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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這話沒得到對方的回應,反而讓對面的周燼聽見了,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翻身繼續睡去。
陳聲不說話了,躺下時說:「那你別折騰我了。」
手指被握住吻了下,對方如他所說,沒有再折騰他。
難道這個副本又不記得自己嗎?
陳聲漸漸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陰雨綿綿,所有人心情十分低落,坐在客廳桌前,無人說話,也沒有人去做飯。
「只有紅薯很多,其他基本都沒多少了。」李厚勝進廚房查看完後回來說。
唐不白看向了陳聲:「哥哥,你會做烤紅薯嗎?」
陳聲搖頭。
他把握不好那個度,再加上這裡也沒有烤紅薯的條件。
「我們可以吃紅薯米飯,很好吃的。」唐不白提議,「哥哥可以麻煩你做一下嗎?或者你告訴我怎麼做,我來做。」
陳聲挽起袖子走進廚房,唐不白跟著,其他人都沒什麼動靜,看樣子是打算等著吃。
唐不白臉皮薄,沒辦法坐在那裡等著,給陳聲打下手,削紅薯皮。
外面又吵起來了,不知道是哪個NPC先提起的,大家又在說著不該進這個宅子,不該相信那個男主人說的話。
提議的男人直接冷冷地諷刺出聲:「確實不該進來,你們當時就該在外面被凍死淋死,進來幹什麼呢?」
矛盾演化到最後又開始動手起來,只有幾個玩家沒有動,就那麼看著NPC打架。
陳聲淘米的時候,耳邊響起一道聲音:「哥哥。」
那腔調和唐不白的很像,但聲音不像,他側身看向唐不白:「你叫我?」
「沒有啊。」唐不白茫然道,「我進來後一直沒說話。」
陳聲繼續淘米,隨後蒸上米飯,把紅薯切進去。
那聲音時不時在他耳邊叫著哥哥,極為陰陽怪氣。
陳聲呼出一口氣:「別叫了。」
他雖然還在笑,黝黑的雙眸中卻無半點笑意。
唐不白不敢說話,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默默地洗乾淨手站在一邊。
感覺到他的不開心,聲音立刻停止。
陳聲繼續手中的動作。
半個小時後,四菜一湯完成,端在桌上的那一刻眾人直接開始哄搶。
陳聲和唐不白給自己留了菜,站在廚房裡吃,沒跟他們搶。
吃不到幾個菜的鄭閥走進來一看他們碗裡這麼多,頓時叫起來了:「你們留下這麼多菜?怪不得菜不夠吃。」
唐不白說他:「要不是哥哥你連菜都吃不到。」
這倒是實話,鄭閥自知理虧,沒再說話,洗乾淨碗筷轉身出去了。
唐不白扒拉了一口飯菜,嘀咕道:「他怎麼變了啊。」
陳聲:「哪裡變了?」
「前不久還超級好一個人,剛剛進來竟然那個語氣,想不明白。」唐不白說,「另一個也很奇怪,我感覺跟變-態一樣。」
陳聲沉默,沒再開口。
吃過飯,他坐在房間裡,周燼沒回來,在客廳和其他人聊天。
夜裡沒睡好,陳聲想補個午覺,準備躺下時聽見了奇怪的哭聲。
他站直身體,仔細分辨著聲音來的方向,走到門口打開門望去。
是院子中間的那棵樹,又或者說是鈴鐺。
客廳里坐著的其他人也聽見了,本來還在吵架,瞬間安靜了,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鬧鬼了」,那哀怨空靈的哭聲突然停止,只剩下雨聲。
陳聲盯著那個鈴鐺,摩挲著自己的手指,還能記得當時手指流血的場景。
片刻後,他關上門,歌聲隱隱約約地飄來。
少年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並不好奇這歌聲。
客廳里的人與他相反,之前哭聲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這下歌聲一響起,頓時想去尋找出來。
女生聽見這歌聲立刻說:「我當時聽見的就是這個,又是那個鏡子,肯定是那個鏡子……」
她越說越驚恐瘋癲,沒人理她,靜靜地聽著那首歌。
就跟女人那天唱的歌一樣,只不過這次的聲音更加尖銳,仔細聽還有點屬於小孩子才會有的稚嫩,不斷在宅子裡迴蕩著。
周燼和李厚勝已經順著聲音找過去了,奇怪的是,每次他們到了,又會覺得聲音在別的地方。
再過去,聲音又變了。
這麼來了三次,明白了這個歌聲在玩他們,可能藏在宅子的每一處,只要他們一動,歌聲就跟著變換位置。
周燼返回客廳,李厚勝還有些不死心:「走啊,繼續看看。」
「浪費時間,不看了。」周燼擺擺手,坐在椅子上。
李厚勝又叫柳清逸幾人。
柳清逸昨天失眠了,很久才睡,吃飯的時候都懨懨的,一副靈魂出竅的模樣,以至於都沒進廚房,現在只想發呆,聽見李厚勝的聲音搖頭虛弱道:「不,我還想活著。」
唐不白:「找到了又能怎麼樣啊,我們根本沒有解決他們的辦法,還不如和它們友好共存。」
一個兩個都不去,李厚勝也不去了。
詭異的歌聲就這麼一直唱了一個多小時才停下。
大部分人回房間了,只有少數人坐在客廳里,發呆的發呆,玩遊戲的玩遊戲。
唐不白找到了一根繩子,和柳清逸玩起來了,見她目光空洞無神,不知道在看什麼,立刻提醒:「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