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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種?」
「厚臉皮。」
陳聲活動著自己的手指:「早就會。」
他唇角上揚,臉上笑意極為柔和:「我看著不像是會說那種話的人嗎?」
陳霧沒說話,盯著他片刻,忽然低頭吻住他的唇。
周圍漆黑無比,倒不怕被看到,但劉檣的聲音太煞風景,陳聲被吻得只想笑,快速推開陳霧,一句話還沒說出口,再次被吻住。
陳霧就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用雙手捂住他的耳朵,隔絕掉劉檣的怒吼。
一吻結束,陳聲呼吸有些亂,陳霧抱著他低聲問:「怎麼樣?」
「什麼?」陳聲眨眨眼。
「我的吻技怎麼樣?」陳霧問。
陳聲沒忍住笑起來:「就那樣吧。」
「就那樣是什麼意思?」陳霧扶著他的腰,「是不好的意思嗎?」
他聲音悶悶的,聽起來似乎只要說不好他就會傷心失落。
陳聲起了逗弄的心思:「不好,不如你之前的吻技好。」
對方果然生氣了,摟住他的腰,對著他的唇和耳朵一陣亂咬:「別故意讓我吃醋。」
兩人的聲音極為小,其他人根本聽不到,只能聽見劉檣的叫聲。
他跟故意的一樣,沒完沒了地叫了十幾分鐘,嗓子沒啞就接著叫,啞了就停一會兒再繼續。
「你有完沒完啊。」文曉忍無可忍道,「已經很晚了,本來就不好休息,你這樣騷擾人,別人還怎麼睡?」
「還想睡?不可能。」劉檣冷笑著開口,低頭盯著自己變形的手指,忍不住想哭。
文曉和其他人紛紛咒罵幾句後再也沒說什麼。
沒有人能一直這麼叫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再難發出聲音。
果然,幾分鐘後劉檣就被迫安靜了,捏著自己的手指可憐兮兮地躺在地上。
地上攤著毛毯,陳聲躺在上面和陳霧閒聊:「你怎麼會是天師?」
「不知道,有記憶就是。」陳霧說,「符紙很難畫,一張紙幾乎要花掉我半個小時。」
「我身上這張呢?」那張符紙陳霧給他看完就沒再收回去,折好放在了他身上。
「更久。」陳霧撫摸著他的腦袋,「要半個月才能成功一張。」
陳聲拿出來還給他:「這麼不容易,你拿著。」
「我還有。」陳霧按住他的手塞回口袋中,「而且這符本來就是為你畫的。」
少年聞言有些詫異:「在你記憶里和我認識很久了?」
「算是。」陳霧將他摟入懷中,「記憶里你就是我的男朋友,我很喜歡你。睡吧,聲聲。」
後面那兩個字說得極為溫柔,陳聲心臟顫了下,緊緊抱住他,聞著他身上一股好聞的香味逐漸睡了過去。
地面太陡,鋪了一層毛毯好了很多,但陳聲還是很快醒了。
昏暗中隱約可以看見陳霧沒有任何睡意的臉,他抬手捏了下他的臉:「你沒睡嗎?」
「你才睡了不到半個小時。」陳霧說,抬眸看向不遠處,「聽見什麼了?」
陳聲點點頭,隨後坐起身。
在陳霧懷裡只覺得溫暖無比,離開後才發現周圍溫度十分低,低到讓人覺得凍人。
陳霧將毛毯披在他身上,和他一同看向遠處。
陳聲抿唇:「我聽見了腳步聲。」
「我聽見了貓叫,很小。」陳霧說。
旁邊響起一道聲音:「你們也聽見了?我還以為是我的幻聽,躺在地上一直強迫自己忽略,還好不是幻聽。」
是文曉,她坐在兩人身邊,聲音里充滿了緊張:「腳步很奇怪,我覺得對方的腿應該有問題。主要是現在這麼晚了,有除了我們以外的人會在外面嗎?」
幾乎不可能有,所以那個人要麼是鬼,要麼是其他東西。
陳聲直直地盯著腳步聲傳出的方向沒有動。
他們很快看到一個佝僂的身影,看不太清,只能分辨出上了年紀,走一下歇一下,背低低地駝著,膝蓋彎曲到下巴都快能碰到了。
文曉震驚自己怎麼能看得這麼清,抬頭一看才發現月亮出來了。
圓月高掛夜空,亮得詭異,四周總算清楚了一些,前方人的身影越發明顯。
是一位頭髮發白的老奶奶,懷裡抱著一隻渾身通黑的貓,不仔細看都看不出那隻貓。
她走一下停一下,每走一步又十分費勁,所以腳步聲才會那麼奇怪。
距離三人只剩下五米遠的時候,老奶奶懷裡的貓突然渾身炸毛地跳在地上,「喵」了一聲。
文曉喜歡貓咪,一看到貓視線就挪不動了,下意識喚出聲:「咪咪,別叫,我們不是壞人。」
黑貓炸毛更加厲害,往這邊看了一眼。
它眼睛一綠一紅,看著無比詭譎,一動不動地看著人時,給人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老奶奶也沒有再抱著貓,而是顫顫巍巍地來到了路牌旁,看著地上燃燒紙錢的印記,聲音沙啞難聽地質問:「是誰,是誰動了我的東西?」
猶如鬼叫一般的聲音頓時讓還在沉睡中的玩家清醒過來,包括劉檣。
反應過來那句話後,他幾乎是想也不想地指著陳聲:「是他,就是他碰的,他喜歡玩火。」
反正這人有人保護,而自己卻沒有。
原地的黑貓一步跳到陳聲面前,張大嘴巴,叫著要去咬陳聲,被陳聲一手捂著嘴巴輕輕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