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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意味不明道:「他倒是好命。」
對此,問宥表示十分贊同:「沈少的確有福氣。」
對方不止因禍得福,覺醒了武魂,成為一名後天境古武者。
如今他最恨的人死了,他還在昏睡,不用回家族去叩拜。
裴熠南唇角微勾,嗓音緩慢道:「阿宥,等文暄醒來,如果他回沈家,你們派幾個人跟在他身邊保護。」
問宥:「是——」
裴熠南無溫清冷眸子,在兩名屬下身上打量,說:「這次去海城,我就不帶你們了,給我盯緊沈家。」
問宥表情不太好看,皺著眉問:「如果沈家暗地裡,還繼續搞小動作呢?」
裴熠南冷笑一聲,那雙好看的眼眸中,殺機畢露,輕蔑與譏諷光芒更盛。
只聽他聲音平靜且溫和道:「沒了巴贊大師,他們沈家就什麼都不是,必要時可以隨時送他們下地獄,別讓他們走得太痛快就是。」
溫和平和的嗓音,說出的陰森話語,讓人聽了毛骨竦然。
問宥跟問堯卻面露興奮,提高嗓音:「屬下領命!」
他們早就看沈家不順眼了。
這幾個月來的隱忍,讓他們對沈家的恨意積壓到了極限。
沈家的不要臉行為,一次次挑戰裴家的底線。
被裴家養育多年,誓死要維護裴家名譽的他們,早就摩拳擦掌,做好跟沈家決戰的準備。
裴熠南沒有被內力烘乾的頭髮還濕潤著,散亂的發梢微垂,把他眼底銳利殺意遮掩。
那張近乎完美的精緻臉龐,在室內燈光下,像是黑夜誘惑飛蛾撲火的亮光,有著致命的迷人性感。
他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連裡面的冰塊都咬在口中,嘎吱嘎吱嚼碎了。
裴熠南對站在屋內的問宥跟問堯揮了揮手,轉身往房間唯一的床走去。
他嚼著冰塊的嘴中,發出含糊不清聲音:「今晚的事不許告訴喬兒,明天早上六點喊我。」
問宥跟問堯道了一聲晚安,轉身離開房間,輕輕帶上房門。
這一晚,註定有人睡不安穩。
沈家那邊,因沈振青的突然死亡,巴贊大師的失蹤,以及被鄢家少家主直言威脅,已經開始準備後路了。
沈西彥跟沈西凱這對堂兄弟,連夜乘坐家族私人飛機飛往暹羅。
沈振東自弟弟死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整個人籠罩著壓抑的氣息。
沈家宅院的手下跟傭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啪!」
燈火通明的壓抑客廳內,響起清脆聲。
沈振東把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怒視站在眼前的幾名屬下。
他伸手指著幾人,厲聲吼道:「廢物!讓你們找個人都找不到!養你們有什麼用!」
為首的黑衣人,戰戰兢兢地說:「家主,三少有意避開我們的視線,他離開沈宅後在途中換了一輛車,之後的蹤跡我們根本查不到。」
如果不是沈文暄在前往南鄢莊園的中途,換了他那輛豪車座駕,此時恐怕早就被沈家人找到了。
沈振東根本不聽手下的狡辯。
他指著對方的鼻子,面色兇狠,聲音怒道:「那就掘地三尺也給我把他找出來!」
叛徒就該得到應有的懲罰,他要沈文暄自裁在他父親面前。
這個小畜生不死,難消他心頭之恨。
沈振東在客廳內走來走去,身上瀰漫著一點就炸的暴躁與憤怒。
突然,他頓住腳步,偏頭去看客廳內的上等棺木,裡面是沈振青的破碎屍體。
沈振東盯著棺木的陰邪狡猾目光,閃過濃烈的殺意。
他緊抿泛青的雙唇,沉聲說:「給我繼續找!明天我務必要見到他人,否則你們就以死謝罪!」
「是!」
數名黑衣人立刻轉身離去,頗有些落荒而逃。
翌日。
裴熠南早上六點,被跪在床邊的問宥喊醒。
對方單膝跪在床邊,面無表情的五官看起來十分嚴肅。
見九爺睜開雙眼,問宥低聲匯報:「九爺,出事了,沈家連夜把沈西彥跟沈西凱送走,飛機飛到隔壁省墜機,兄弟二人慘死。」
裴熠南倚在床頭,眼底泛著淺淡的血絲,一副還沒睡飽的煩躁模樣。
聽到問宥的話後,他表情先是一愣,隨後伸手掐了掐眉心,不悅地問:「都死了?」
問宥說:「沈西凱當場就死了,重傷的沈西彥被我們的人先一步找到,人是救回來了,不過對方的雙腿斷了。」
聽到沈西彥還活著,裴熠南來了興致:「飛機為什麼會墜機?」
問宥說:「我們撤離現場的時候,司天局插手封鎖了現場,具體消息還沒查探出來。」
聽到司天局的人插手了,裴熠南想到鄢家對那邊下達,搜尋巴贊大師的命令。
他眸光暗了暗,對問宥沉聲吩咐:「不必查了,沈西彥那邊情況怎麼樣?」
問宥眸光閃過一抹冷意,恭謹匯報:「已經找醫生給他處理了傷勢,後半生要一直躺在床上了。」
裴熠南笑了,語氣陰森森道:「那就讓他好好活著,可千萬不要死了。」
前世之仇還未親自報,沈西彥要是真這麼輕鬆死了,他可就太遺憾了。
問宥深知九爺對沈西彥的恨意。
聽對方的語氣,問宥就知道他派人把重傷的沈西彥救回來,是正確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