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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淇:「就這樣?還有其他嗎?」
「不能回頭最重要。」耿牛道,「我們老家那邊流傳的是,你在走夜路的時候回頭一次,身上的三把火就會滅掉一把,這還不算危險,只是容易被髒東西跟上。但是如果你身上三把火都滅掉了,那就直接默認死亡了。」
「什麼叫作默認死亡?」王天舉插了句話。
「陽火都滅掉了,魂不在體,雖然還能睜眼但跟死人沒區別了。」耿牛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和肩膀,「你看,頭頂一把,兩邊肩膀各一把。那些髒東西是沒辦法吹滅陽火的,只能是不斷勾引你回頭。你一回頭做了這個動作,就很容易把陽火弄滅。」
周遭陷入沉默,林騶擺手道:「胡說八道什麼呢,還三把火,你咋不說三把掃帚呢?走夜路最不能做得就是大聲說話,容易驚擾了過路的東西,被人家盯上了,就會一直纏著你。」
見他不信,耿牛聳聳肩,並不在乎,只對其他人說:「反正大家儘量不要回頭,想回頭的話轉身就行了,這樣也能看到身後,也不會有危險。」
其他人對這件事都保持著懷疑,薛淇倒是十分相信:「我聽過差不多的,我信你。」
「磨磨嘰嘰,還走不走了?」王天舉瘸著腿站著,不耐煩地催促了句。
大家停止交流,繼續往前走。
陳聲從一開始就沒出過聲,存在感十分低,王天舉從頭到尾都盯著他,眼神狠毒,幾乎能將人盯出千百個洞。
陳聲沒理,倒是林騶難得勸說道:「我知道你氣,但是你先忍忍,他有鐵鍬,你又受傷了,不能再被他找到機會徹底廢了你。」
王天舉勉強收回目光,低聲道:「到時候一起對付他?」
林騶沒說話,悄悄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王天舉吐出一口氣,不再注意陳聲。
十二個人又走了半個小時,人都走熱了,身邊場景還是沒變。
周圍更加黑了,要不是有點光,恐怕連人都看不清,但仰頭會發現頭頂並無月亮,光不知道從哪裡來的。
「累了,休息會兒。」有一人坐下,其他人都跟著坐下了。
陳聲把鐵鍬放在腿邊,在林騶坐過來的瞬間將鐵鍬換了一個方向。
林騶眼神閃爍,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又不拿你的,緊張什麼?再說我有自知之明。」
少年笑容不變,吝嗇到不肯對他說一個字。
林騶心說不碰總能看吧。
他故意坐在一邊,直直地盯著陳聲,以為他會生氣,沒想到又被直接忽略了。
直到他狠狠挨了一巴掌。
「你打我幹什麼?」他頓時扭頭看向巴掌來源處。
王天舉是坐在他身側,但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手,聽見他的話一愣,莫名其妙道:「什麼意思?」
「你打我!」林騶指著自己臉,「是不是你打的。」
「我打你幹什麼?真是莫名其妙的。」王天舉不耐煩道,「而且你臉上壓根沒巴掌印。」
林騶看向身側其他玩家,其他玩家頓時擺手表示自己不知道,也說林騶臉上什麼痕跡都沒有。
疼痛感十分強烈,林騶嘴巴里都開始泛血腥味兒了,覺得萬分晦氣,心想總不可能是鬧鬼,被鬼打的吧。
實在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能作罷。
一旁的王天舉昏昏欲睡,不僅他,其他人也都低著腦袋,似乎都睡著了。
恍惚中,有隻冰涼的手拉著王天舉的,將他的手往什麼柔軟的地方狠狠一拍。
「啪。」又是重重一耳光,其他玩家紛紛被嚇醒,還以為是放鞭炮了,見林騶臉上一道鮮紅的五指印,眼裡含著淚水,要哭的樣子趕緊藏住笑意。
「這次你還說不是你嗎?」林騶瞪著王天舉,差點起來踹他一腳。
王天舉氣急敗壞:「不是我打你,我沒事打你幹什麼?我看不順眼的又不是你。」
「我都看到你剛剛手收回去了。」林騶憤怒質問,「不是你是誰?你手都動了還不承認?」
王天舉氣血翻湧:「我打算睡一覺,隱約感覺身邊有個人拉著我的手,往你臉上招呼。」
林騶從來沒聽見過這麼好笑的話:「你的意思是你是被別人強迫打我的了?」
「不是強迫。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那你怎麼解釋你打我?」
「我都說了沒打你,我現在都懷疑是不是你拉著我的手故意打你自己的啊。」
「我瘋了嗎我那麼做?」
「……」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一個勸架的都沒,反而吃瓜吃得津津有味。
陳聲瞥了兩人一眼,他沒注意第一掌,第二掌倒是注意到了。
王天舉當時迷迷糊糊,手確實像被什麼東西抓著往林騶臉上招呼。
「你們別說了。」之前說話極為小聲的女生木函璐說,「這裡是墳路,說不定剛剛是有不乾淨的東西對你們下的手。」
「不乾淨什麼不乾淨?你做了還不敢認是吧?」林騶完全吵上頭了,臉紅脖子粗地指著王天舉,忽然對著他的臉狠狠打了一巴掌,「你信不信我打回……」
他卡殼了,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王天舉,驚恐道:「媽呀,我真的控制不住打了你一巴掌。不是我要打的,是他自己動的。」
王天舉一時不知道是生氣他打了自己,還是自己的嫌疑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