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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喬與裴熠南對視失神片刻,正在跟她纏鬥的對手趁機揮拳照著她的臉襲擊。
嘭的沉悶聲響起,小喬被一拳打倒在地。
穿著紅衣的女拳擊手趁機追上去,身體一個跳躍想要壓到小喬身上,想要以此來獲取比賽的最後勝利。
小喬趴在地上從口中吐出血水,用力搖晃著腦袋,眼尾餘光看著跳躍在空中的對手,纖細瘦弱的身體以極快的速度避開。
儘管她避開了,台下觀眾根本不買帳。
眼看著她就要輸了今晚的比賽,樓上樓下的謾罵聲不斷響起。
「姓喬的!滾下台去!」
「打黑拳!老子草泥馬!」
「小喬打她!打啊!你特麼起來乾死她啊!」
聽著傳入耳中的不堪謾罵聲,裴熠南淡淡的雙眉擰在一起,收回放在擂台上的視線,冷眼瞥向坐在角落裡,抱著女人嬉皮笑臉,目光十分陰邪的陳昱安。
比賽的輸贏,拳擊手小喬是否輸得難看,裴熠南根本不會在意。
他在意的是眼下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埋藏在他記憶深處曾發生過的,他是真的回到裴家落敗的五年前。
裴熠南盯著陳昱安,舔了舔左側的尖牙,薄唇勾起邪肆嗜血弧度,好看的優美雙唇微微翕動:「我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惦記!」
嗓音低沉,如大提琴般帶有磁性,好聽悅耳。
裴熠南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回到現在,眼前的一切讓他有種隱秘的激動與興奮,骨血里因叫囂的殺意,讓他的情緒也變得無法克制。
他胸膛里翻滾著滔天怒火,恨意湧上心頭,垂在身側的手也緊緊攥著。
此時此刻,唯有鮮血才能安撫他無法平靜的情緒。
管它是重生還是莊周夢蝶,現在的他只想把曾經的所有仇人,都狠狠踩在腳下摩擦,把曾經裴家所受的侮辱千倍百倍還回去。
前世,在今晚他因為小喬跟陳昱安發生衝突。
裴家落敗時陳家可不止添了一把柴,還是踩得最狠的那個。
偏偏在這時,陳昱安還在出聲挑釁:「九爺,你不會是想要出爾反爾吧?不過一個女人而已,咱也不至於。」
嘲諷式的激將法,對於此時處於盛怒中的裴九爺非常有效。
裴熠南蹭地起身,衝到對方面前,因憤怒爆出青筋的手揪著陳昱安的頭髮,用力撞在眼前的玻璃桌上。
「嘭!」
這一下幾乎用盡全力,陳昱安的額頭直接見了紅。
「操!裴熠南你特麼瘋了!」
陳昱安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搞懵了,頭上痛感襲來,他抬手摸了摸額頭,觸碰到一手的血。
他氣得渾身顫抖,手捂著流血的額頭,面色扭曲地怒視裴熠南。
後者面無表情地拽著陳昱安的頭,把人拉近到眼前,俊美狠戾的臉上露出嗜血冷笑。
裴熠南盯著陳昱安憤怒的眼眸,嗓音陰沉透著森然寒意:「你在教我做事?」
這時候的裴家年輕一輩子弟雖然不爭氣,可架不住裴熠南二叔掌管著內閣的錢袋子,所在的位置相當重要,直接影響其他家族的經濟情況。
有錢能使鬼推磨,當真是至理名言。
距離裴家落敗大廈傾倒還有五年時間,裴九爺現在還有狂傲囂張的資本。
更何況,忍氣吞聲向來不是他的行事作風。
裴熠南拍了拍陳昱安的臉,精緻的下顎線叫囂著死寂般的冷怒。
「別以為你陳家背靠四大古武家族的段家,就真的以為能為所欲為,今天我就是把你填海,他們也不敢對我做什麼!」
陳昱安被裴熠南的陰沉眼神嚇到,對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凌厲氣場,給他一種從四面而來的窒息壓迫感。
他極力壓下內心的恐懼,色厲內荏地對眼前的男人破口大罵:「操!裴熠南你就是個瘋子!你不過是個只會吃喝玩樂的廢物,有什麼本事在這對我大呼小叫!
陳家再不濟,還有幾個能修煉的古武者,陳家背後還有段家做靠山,我姐姐更是段家的二少奶奶,今天你敢動我,明天段家就會上門討伐!」
一直坐在沙發上看戲的沈文暄,聽到陳昱安出口的侮辱與叫囂,他臉上的看戲神色收斂。
他神色驟變,起身走了過來,沉聲警告:「陳昱安,你把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裴熠南並沒有被陳昱安的話激怒,他也不廢話,用行動讓對方清楚他的無所畏懼。
「嘭!」
陳昱安的腦門再次與堅硬結實的玻璃桌,來了個零距離的親密撞擊。
「嘭!嘭!嘭!」
用力連撞了六七下,裴熠南把心中的憤怒與恨意發泄出來一些,這才面無表情的收手。
他把陳昱安拎起來隨手丟在地上,那條引人無限遐想的大長腿抬起,腳上踩著的真皮英倫優雅範兒的定製皮靴,用力碾在對方臉上。
「混蛋,我要殺了你!」
陳昱安被人如此欺辱,整個人心態都氣炸了,身上的痛意比不上他此時心靈上的悲憤。
裴熠南有些上揚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飽含戾氣的雙眼中迸發出灼烈的恨意。
他那張性感好看的唇,緩緩翕動,出聲譏諷道:「老子沒死呢,你在我面前還狂不起來!」
此時的裴九爺的神情看起來又瘋又癲,渾身釋放出讓人望而生畏的凶煞氣場,再無往日的優雅貴公子形象。<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