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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軸切了一聲:「你父母給你取錯名字了,應該叫沈小氣,叫什麼沈大眼。」
沈大眼隨口道:「我最開始不叫這個,叫沈答晏,上戶口的時候別人聽錯了,從那之後就叫沈大眼了。我父母覺得我眼睛太小,叫這個名字也好,就一直沒給我改過來。」
「這經歷挺牛。」許軸豎起大拇指。
*
窗外的光淡淡地照射進來,陳聲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白茫茫,什麼都看不到的世界微微出神。
「聊什麼?」方塊A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問。
「聊你為什麼變成了現在這樣。」陳聲偏頭。
光打在他的臉上,將原本白皙的面容照得發光。
對上他眼底的笑意,方塊A幾乎算得上有些慌亂地低下頭:「什麼樣?」
「有了名字,成為了玩家。」陳聲緩緩朝他走近,手指伸出,撫摸著他臉上冰冷的面具,「還戴起了面具。」
方塊A握住他的手:「不記得了。」
「你記得什麼?」陳聲問,試圖掙脫他的手。
「就記得有個看不見臉的人。」他慢悠悠地開口,「現在能看得見臉了。」
陳聲掙開他的手,坐在他身側:「是誰?」
「你。」方塊A目光深沉道。
「不是我。」陳聲揚起唇角,冷靜道,「你記錯了。」
沒料到他會給出這個回答,方塊A蹙起眉頭,抓著他的手將他拉到自己面前:「沒有記錯,就是你。」
陳聲反射性往後仰了下腦袋,避免和他距離太近:「你為什麼叫這麼一個奇怪的名字?」
「不記得自己叫什麼,口袋裡剛好有張方塊A,自己給自己取的。」方塊A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牌展現給陳聲看,「之後這個名字就出現在了大屏幕上。」
陳聲接過牌,翻轉打量完後還給他,隨口一問:「面具有記憶的時候就戴著了?」
方塊A抬起手放在面具邊緣:「嫌礙眼嗎?我可以取下來。」
大手緩緩將面具拿下,露出了額頭和眼睛,陳聲按住他的手,將面具重新戴回去。
他微微一笑:「就這麼戴著吧。」
「你不好奇我的樣子嗎?」
陳聲:「你的樣子我早就記在心裡了。」
他將方塊A推至門外:「我要休息了,你回你自己的房間吧。」
方塊A沒有多停留。
房門關上後,陳聲還沒來得及去洗澡,驟然聽見系統提醒:「檢測到排行榜名次更換,請玩家陳聲挪動到第三間房。」
他動作一頓,拿起椅子上的零食和自己的東西,打開門的那一刻看到了慕容至。
「排名超過你了。」慕容至解釋道。
陳聲頷首,什麼都沒多說,將房間讓給他後進入了第三間房。
和之前的沒什麼區別,就是衛生間空間小了一些。
陳聲洗完澡去餐廳吃了晚餐,碰到了之前的第三名林澤遲。
他手上端著一碗湯,不知道在想什麼,站在桌前神色恍惚。
陳聲走過去端起一碗牛肉麵,林澤遲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說:「我發現了一件事。」
見陳聲沒多大興趣的,林澤遲拉著他繼續說:「這件事很重要,你不好奇嗎?」
陳聲避開他的手,瞥了眼他快撒出來的湯:「你是不是想說這遊戲可以作弊?」
林澤遲手中的湯直接撒出去了:「你怎麼知道?」
旁邊的伊戶剛好從旁邊路過踩中,腳下一滑,差點摔了個狗啃泥,穩住身體後憤怒地問林澤遲:「你故意的呢?」
林澤遲沒有理他,盯著陳聲還是那一句話:「你怎麼知道?」
他頭頂的命已經沒了,明天如果再輸就會被淘汰。
陳聲:「規則沒有說,很多人都知道。」
林澤遲抿唇:「這樣啊,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想到了。」
系統只簡單介紹了一下這個遊戲,沒有說其他規則,既然沒有說,就代表可以做。
但大家摸不清這個遊戲的套路,怕做了之後出事,都不敢做先嘗試的那個人。
伊戶湊過來打聽道:「說什麼呢?什麼不止你一個人知道?讓我也聽聽。」
林澤遲沒心情和他說了,將剩下的湯喝完便離開了。
伊戶又問陳聲。
陳聲坐在一旁開始吃麵,對他的詢問充耳不聞。
「裝什麼聾子呢?」伊戶咬牙站了片刻,忍住了想翻桌子的衝動,轉身離開。
餐廳重新恢復安靜,陳聲慢條斯理地吃著面。
第四天,陳聲下樓的時候,屏幕上的玩家只有十九位了。
大部分玩家都在自由組隊,陳聲坐在隨機匹配桌前,很快匹配成功。
「膩了。」已經坐在位置上的兩個玩家掃了陳聲一眼,興趣不大,其中一個精神不振地說完,歪著腦袋趴在桌面上,「還有十六天,這樣下去到時候肯定會沒命。」
命多的人確實可以高枕無憂,但在超過六條命每天扣兩條的情況下,到後面可能每個人都會沒有命。
洗牌結束開始發牌,地主是另一個玩家,陳聲和精神不好的玩家都是農民。
精神不好的玩家瞥了一眼自己的牌,狠狠地嘆了口氣:「破牌,不過也就最後一把了,快點結束吧。」
陳聲掃了眼他的頭頂。
名字叫成樹,零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