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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錐甚至還把窗戶直接打開了,可惜的是外面有防盜杆,沒辦法將腦袋伸出去。
余牧見狀把他拉回來,關上窗戶:「萬一要是來了什麼東西,太嚇人,還是隔著玻璃看好了。」
孔錐:「你膽子這么小嗎?」
「是鬼還好說,問題是不知道是什麼啊。」余牧嘆口氣。
這才是重點,如果是一個已經確定的東西,他們恐懼就算了,最怕的就是不確定的未知東西,心裡的恐懼能多出許多倍。
嚴禾在一旁說:「按照以往的副本,外面很大概率是鬼了。」
余牧不說話,繼續盯著窗外,沒看到什麼,倒是被外面天上的月亮吸引了。
「你們有沒有覺得月亮很假?」他趴在窗前,直直地盯著月亮,越看越覺得眼前暈眩,到最後猛地向後倒在去,要不是孔錐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整個人都會摔在地上。
身體被扶正的那一刻,余牧渾身一個激靈,背脊爬上層層寒意:「我怎麼了?」
「你是身體不舒服嗎?剛剛直接往下倒了。」左清疑惑道。
「不知道啊,我看著月亮,然後就覺得眼前好暈。」余牧撓撓頭,再次看向月亮,這次倒是沒怎麼樣,他一時間也分不清之前的是幻覺還是如何。
「陳聲,你之前說的男朋友是真的還是假的啊。」開不了門,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東西,只能僵持在客廳中,左清視線落在陳聲身上,咧嘴笑著問了一句。
「男朋友?」余牧和孔錐還有嚴禾都不知道他們之前聊天的內容,聞言紛紛看向陳聲。
「你有男朋友?」
「你成年了嗎?」
「你外面的男朋友還是這裡面的?」
「……」
余牧和孔錐兩個人詢問不停。
陳聲:「成年了。」
他回答向來簡短,左清都習慣了,笑吟吟地問:「我也好奇你男朋友的事兒,你能不能和我們講講?」
「不能。」陳聲轉身走到後門,開門後走進茅房。
出來時房門不知為何被關上了,周圍滿是樹木,一切都仿佛靜止了,只有月光不斷照耀四周。
陳聲仰頭,圓月掛在頭頂,像是畫上去的一樣假。
他緩緩蹙起眉頭,驟然聽見房屋頂上的瓦片響起聲音,凝眸看去。
上面的東西似乎知道他在看一樣停下了。
陳聲一動不動,上面的東西也不動,片刻後他後退兩步,微微跳起。
房頂太高,沒辦法看到上面有什麼,陳聲走到門口,嘗試推門的那一刻猛地向後退去抬頭。
頭頂已經探出腦袋的東西沒想到他推門只是假動作,完全暴露了自己。
是一個很怪的東西,甚至看著有些眼熟,雖然僅僅只是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但陳聲還是想起這和自己之前夢裡看到的東西很像。
腦袋扁扁的,皮膚白到像是刷了一層漆,接近紙的紋路,眼珠子是兩個小黑點,鼻子和嘴巴都是線條,也就頭髮有點像是人類該有的了。
陳聲推門進入,左清見他回來,問:「你怎麼去了那麼久?之前頭頂瓦片響起聲音,好像有東西在上面。」
「確實有。」陳聲輕聲開口,「有點像是紙片人。」
「啊?紙片人?」嚴禾歪著腦袋,下意識開口,「是我以為的那種紙片人?」
「你以為的是哪種紙片人?」余牧好奇地追問。
許久沒有說話的陶月言也忍不住開口:「二次元紙片人?應該不是這種意思吧?」
陳聲走到門口:「字面意思。」
眾人腦袋裡頓時出現了各種恐怖詭異的場景,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戰。
余牧問:「我胡亂猜測一下,你說的紙片人,是指他的身體扁到跟紙一樣薄,還是說他看起來像是紙做的人?」
陳聲:「兩者都有。」
余牧想像不出那種場景,腦子死機了,隨口道,「我沒見過 ,還挺想見見的,說起來這個副本名字不就叫紙片人嗎?」
「簡單。」孔錐說,「我把門打開,把你推出去,正好你能見到,我們也能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余牧撇撇嘴不說話了,想到什麼,從臥室出去時提醒了一句:「大家注意一下,月亮很奇怪,還是不要注視月亮太久,我感覺容易……被催眠。」
月亮怎麼會催眠。
其餘人都沒太在意這句提醒,統一地坐在椅子上盯著木門。
上次敲門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幾分鐘了,正當左清想說話時,敲門聲再次響起,這次是四聲。
伴隨著的還有低沉沙啞,宛如從水井中傳出的聲音般:「開門呀。」
後面那個語調被拖得很長,似乎故意玩弄他們一般。
余牧反射性站起身走到門口,將耳朵貼在門上。
外面的東西仿佛知道他此刻站在門後偷聽一樣,原本聽著極有距離的聲音近得就像是貼在耳邊一樣:「開門呀。」
余牧差點嚇得魂飛魄散,嘴裡罵罵咧咧地往後退:「到底什麼東西?是不是陳聲說的紙片人?紙片人會說話嗎?紙片人是不是怕火?要不然我們直接開門放把火吧?」
還沒等其他人說話,外面的聲音低低地笑了起來,乍一聽沒什麼,還聽正常,仔細一聽就覺得毛骨悚然。
「不會哦。」它說得極為緩慢,那種帶著點點笑意的語氣讓余牧越聽越想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