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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了。」施赫點頭說,「接下來是不是去睡覺?我想換掉身上的衣服,穿著有點不舒服。」
「哎。」韓子圈無奈起身,「睡覺吧,走一步看一步,反正都已經被困在這裡了。」
幾人紛紛回到床上,陳聲走到自己的床鋪前,才剛準備上去,就被拉住了手腕。
「我沒有床。」陳霧說。
深黑的寢室並不能將他灼熱的目光遮住,被握住的肌膚像是點燃了火般滾燙無比。
陳聲一言不發地收回自己的手,爬上床躺下,陳霧緊跟其後。
床很小,兩個人躺在上面十分擁擠,稍微動一下都能完全貼到對方。
寢室里很快沒了聲音,其他玩家似乎都睡著了。
陳聲微微側身,閉上眼。
呼吸近在咫尺,根本沒辦法睡著,陳聲長睫輕掃,睜開眼的時候,身上被蓋好了被子,緊接著一隻大手隔著被子將他擁入懷中。
熟悉的氣息讓陳聲身體放鬆,下意識貼得更近。
他沒有再動,困意很快來襲,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腦陡然清醒,陳聲睜眼,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背對著陳霧,變成了面對著他,只要動一下就能碰到他的臉。
陳聲微微後退,抬頭看著眼前那張臉。
男人睡得很沉,五官沉靜,再也看不出一絲冰冷。
他伸出手停在臉頰邊,並沒有觸碰上去,片刻後放在了那枚吊墜上,握住後緩緩摩挲了下。
一隻手伸出,握住了他的手,陳霧啞聲問:「你的?」
這兩個字其中意思太多,陳聲笑了笑:「你是問你是我的,還是說這個吊墜?」
陳霧跟著笑:「所有。」
「嗯,我的。」陳聲說。
陳霧鬆開手,將吊墜舉起來。
身體自然起身走下去,隨後仰頭看向床上的五號。
五號是周苹,此刻正坐在床上,雖然一個勁地顫抖著,露出的眼睛卻充滿無奈和睏倦。
她想睡覺,可是睡不了,身體就這麼被迫坐著扮演著故事中的五號。
陳聲走過去,輕聲問她有沒有事兒。
周苹想說話,嗓子眼像是被膠水黏住了一樣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她只能繼續低著頭,嘴巴動著,發出含糊不清的話語。
陳聲轉身去開燈,扭頭的那一刻,就見周苹站在陽台上。
現在可以說話了,她驚恐叫出聲:「趕緊抓住我一下,我恐高啊啊啊。那不是幻覺嗎?怎麼真讓我跳啊啊啊。」
陳聲快速跑過去想抓住她,但手伸出去半天夠不到。
周苹就在自己的尖叫聲中從陽台上跳了下去。
少年走到陽台前往下一看,周苹躺在地上,身上滿是鮮血,微微歪著腦袋,嘴角帶著詭異的笑,正直直地盯著他。
陳聲並不害怕,站在那裡片刻,聽見有人在叫自己,一抬頭發現是他的母親。
「陳聲,你過來。」女人溫柔地開口喚著。
陳聲慢慢靠近,很快被幾隻手抱住了腰。
周苹站在身後,罵罵咧咧道:「真讓我跳啊,我真是服了,還好落地的剎那沒痛感,不然我感覺我都要瘋了。」
他扭頭,身後的人七嘴八舌地說他要跳下去。
陳聲退回到寢室中,把剛發生的事解釋了一遍。
寢室長是李潛,他快速把陽台門鎖上,幾人說了幾句台詞後重新回到床上。
陳聲很困,躺下的一瞬間就睡著了,被抱住也沒什麼反應。
不過很快被哭聲吵醒,他睜開眼,底下坐著的幾人滿臉淚水。
陳聲問怎麼了,寢室長說五號死了。
他迅速下床,走到陽台一看,五號屍體躺在地上對他微笑。
陳聲頓時閉上眼,在心裡默念著這一切都是夢,等到重新睜眼的時候,他還站在陽台上,五號依舊躺在那裡,只不過此刻是黑夜,身後室友都在睡覺,沒有一點聲音。
陳聲盯著五號室友,閉上眼瘋狂在心裡說著這也是夢境,沒多久睜眼時發現自己就在床上,大家此刻正在起床。
陳聲說出台詞,周苹眼角忽然流出血淚,嘴巴一張一合:「有沒有可能,那是真的?」
陳聲臉上沒多少表情地發出尖叫,隨後抱著自己的腦袋瘋狂搖頭,等到再次醒來時,已經在醫院裡了。
大家無可奈何地說著台詞,陳聲回復著,目光露在站在窗前盯著外面看的陳霧。
注意到他的目光,陳霧偏頭對他一笑。
周苹讓陳聲去求一道符,陳聲一邊應下,一邊對陳霧揮揮手。
男人快步走來,陳聲摸上那枚吊墜,將吊墜藏在陳霧衣服中。
其他玩家都在外面,周苹大眼瞪小眼地看著這一幕,想問陳霧怎麼不受影響,卻說不出一個字,渾身只有手能動。
太奇怪了,眼前這個人就像是規則外的玩家,類似於BUG一樣的存在。
周苹雖然好奇,但也沒多想,麻木地走著故事劇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沒一會兒,她就起身離開。
陳聲象徵性打完電話後,其他人進來,聽見陳聲提到五號室友紛紛表示沒這個人。
床上人表情溫和,只有聲音中帶著幾分驚恐:「不可能啊,你們一定是記錯了,五號不可能不在我們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