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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霧手中夾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面無表情道:「你再動他,就不只是這種簡單的符了。」
「他是天師。」新娘子罵了一聲髒話,對著其他人說,「一個個都愣著幹什麼啊,趕緊走去找水啊,別被燒死了。」
經它這麼一提醒,那些神色僵硬的人才像是反應過來什麼,抬著轎子要離開。
「笨蛋啊,那邊不是有衛生間。」新娘子快氣炸了,特別是看到花轎帘子都被燃燒了,著急地飄過去用手撲滅,隨後跟著其他鬼一起進了衛生間。
「哪裡來的符紙?」陳聲盯著他指縫中夾著的符。
「我的。」陳霧將符紙放在陳聲掌心中,以便他能看清楚上面寫的符籙,又拿出一張符紙。
手中符紙自燃,火光之下,掌心裡的符紙變得極為清楚。
陳聲看不懂,上面的符籙極其複雜,一看就需要苦功夫才能畫出來的。
其他人對這一幕可謂是瞠目結舌,緩緩湊近,都想問陳霧要一張符紙防身,只不過還沒來得及,之前滅火的那些人已經滅掉身上的火,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新娘子出來時身上濕了大半,它惡狠狠地瞪著陳霧:「你給我等著。」
陳霧一言不發地亮出其他符紙。
數張符紙飄在身前,形成了一個圈,無聲地訴說著警告。
新娘子頓時換了一副嘴臉:「哎呀,早說你是天師,我肯定不敢惹你的啦。剛剛只是看各位無聊,給各位開個玩笑,現在我鞋子也拿到了,就有緣再見啦。」
它重新坐進轎子,只不過這一次轎簾被燒了三分之一,身邊的人也被燒了一些衣服,看上去有些說不出的滑稽。
紅色的轎子調頭,被人抬著往前而去,敲鑼打鼓聲繼續,夾雜著嗩吶的聲響。
它們來時慢慢悠悠的,走的時候幾乎算落荒而逃,到最後為了跑快點,嗩吶都不吹了。
直到被霧氣遮擋到再也看不見,還能隱約新娘子的聲音:「快點,快跑啊,別被追上了,惹不起。」
「你們給我等著,下次再見,我一定會把他搶走的。」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陳聲。
陳霧手中的符紙燃燒殆盡,周圍重新恢復黑暗,其他玩家沉默了剎那,各種著急開口。
「還有符紙嗎?求分享。」
「給我一張吧,我真的很需要防身,我怕鬼。」
「我可以買你的。」
「……」
「都閉嘴。」劉檣忽然大聲開口,走過來賠笑道,「那什麼,我們之前發生了誤會,可能有些不愉快。但是你放心,我絕對不是故意的,這個符紙能不能給我一張,就一張就行了。」
「我有錢,給你錢。」他將口袋中的三角錢拿出來,要塞給陳霧,被陳霧躲開了。
劉檣也不尷尬,伸出手說:「錢你不要的話,我也沒辦法,你好心點給我一張。」
「我要是不好心呢?」陳霧似笑非笑。
「那你多小氣,會被我們大家針對的。」劉檣笑道,「哦對了,還有你這男朋友,也會被針對。雖然大家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但你男朋友是玩家啊,針對起來容易多了。」
陳霧臉色瞬間冷了下去,默不作聲地將手中符紙遞給了劉檣。
劉檣興奮接過,壓根沒注意到他凜冽的目光,想到什麼又問:「咒語呢?怎麼使用?你教教我。」
「不知道。」陳霧坐在地上,無所謂道,「你要符我給你了,又沒問我要咒語,不要得寸進尺。」
「你這不是故意的嗎?不給我符我怎麼用?」劉檣氣得將符紙甩在地上,旁邊伺機而動的人頓時衝過來爭搶起來。
劉檣氣得臉紅脖子粗,一頓叫罵,陳霧就看著這一幕,沒再說話。
「搶什麼啊,不就是一張破符嗎?你們也不知道怎麼使用,拿到了也沒什麼用。」劉檣尖叫,想去把符紙搶回來,結果手剛碰到就被人狠狠一撞。
符紙直接一分兩半,變成廢紙了。
劉檣憤怒咆哮,其他人比他還憤怒,看看符紙,又看看陳霧,見他臉色晦暗不明,忍住了想說的話,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具體身份未知,現在是天師,還有個玩家男友,這人不能隨便惹,也只有劉檣那個傻子不管不顧地在那裡叫囂著。
其他人都心知肚明,這三天要是想平安度過,和陳霧兩人搞好關係很重要。
劉檣慢吞吞地蹲在陳霧面前,厚顏無恥地繼續討要。
陳聲眯著眼,說:「符紙沒有,其他倒是有,你要不要?」
「什麼?」劉檣問。
「臉皮。」陳聲輕聲說,「你完全可以把你那麼厚的臉皮割下來用。」
這話讓陳霧和其他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反應過來自己被調侃嘲笑了,劉檣狠狠一跺腳,指著陳聲鼻子說:「 你別給……」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陳聲握住那根手指頭狠狠一擰。
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現場再無任何一點聲音,寂靜到令人頭皮發麻。
劉檣捏著自己跟斷了沒區別的手指,過了幾秒鐘才回過神,哭得稀里嘩啦:「我手指要是斷了,跟你沒完。」
他太緊張自己手指,說完後也不在原地停留,走到一邊認真看了起來。
陳霧歪著腦袋,湊在少年耳邊說:「你什麼時候會說那種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