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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暄傻眼了,坐在床上數秒,撈起一旁被擠壓褶皺的睡衣。
他一邊往身上穿睡衣,一邊快速下床穿鞋,拿著手機往臥室外衝去。
好巧不巧,今天的沈家全員都在。
沈家家主沈振東,坐在客廳沙發主位上,嚴肅面容布滿陰雲,那雙噴火的眼眸可見他正極力忍耐的怒火。
沈大少沈西彥,這位往日偽裝的溫雅得體一面的少爺,臉色也陰鷙的駭人,滿臉天都塌了的表情。
沈家二爺沈振青,家裡最忙的人就是他,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一面,今個竟也難得回來了。
看到親生父親出現在沈家,沈文暄臉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下來,眸底有掩不住的滔天恨意。
「這不是咱們家的廢物,終於捨得起來了?」
坐在沈振青身邊的年輕男人,滿臉厭惡神色,雙眼充滿惡意地盯著沈文暄。
後者站在樓梯中央平台上,淡定地整理身上的睡衣,既無視眾人的視線,也不理會他同父異母的哥哥嘲諷。
沈西凱是沈家二房沈振青的婚生子,他最看不上沈文暄這個便宜弟弟,明明是個廢物卻沒有自知之明。
沈西凱臉色發白,一副被酒色掏空的虛弱模樣,他沖沈文暄冷笑:「聽說你昨晚跟裴九在一起,他今天可幹了一件大事,你的狐朋狗友沒告訴你?」
第48章 沈家現狀,禍水東引
沈文暄迎上沈家眾人的探究目光,漫不經心一笑,揮了揮手中的手機。
他對沈西凱笑著說道:「你是說The top被夷為平地的事?他跟我說來著,就在一個多小時前,還跟我說下次換個玩樂的地方。」
此話一出,沈家所有人目光都集聚在他身上。
沈振青陰沉著臉,銳利目光直刺沈文暄這個便宜兒子,冷聲詢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冷眼看著沈家眾人要殺人的目光,沈文暄好像明白他們臉色為什麼這麼差了,合著是因為The top被毀。
只是這事跟沈家又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麼多年,沈家大小事務都禁止他參與,沈文暄心底有了猜測。
他對親生父親的冷臉,混不吝地聳了聳肩,用吊兒郎當的語氣說:「這我哪知道,誰不知道那位爺的脾氣有多大,我可不想去觸霉頭。」
沈文暄輕描淡寫不當回事的態度,徹底惹怒了沈振青。
他抬手抄起眼前桌上的茶杯握在掌中,用力甩了出去。
「嘭!啪!」
先是沉悶聲,緊接著茶杯摔落在地的清脆聲響起。
沈文暄被茶杯砸中額頭,鮮血順著傷口流的滿臉都是。
他被遷怒的有些莫名其妙,但也習以為常。
沈振青眼神暴虐,渾身上下都縈繞著盛怒火氣,指著便宜兒子張嘴就罵:「除了花家裡的錢吃喝玩樂,你還知道幹什麼!廢物一個!你怎麼就不死在外面!」
惡劣的語氣與張口就來的詛咒,根本不像為人父。
沈振青對待沈文暄連虛假的父子之情都沒有,他們就像是仇人。
沈文暄摸一把臉上的黏膩血液,看著掌中的血色,他面部表情也沒有多大變化,用身上的睡衣不慌不忙地擦著臉上的血。
「嘖,幸虧剛沒洗澡,不然還得重新洗。」
說完這話,他無視沈振青的滔天怒火,轉身往樓上走去。
「你站住!我有說讓你走嗎?!」
沈振青怒吼聲從身後響起。
沈文暄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
他用那雙含著冷嘲笑意的眸子,注視著站在樓下怒視他,恨不得當場把他這個廢物打死的親生父親,好脾氣地笑著問:「您還有什麼吩咐?」
沈振青胸膛劇烈起伏著,冷冰冰地出聲質問:「裴九為什麼要毀了The top,你們昨晚都聊了什麼,他最近跟你關係怎麼樣,有沒有哪裡表現的不對勁?」
沈文暄掃了一眼其他人,沈振東、沈西彥、沈西凱都面色不善地盯著他。
他眼帘微垂,面露沉思狀似回憶的模樣,低聲回道:「昨晚裴九爺心情看起來不太好,一直拉著我喝酒,上周我們也去了The top,他跟陳昱安鬧得有些不痛快。
再上上周我們一起去賽車,裴九爺贏了比賽玩得還挺開心的,再往前我們除了喝酒泡妞,就是去做一些你們看不上的玩樂項目。」
這些並未讓沈振青滿意,他眯著精光四射的眼眸,沉聲追問:「他昨晚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提起The top的事。」
沈文暄只猶豫一秒,就搖頭否認:「沒有,他昨晚的心情是真的不好,我估計跟他上周和陳昱安鬧得不痛快有關係。」
裴熠南昨晚跟他提過收購The top的事,他對此絕口不提,還把話題往陳昱安的身上引導,這事他幹得絲毫不心虛。
陳昱安出身於八大世家之一的陳家,行事囂張,不過對比裴九爺的驕橫狂妄還差點火候。
兩人都是一丘之貉,鬧矛盾也沒人當回事。
如果他們之間鬧矛盾跟The top牽扯到一起,就不得不讓沈家人沉思了。
沈振青沉默片刻,又繼續問:「陳少跟裴九為什麼鬧矛盾?」
「好像是因為裴九爺在拳擊場養的一個女拳擊手。」
沈文暄十分配合,有問必答。
沈振青跟沈家主沈振東對視一眼,兩人已經把這次拳擊場被裴熠南夷為平地的緣由,往陳昱安的身上想了。<hr>