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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回頭, 卻剛好完美地避開了汪鑠。
汪鑠摔在地上,疼到直接失聲,憑藉著一腔怒火快速爬起來。
蘇鷲還以為他會罵自己,沒想到他率先罵旁邊的陳聲:「你躲什麼?神經是吧?你要是不躲的話我就不會摔倒。」
陳聲笑吟吟地望著他不說話,汪鑠覺得不對,想找蘇鷲算帳時,陳聲猛地抬腿踹來。
他幾乎反射性尖叫,捂著自己的雙腿中間躲開。
「你躲什麼?」陳聲眨眼,模樣極其無辜地反問。
「廢話,我不躲那豈不是……」汪鑠神色扭曲, 話說到一半自覺沒面子, 氣急敗壞地走進樓道中。
他的腳才踩在樓梯上, 眼前出現一個白影, 汪鑠一愣,失聲驚叫:「什麼東西?」
下一秒,那東西伸手抓住他的頭髮往前狠狠扯去。
頭皮刺痛,汪鑠哀嚎起來,整個人還未有所反應,身體就控制不住地被扯著往上走。
眾人看不太清,只能看到他飛快往上跑去,眨眼就看不見了,哀嚎聲也逐漸消失。
「他好像被什麼扯走了。」許萊不禁驚恐起來,「這裡面有別的東西。」
「開門的那個?」封禮摸索著前行,手碰到牆壁鬆了一口氣,驀然摸到黏稠的液體,嚇得瞬間收回手,「牆壁上有液體,不知道是什麼。」
他們沒有手機,也沒什麼照亮的東西,樓道里昏暗到只能借著門外的一點光線,拼命分辨周圍的東西。
陳聲看到了封禮說的「液體」,如同透明的水般覆蓋在黑黃的牆壁上,甚至一直在蠕動著,看上去特別噁心。
封禮之前碰到了牆壁,手上黏著些許液體,難受到只能返回樓道門口,想出去尋找著能擦拭的東西。
結果還沒踏出去,原本的樓道門仿佛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推上了般,「砰」一聲關閉。
周遭陷入黑暗,在場所有人都有些驚慌,那些已經快到四層去尋找汪鑠的玩家紛紛停下。
「誰把門關上了?」
「還去不去找汪鑠啊?」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帶走的,小心點。」
「要我說找他幹什麼,他自己不是很牛嗎?自己會想辦法保護自己的。」蘇鷲還沒上樓梯,聽見那些人的議論聲不禁撇嘴。
「門是自動關上的。」封禮沉默片刻說,只能將就著把將手在褲子上擦拭幾下。
陳聲提醒:「不要碰牆壁,上面有東西。」
早在封禮摸到東西的時候大家就離牆壁遠遠的。
手掌粘稠的感覺終於消失不見,封禮鬆了一口氣,心裡舒坦了,但總覺得掌心痒痒的,跟扎了無數小木刺般難受。
她掐了掐掌心剛想說話,那種感覺又消失不見了,好似只是錯覺。
「好奇怪。」封禮呢喃一聲,快速走到陳聲面前,「你看到是什麼東西了嗎?」
「看到了。」陳聲道,「不確定是什麼。透明的,像是水一樣的液體,會動。」
「還是別管汪鑠了。」一直沒說話的成危無所謂道,「從現在開始,大家努力照顧好自己吧,出事了就自求多福,畢竟這裡這麼黑,就算救人也很困難。」
其他人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他的話。
幾人走上樓梯,四層更是黑到一點輪廓都看不清,明明有窗戶,卻跟假的沒區別。
腳步聲和呼吸聲不知何時變得越來越響,吵得人不得安寧。
周奧忍不住了:「誰呼吸聲跟打呼嚕一樣,太吵了。」
沒人回答,所有人扭著腦袋四處張望,尋找著那個呼吸最重的人。
「這裡太黑了,趕緊找樓梯去上面吧。」管意倒是不在意呼吸聲,小聲提醒。
周奧卻越發不滿:「我都說了呼吸聲太吵了,誰啊,能不能克制一下?」
話音落下,原本沉重的呼吸聲戛然而止,周圍陷入一片死寂。
陳聲微微偏頭,看向呼吸聲消失的方向。
入目的只有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他微微眯起眼睛,分辨半天終於看出一點不明顯的輪廓。
是個人,又不是人,佝僂著身體,隨著呼吸肩膀帶動著身體上下動著,完全不是正常人能做出的動作。
「報下數。」他語氣毫無起伏道,「第一個,陳聲。」
「第二個,蘇鷲。」
「第三空格。」
「……」
「第八封禮。」
隨著報數結束,對面站著的東西也沒任何動靜。
隨後它像是感覺到自己暴露了,拔腿就跑。
陳聲飛快走過去,一腳踹在那東西背上。
腳似乎伸入了水中般柔軟到詭異,根本沒踹到身體,落在地面的那一刻,陳聲身體歪斜著向地面倒去,關鍵時刻被身後的空格伸手扶住。
他緩緩站直身體:「多了一個東西,就在我們身邊」
周奧憤怒道:「是不是就那個東西呼吸重?我說怎麼會有玩家呼吸重到那種地步。」
陳聲沒說話,那東西已經消失不見,沒辦法被捕捉到。
他捏了捏眉心,調整好呼吸。
「下次動手前喊我一聲。」空格收回手,溫聲道。
陳聲一頓:「好。」
「都看不清,怎麼找樓道門?」管意嘆口氣,「另外我覺得大家這樣分散太危險了,不如握著手分散找門?」
「也可以。」眾人同意,飛快握住身側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