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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幫你了,陳聲。」
孔錐扶起來雙腿帶有燒焦痕跡的余牧:「你不會傷害我們吧?」
余牧差點痛哭了,聞言努力開口:「不會,我有意識,只是身體變了。」
這句話還算咬字清楚,孔錐扶著他回到客廳後加入和紙片人的纏鬥中。
左清不會打架,手中鐵鍬每次好不容易對準要拍下去,又怕傷到陳聲,一次都沒落下。
最後是陳聲扔掉鐵盆,拿過他手中的鐵鍬,動作不停地往紙片人腦袋上拍。
孔錐撿起鐵盆,加入其中。
二打一打不過,紙片人轉身跳在了牆頭,對著陳聲和孔錐豎起中指,順著牆頭幾步爬上了房頂,消失不見了。
「靠。」孔錐扔掉鐵盆,擦掉腦袋上的汗水,「這玩意還會豎中指嘲諷人,太噁心了。」
左清回過神,下意識開口:「你們好厲害啊。」
孔錐沒說話,撿起來那些胡蘿蔔洗淨分給眾人。
余牧也想吃,孔錐拿著胡蘿蔔放在他面前,他幾次伸手都接不住。
只要胡蘿蔔到了他的手中,就會立刻滑落在地。
紙做的手根本沒有支撐力,嘴巴也沒辦法張開。
余牧通過玻璃隱約的倒影看到了自己的模樣,縮在角落裡嗚咽了起來。
「人不人鬼不鬼的,到時候要是通關成功了,系統不認怎麼辦?」
「不會的,通關成功的那一刻你肯定能變回來。」陶月言安慰道,啃著胡蘿蔔。
余牧越看越想吃,拍了下自己不中用的嘴,扭頭不再看了。
胡蘿蔔沒多大,但是很甜,陳聲吃完後洗乾淨手,或許是因為之前打架的原因,他臉色有些白,透著幾分病弱。
左清欲言又止,陳聲越過他走到一邊椅子上坐下,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
「有沒有發現月亮更加亮了。」孔錐關門時抬頭看了一眼天,稀奇道。
深藍的天空上,月亮的光已經到了無法直視的地步,導致哪怕是黑夜看著也像是白天般。
「好奇怪。」嚴禾說,「就像余牧說的那樣,還是別看月亮了。」
孔錐插上插銷:「大家可以休息一下,紙片人應該不會再有動靜了。」
陳聲坐直身體,撐著額頭閉眼睡了過去。
微弱的燈光下,那張臉格外白皙,因黑髮遮擋的原因,只能看到一點側臉。
左清越看越肆無忌憚,甚至因為想看陳聲睡著後的樣子,身體微微前傾,差點湊到陳聲面前了。
踩著瓦片的聲音響起,很輕微,左清連忙坐直身體,左右一看才發現其他人都睡著了,只有他一個人醒著。
頭頂的是之前的紙片人嗎?
左清抬頭隨意掃了一眼收回目光,注意到什麼,再次抬頭看去。
房樑上方的透明布後,一塊瓦片被挪開,取而代之的是一隻用黑畫出來的眼睛,還可以看到眼睛旁邊的白色紙。
明明隔著透明布,沒什麼恐怖,可是不知為何,左清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往陳聲身邊靠了靠。
陳聲倏然睜開眼。
左清來不及解釋自己的行為,指了指上方:「那上面有個紙片人挪開瓦片在看我們。」
陳聲抬頭,上方什麼都沒有,瓦片也好好的。
他十分困,神色看著懶洋洋的,頭髮微微炸起,沒看到什麼後趴在桌上準備繼續睡。
左清小心翼翼地扯了下他的衣擺。
上方再次響起瓦片挪動的聲音,陳聲猛然抬頭,對上了一雙黑筆畫的眼睛。
這場面著實有點好笑,對方就像是不想被他看到一樣,默默地將瓦片挪回原位。
「你看到了嗎?」左清低聲說,「它們會不會下來?」
「不會。」陳聲拿出自己的衣服,閉眼繼續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陶月言叫醒。
「外面天還是黑的。」陶月言說,「我們來的時候天就是黑的,現在副本時間已經過去八個小時了,還沒天亮。」
直白點的意思就是這裡只有黑夜,沒有白天。
頭頂鮮紅色的倒計時顯示他們的通關時間還有六十三個小時多。
「我就說月亮不對勁。」余牧起身擠到窗戶前說。
他那樣子又好笑又嚇人,就跟剪的人形形狀的紙立起來走路。
嚴禾沉默片刻,小聲商量:「余牧,你能減少走動嗎?」
「為什麼?」余牧扭頭疑惑道,「我太無聊了,不走動不行。」
「你這樣子嚇人。」嚴禾尷尬道。
余牧倒是絲毫不介意:「嚇人吧,我也覺得嚇人,我都不敢看玻璃上的倒影。不然這樣好了,反正我也變成這樣了,去外面放風好了。」
他走到門口想拿下木插銷,結果手剛用力就變扭曲了。
孔錐見狀拿下木插銷,沒將門關上:「看到什麼不對記得和我們說。」
客廳里放著一個水壺,但是沒有杯子,陳聲有些口渴,找出碗洗了一下,倒了一碗熱水捧在掌心。
「你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冷?」左清說,要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
瓦片挪動聲響起,所有人抬頭看去。
又是同樣的位置,又是那雙眼睛,左清看得都無語了,忍不住嘀咕道:「老這樣幹嘛啊,怪嚇人的,有本事下來。」
陳聲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