「你可別弄出什麼動靜來啊,我先跟你說好了,這可是你弟弟的媳婦。」
柳向灰沒說話,直到男人不耐煩地又說了一句,他才「嘖」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如村長的一層泥巴房屋頂破著一個大口,月光從上面傾瀉下來,地面被照得微微反光。
柳向灰搓搓手,回想著剛剛觸碰到的柔軟感,忍不住對著自己的手指舔了一下。
當即被男人用那條好腿狠踹了一腳,指著他破口大罵起來。
*
村長和苗美菊把墳墓重新弄好天都快亮了。
女人就在一邊坐著,沒有幫襯,苗美菊弄得滿頭大汗,結束後嘴裡罵著難聽的話,拿著工具往家裡走去。
寒風冷冽,女人跟在她身後,越聽她罵越心虛,最後乾脆走快一些,返回村子就回了自己家。
到了家,苗美菊打開鎖,當看到裡面的大門開著,地面上是被砸壞的鎖時,頓時說了一聲「完了」,飛快衝進客廳里。
上鎖的房門還完好無損,對面的門打開著,裡面空無一人。
家裡每一處都沒陳聲,苗美菊把木門打開,扯出來許驚,大力地搖晃著:「人呢?人呢?」
終於等到她回來,許驚抱著她的腿不撒手,各種悲戚哭嚎:「你終於回來了,他被人擄走了。昨天你們一走,就有個男的進來,把他帶走了,我攔不住啊。」
村長臉色頓時變了,苗美菊目光沉沉,半天才咬牙擠出來一句:「長什麼樣子?」
「沒燈,看不太清,就知道很年輕,很高。」許驚說,「你們快去救人啊。」
苗美菊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確定村門口守著的人沒見過陳聲後,叫人來了自己這裡。
沒一會門口就站著十幾個人。
她把許驚重新關進房間,帶著十幾個人開始挨家挨戶地敲門詢問。
敲到之前和他們一起去弄墳的女人門前時,女人還沒說話,她身後的瘸腿丈夫開口了:「是不是個子還挺高,很白,看著特別虛弱的樣子?」
苗美菊一刀過去,殺意四起:「你們弄得?」
「什麼我們弄的,是我看到了。」丈夫嘆口氣說,「昨天起夜,總是聽見動靜,開門一看就看到他正在跑。我還尋思著是誰家的小孩,沒想到是你們家的媳婦。」
苗美菊不信,推開人進去找了起來,結果什麼都沒找到。
房子裡瀰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她臨走前想到什麼:「你們家大兒子呢?」
「他經常夜不歸宿,誰知道又去哪裡玩了。」丈夫恨鐵不成鋼道。
苗美菊只能帶著人去別的地方尋找。
房門關上,女人壓低聲音說:「趕緊給弄啞了,穿上衣服拜堂完了弄死下葬,這樣就板上釘釘了,就算被發現也沒什麼關係。」
「還得準備準備,曉兒的牌位腐了。」男人說。
女人憂心忡忡:「那我去弄,你們看著。」
她快速出門,男人返回房間剛坐下,柳向灰就刷著牙走過來:「爸,家裡繩子都爛了,你去買繩子吧。還有再買一身衣服,總不能直接那樣拜堂吧?」
男人一拍大腿,顫顫巍巍地起來:「你說得對,我出去了。你……你給我仔細著點,把你腦子裡的想法都給我忍著。」
他警告完,瘸著腿離開。
柳向灰快速刷完牙,把大門插上後,又將客廳的門關上,拿開地上的米缸,打開暗門。
下面的並不大,只有兩米的樣子,很高,有個小樓梯可以下去。
躺在地上的少年蜷縮著身體,還沒有醒。
柳向灰拿著手電,準備下去時想起什麼,又揣了一把匕首才下去。
他將暗門關上,打開手電筒,用繩子捆住少年的嘴巴,剛要去弄他的手時,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目光,抬頭一看。
少年平靜地看著他,眼裡沒有任何情緒,冷漠得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柳向灰莫名背脊發涼,以為是這裡太陰冷,沒多想,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壓低聲音道:「我救你的,你別說話。」
少年點點頭,神色柔和了下來,目光充滿感激。
真好騙,這就信了。
柳向灰想了想,不掙扎太沒趣,看這少年的樣子估計也沒力氣掙扎。
他脫下外套,將手電筒放好,嫌棄匕首太礙事,拿下來放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