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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不似狗叫,更像是狼嚎。
就在裴熠南被狗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時,身上的重量一輕。
「汪汪汪——」
問堯輕而易舉的拎起貝勒,讓它在半空中揮舞著四肢掙扎,任它如何叫喚也不把它放下來。
裴熠南揉了揉被壓了半天的胸口,雙眼惱怒地瞪向貝勒。
「你小子要殺主滅口啊!」
被主人訓的貝勒,發出委屈地叫聲:「嗷嗚——」
那委屈巴巴的嚎叫,絲毫不符合它身為坎高犬的猛犬品種。
「冰來了!」
裴柏崇跟裴清林各自抱著兩桶冰,快速衝進房間,他們身後還跟著懷中捧著體積較大冰塊的護衛。
看到冰塊,裴熠南通紅的雙眼幾近冒綠光,急聲催促:「快給我!」
裴家護衛把冰塊壘在床上,裴熠南坐在冰床上,懷中抱著兩桶冰,兩手抓著桶里的冰塊往嘴裡塞。
現在正是深秋的季節,雖不及夏日炎熱,可他這副模樣讓人看了身體直打寒顫。
聽著他嘎吱嘎吱的嚼冰塊,也讓人略感牙疼。
裴柏崇站在床邊,皺著眉看弟弟全身都被冰塊包圍著,不自在地吞了吞口水,低聲勸道:「熠南,你慢點吃,小心把牙硌壞,胃口也被涼壞了。」
裴九爺一邊嚼冰塊,一邊嘟囔道:「大哥,我渾身都熱得快冒煙了,誰知道修煉赤焰烈拳功法還有這樣的後遺症,早知道我提前把屋內堆滿冰塊了。」
已經知道弟弟是古武者的裴大少,臉上的憂色收斂。
他泛著精光的雙眼綻閃過銳利光芒,神色嚴肅地問:「你是怎麼知道裴家有改變普通人體質,可以修煉古武的至寶?
是不是有誰跟你說了什麼?還是你在外面被其他古武家族的人欺負了?」
不得不說裴家人的腦迴路相似,得知裴熠南突然對修煉古武感興趣,都第一時間認為他在外面受欺負了。
第20章 兄控九爺告狀,幫我報仇!
對於大哥的詢問,裴熠南沉默不語,深邃幽沉的眼眸看著懷中的兩桶冰。
他從裡面撈出一把冰塊往嘴裡塞,眼神下意識去看屋內坐在輪椅上的老父親。
對上裴郡睿智精光四射的雙眼,裴熠南瞬間瞭然。
父親沒有把他重生的事說出來。
不得不說,這讓裴熠南鬆了口氣。
他不想一遍遍去解釋,前世裴家人隨便被人欺辱苟延殘喘的慘痛經歷。
裴柏崇順著弟弟的視線,看到父親已經快速轉變的滄桑擔憂神色。
他眯了眯眼,回頭繼續問裴熠南:「你對蘇醫官有敵意,是不是修煉古武也跟對方有關?」
這次裴熠南沒有再裝啞巴,他含著口中的冰塊點頭:「那老東西一直給各大家族的人下慢性藥,父親就是拜對方所賜,才會一直臥病在床。」
除了裴家主,其他人聽到這話紛紛臉色大變。
裴錫虎著一張臉,語速急促地問:「小九,這事你是從哪知道的?蘇醫官是大先生身邊的人,這話沒有證據不能亂說!」
裴熠南自然不能告訴他實情。
他眨了眨桃花眼,用無賴的口吻說:「我自然是知道,至於從哪知道的不能告訴您。」
裴柏崇聽了這話,不由皺眉:「小九,此事事關重大,你不許胡鬧!」
他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任誰知道生父癱瘓在床是被人所害,也無法保持心平氣和。
不過他的語氣還算溫和,捨不得對弟弟大聲呵斥。
裴熠南嘴角勾著若有似無的冷笑弧度,眸光一片冰寒,眼底是不加掩飾的恨意:「我知道的可不止是這些,還有沈家,他們家一直知道裴家擁有修煉至寶。
這事我是從醉酒後的沈西彥嘴裡知道的,他們沈家狼子野心,一直打著想吞併我們裴家的野心,想要將裴家至寶占為己有。」
「呵!」裴清林冷笑出聲:「沈家?他們這是長了狗膽,敢打我們裴家的主意!」
裴熠南抬眼去看二堂哥,很想說,前世人家還真把裴家算計的家破人亡。
倒是裴柏崇把弟弟的話聽進去了。
他擰著眉,神色異常凝重,對堂弟裴清林沉聲道:「自從兩年前沈家的二房沈振青回國後,沈家對比以往的行事低調作風,如今明顯要活躍不少。」
沈家如今是大房掌權,沈家主的二弟沈振青,早些年拜了暹羅國的大師為師,前兩年學有所成歸國。
他們也沒聽說對方修為多突出,不過以往在八大世家式微的沈家,這兩年明顯水漲船高。
裴清林蹙了一下眉頭,沉吟道:「那也不是他們能打裴家主意的底氣,沈振青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在外面拜了三流之輩為師,還以為能在國內張狂起來?四大古武家族哪個不比沈家有實力!」
他並不認為沈家能算計裴家,就算是沈振青是古武高手,可他一個人實力強又能如何,也無法改變沈家不及四大古武家族的地位。
裴柏崇要想得長遠,從弟弟吐露出的信息中嗅到危險。
「既然話是從沈西彥嘴裡泄露出來的,我們就不得不防著沈家,小九今天遭了大罪,沈家是起因,總不能讓他們好受。」
重新含了一塊冰的裴熠南,用力點頭,口齒不清地說:「對,絕對不能放過沈家,大哥,沈西彥那個偽君子欺負我,你要幫我報仇!」<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